纯爱派(247)
安德烈望着艾森,心里沉甸甸的,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心脏,呼吸都错了几秒。
三人很久没有说话,安德烈转回来看着鱼竿,眉头紧皱,小贞瞟着艾森的脸色,大气不敢出,艾森的眼神模模糊糊,像犯困,又像是跑神。
他们正安静的时候,突然听见水塘对面的森林里一阵动物嚎叫。
安德烈循声看去“什么声音?”
小贞想活跃一下氛围,开起玩笑:“嘿嘿,你说你18岁破处,有鬼来抓骗子啦。”
不一会儿,他们看见树林后面,猛地抬起一只——恐龙的头。
安德烈眯起眼睛看艾森:“那是恐龙吗,艾森?”
艾森扔掉钓鱼竿,转身向岸上走:“无语了,我去改bug。”
安德烈本还以为会引起小贞的警觉,但是小贞对着恐龙喃喃自语:“……恐龙肉……什么味道啊?”
安德烈觉得自己真是白担心。
不过小贞转身拉住他,突然扭扭捏捏:“那个什么,他在我不好意思说,其实,我想……就……”
“什么?”
“就那个,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小贞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哎呀,就第四项。”
安德烈翻了翻纸,盯着简单的一行,然后折起纸,郑重地说:“你很好,谢谢抬爱,但是我不合适,这个要从我的世界观、人生观讲起,我认为……”
“谁找你啊。”小贞推了他一把,“我想你帮我叫一个人,我学长。”
安德烈抿抿嘴:“这合适吗?”
“你叫他来,具体的事我跟他说。”小贞拍拍自己,瞥了眼艾森的方向:“艾森在我不好意思说……”
“……”
“你约我学长到KTV,但是你别走哈,我要是觉得反悔也好跑。”
安德烈想了想:“你确定?”
“你没有看过那些电影吗?就是男生得了什么绝症,临终愿望就是脱离处男之身,他们的经历很有意思啊,还很温情。”
安德烈不太同意:“但是那些……”他欲言又止,因为小贞在流鼻血,她赶紧抬手去擦,安德烈把手帕递给她。
安德烈看她咳嗽得浑身颤抖,觉得她瘦瘦小小的很可怜,怜弱是刻在他DNA里的本能,于是他点点头,这毕竟是她的愿望。
“好吧。”
小贞咳嗽之余还不忘向他比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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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怪物-11
艾森要改bug,晚点去找他们,因此这项行动就只有安德烈和小贞参加。
哦不,还有另一个主角,名叫克劳夫的男生。小贞给安德烈看了他的照片,高年级的学长,阳光帅气,兼具运动感、时尚感、书卷气——取自小贞夸夸录。
“而且啊,我跟你说,他非常尊重女性,还参加我们学校的女生权益保护活动,女生们举办活动的时候他都去帮忙,还在报纸上写支持我们的文章,支持穿衣自由、经期去羞耻。而且他不争不抢,不加入什么官僚的学生会,从来不摆架子,对后辈都很好……优点是夸不完的。”说着从安德烈手里拿回手机,笑起来,“你觉得呢。”
手机被抽走,安德烈便靠回KTV包间的卡座沙发上:“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小贞的脸当场冷了下来:“我又没有问你意见。”
“你刚说……”
“我那是陈述句。”
安德烈看她不高兴,只好举举手:“好吧,毕竟我只看过照片,我知道个什么。现在要我打电话给他吗?”
小贞深呼吸,把手机递给他:“这样,你按号接通然后递给我,不然我自己没有勇气,给。”
安德烈接过来手机,很正常地拨号,小贞在旁边脸色发青。
“喂,”男生接了电话,语气很懒散,“谁啊?”
“克拉夫你好,贞德·克拉克找你。”安德烈说完小贞从埋着的沙发堆里拉出来,手机递给她,她脸上红得要滴血,人还在往旁边跑,还好安德烈眼疾手快,手机塞给她后,自己先溜出了门。
他站在门口抽烟,抽了大约两分钟,门拉开了。
小贞扭着一双手,眼神往天上瞟,笑眯眯地:“那个……他等下来。”
这结果安德烈一点都不惊讶。但他还是拍拍小贞的肩:“恭喜你啊。别扭捏了,一点不像我认识的你。”
小贞利落地打了一下他的肚子,然后又切换成一副少女模样:“那我是不是要做什么准备啊?”
安德烈指了指角落的小桌:“那里面有避孕套,需要什么打我电话,记一下我手机号吧。”
小贞照做,又问他:“我能不能喝酒呢?”
“喝我叫的吧,等下我去点,你就不要让他点了。”
“好,为什么呢?”
安德烈委婉地回答:“他点度数会太高。”
小贞想自己待一会儿,平复一下心情,练习一下微笑,安德烈便先离开,他去楼下吧台点了杯柠檬水,断断续续有人上前跟他聊天,坐在旁边找话题,安德烈三言两语推辞掉,他心情不大好,有点出神。
不多会儿,他就听到门口的响动,几个男孩儿走进来,领头的正是那个克劳夫。他边走边跟其他说:“我靠,我真没骗你,我操,简直了……”
他们问了房号,没有过去,先去了洗手间。安德烈放下柠檬水,跟了过去。
几个男生在洗手间里放水,克劳夫对着镜子整衣领,喷香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有个红鼻头男生问他:“哎,她不是那个得绝症的吗?快死了吧。她这病传不传染啊。”
“不传。”克劳夫捣鼓自己的头发,“我他妈查了才敢来的,当我傻啊。”
红鼻头男生笑起来:“最好传染,哈哈哈,到时候我们就说他殉情了。”
“少他妈放屁。”克劳夫瞪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等会儿你们先别进,我先上,她肯定处女,我跟她说我也是,哎,老黑,酒带了吗?”
刚放完水的一身黑衣服的男生转过身,点了点头,走过来洗手:“带了,量不大,上次那女的差点没醒过来,得小心点。”
有个绿格子衣服男生问:“她醒着能愿意吗?”
“能,我就说反正你都这样了,对吧,一个也是,两个也是,有什么差别。”克劳夫转过身,“她快死了,她有什么好在乎的,她肯定什么都不在乎才想的啊。到时候她晕晕乎乎,我劝她两句她肯定答应,她都已经浪了,她还担心什么。”
穿校服的男生也凑过来:“哎,你们有没有看前段时间上映的那个电影,那男生死之前也是想跟人打一炮。”
克劳夫问道:“打成了吗?”
“忘记了,就记得那女的特漂亮,然后他最后反正也没死。”校服男补充道,“我估计这婊/子也是看了这个电影发/浪呢,也不想想,男的女的能一样吗?”
他们嘻嘻哈哈笑起来,克劳夫说:“这种电影就应该多拍点,我跟你们说,我在她们女什么权益保障,我操,简直了,跟她们说‘性自由,你自由’……信手拈来,你们都去试试我靠,那些长得帅的、学习好的,都不愁没逼操,我觉得咱们的路线,就是得走贴心好男人你懂吧。”
有人从安德烈身边经过,请他让让,洗手间的男生们望过来,安德烈转身先离开了。
他们整理妥当,换了背包后,朝二楼房间走去。
穿过走廊,快走到房间的时候,看到走廊前面不远处,有个穿很贵西装的男人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着他们。
在大人面前很收敛的几人本想绕过去,但西装男站直了,稍稍挡了一下路。
克劳夫问:“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