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125)
阗悯无声无息地走进内室,过了许久眼睛才适应了环境。
岫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素白的手臂举在头顶,撑在额上,极轻地呻吟了一声。阗悯闻声走近床去,伸手握住了那截手臂。岫昭的手比他想象的更细一些,这和他记忆里的样子并不重合。他曾被那双手抱过无数次,不止一次地感叹过老天对人不公,给了岫昭无双的皮相。可现在看着,却没有记忆里那么美好。他手往下探,想多摸一摸岫昭身子,却发现他一身都汗湿了。
………怎会盗汗这么严重?阗悯心中一紧,轻轻揽着他抱了起来。两人过往就常常睡在一处,做起这事来也无比顺畅,阗悯甚至没过一下脑子,就替岫昭除得干干净净。这一抱不打紧,借着室内的微光,阗悯瞧见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岫昭肩胛往下的位置有一大片黑影。这些暗色的影分散在他背上各处,有连续而成的斑块,也有散开的。
——从前的岫昭肩背白净无暇,漂亮得让他偷偷吻了半个时辰。阗悯背后一阵发冷,岫昭这些症状他从前也有过,为什么他的病好了,这些会到了岫昭身上?岫昭身子比从前瘦,难道是……他不敢往下想,忽觉得身上的血都被抽空了。
被抱高的岫昭体感不适,挣扎了片刻发现不能如愿,竟自醒了。这一醒让两人都有些懵,岫昭看了他一会儿,似是明白过来,又开始了先前的挣扎。
“别动了。”阗悯非但不想放开他,反而把岫昭举在了肩头。岫昭被他架着,膝盖跪在床上,挪出手肘就往他背上招呼:“好大胆的贼,敢闯王府,不要命了?!”
阗悯被他打了几下,初时疼得要命,后来也渐渐轻了,“不要了,我就是来挨打的。”
岫昭闻言收住手,冷道:“大将军好兴致啊,夜里脱了本王衣服,还调戏起本王来了?”
疫情加班半个月过后公司终于准备放我们回去休息了,然而我悲催发现……这篇文是没几个人看了吗?TAT
第147章
“我来认错还不行?”阗悯双手环在岫昭腰上,见他要挣脱,手掌住他后背压向自己。
“你有什么错?你错就错在跟本王沾上关系。”岫昭紧咬着牙,口中铁锈味渐重,牙龈又开始出血。
“我回来便听说你要纳妃,不过说两句气话。你又不同我解释,我能知道你怎么想的?”阗悯心中委屈,只道岫昭比从前敏感许多,从前生气隔一日就好了,这回硬要把他往外推。
“…………”岫昭从他肩头撑开一点缝隙, 低声道:“怎么说都由得你。你也不看看,王府现在空空荡荡,少了多少人?你要喜欢吃醋,就吃你的去。”
阗悯额头抵着他胸口,感觉岫昭身上的热气散去,皮肤上的冷汗让身体变得冰冰凉凉,不由得抱紧了几分。“曦琰还不愿与我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那安心宜,不喜欢你——”岫昭推开他一些,又发现除开阗悯外的地方冷得慌,忙伸手去抓床上的被子。
阗悯哪会让他跑,把人抱在腿上坐着:“不说清楚,我就留在这儿不走。非但要调戏你,还要非礼你——”
“…………”岫昭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话来,四年里阗悯被谁带成这样?“你跟谁学的?!”
阗悯抬起脸,离岫昭的脸两指距离:“还能跟谁,跟你学来的。”
岫昭发现他着实不够狠:阗悯一张俊脸凑在跟前,露着半分委屈神情跟他说软话,他就当真就心软了。阗悯委屈,他更委屈,他哪来的脸在他面前装!
“本王从前哪有强迫你?”岫昭想推他又舍不得,依旧不肯伏到他身上。
“处处强迫,我可都记得。”阗悯拉了一旁软被,把岫昭同自己一起裹了,也不让人走,双手在他皮肤上游走。
岫昭抓着他手道:“你敢趁本王病重做什么?”
