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84)
“祝大人!”周叙急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重返朝堂,王爷转头就要去送死,而且他刚刚与菡儿定下婚事,他是想让我妹妹还未出嫁便成寡妇吗?!”
元辙踏入院中,“周大人,令妹不会成为寡妇,因为本王从未打算娶她。”
周叙怒而起身:“王爷这是何意?看不起我家妹子?”
祝时宴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茶杯转了个身,眼不见为净。
“周大人误会了。”元辙微微颔首:“我从未见过令妹,又何来看不起一说?我不娶令妹,是因为心有所属,我会主动提出去边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取消这门婚事。”
周叙还是不满:“王爷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娶菡儿。”
元辙见他油盐不进,声音冷了几分:“周大人,陛下赐婚,我跟令妹都没有选择,我想方设法取消婚事,说不定也正合令妹心意。或者说,周大人愿意将令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周叙一噎,没好气的说:“就算如此,王爷也不能去边疆,太过冒险。婚事我与祝大人商议过,王爷可以将菡儿养在府上,待大业成功之后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回永昌侯府便是。说句大不敬之言,王爷稍有不慎,我们所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
元辙将目光转向祝时宴:“先生你觉得呢?”
祝时宴喝下最后一口茶,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周大人,你为何会重返朝堂?”
周叙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王爷的话打动了我,我想报仇。”
祝时宴点了下头:“好,如今太子被废,你想报仇现在就可以,那个畜生王爷明天就绑来任你处置。”
周叙懵了:“祝大人这......”
“但报完仇之后呢?”祝时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国破城亡,百姓流离失所,这是周大人想看到的吗?”
周叙结结巴巴的说:“可,可即便如此,也不一定非要王爷去啊,我们完全可以推举五皇子去。”
“我只相信他。”
祝时宴的声音很淡却很坚定:“王爷的才能、品性、谋略皆在五皇子之上,只有他去,才能转危为安,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听到这话,元辙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
周叙说不出话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的一鞠躬:“国师深谋远虑,是下官狭隘了,我会派最精锐的一支私兵跟随王爷,愿王爷大获全胜,早日凯旋。”
祝时宴回了一礼:“多谢周大人。”
元辙也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周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王爷