“就替曦琰暖一暖,不做什么。”阗悯垂下头,掌心的热度传到岫昭后腰上,皮肤与皮肤之间好似有了一种亲昵的默契,比两人的思想更快地传递到了心上。岫昭经不住他这欲擒故纵的清纯模样,抱住阗悯按倒在了床上。
“那你暖吧,脱了暖。”岫昭脑袋蒙在被里,手按在阗悯腰带上,当真等到阗悯抽了腰带,脱得只剩中衣。
“曦琰…………”阗悯仰躺着只解了前边,一具冰凉的身子靠了过来,岫昭口里的热气吐在耳边:“你把本王脱干净了,自己还留着?”
阗悯不得已,只得又脱。
“还娶安心宜吗?”阗悯捉住按在胸口的手,不合时宜地又问了一句。
岫昭挣开他手,挑开阗悯里衣,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给我点时间。”
阗悯眼中反着微光:“曦琰只喜欢我?”
岫昭抱着阗悯这个大暖炉,脸上先热了起来:“你把给我的信撕了,把荷包也抢走,还要我喜欢你?”
阗悯按着他后背没说话,滑动着手掌从岫昭的肩胛骨摸到了翘臀上。
“当真不要脸的很。”岫昭不知是在说阗悯此时的动作还是指他撕信一事,成功地让阗悯的手停了下来。或许是岫昭对阗悯早年的影响太深重,即便现在的阗悯可以强迫他就范,依旧对他抱有一丝敬畏。
岫昭从被窝里钻出脑袋,低头看着阗悯浓黑的眼睫,款款道:“怎么停了,继续吧。”
“都被说得这般不要脸了,还怎么有脸继续?”
岫昭忽然发现阗悯也不是个善茬。非但会气他,还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求纯粹的肌肤之亲的王爷此时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代价,暗自想着要不要用些不入流的手段让阗悯乖乖听话。
“我只喜欢你。”岫昭脑子不好使,左右想不出这句以外的情话,索性低着嗓子说了。
阗悯听着微微一笑,握住岫昭的手:“我人在这儿,你还要什么头发,写什么信。”
岫昭按住阗悯胸膛,一下蹭起身:“就要。你有我那么多信,我就这么一封字多的,还让你撕了……?!这事跟你没完。”他说着又忽想起龚昶把阗悯的信烧了一事,忙不迭地闭口不言。
阗悯被他手掌一按,回想起来,问他道:“是你让人来偷东西?”
“…………”岫昭眉头一皱,又钻回了被子里,装着没听见。
“是不是?”阗悯捉住他手,想把人拉出来,却听着被子里一阵呻吟声。“怎么,疼了?”
岫昭哼唧一声,似是在回答。阗悯软道:“这身是怎么弄的,也不打算告诉我?”
“嗯。”岫昭伸手去碰阗悯的腿。四年间这双腿长得又长又直,他斜躺在上边也没半点不稳,的确是可以倚靠了。
阗悯长大后第一次被他这么摸,当即脸上烧了起来:“别玩了。”他一问正事就被岫昭各种方式岔开,无奈着捉住岫昭的手,把人从自己腹上拉了起来。
岫昭低头亲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你信我,做什么我有分寸。”
阗悯指缝间变得湿漉漉的,察觉到是岫昭舌尖在舔,耳朵全红了。他原本不想折腾岫昭的病体,这时候强占的心思也蠢蠢欲动,只差那么一点色胆。
岫昭玩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小兄弟不给力,显然是不愿跟着他这个不负责的主人胡来。阗悯全身倒是绷得越来越紧,随时可能兽性大发。
“悯儿。”岫昭抬头亲在阗悯额上,严肃又正经地唤了一声。“你还长个儿么?”
“…………”阗悯张开眼,发现岫昭明艳的脸上表情十分认真,并没那些邪念,心中道了一声惭愧。“这半年倒也没有再长。”
岫昭呼了口气,放松了不少:“还好。”
阗悯动了动眉毛:“怎么?曦琰还想长高点儿?”
岫昭被他说破心思,辩道:“没有,我哪儿还能长?早老了。”他俯在阗悯身上,觉着身上全暖和了,想起从前的事,又动了玩的念头。“还记得当年我给你洗澡,你脸红着说想么?”他大腿一收,嵌入阗悯腿间,腰刚好碰到他底下的精神小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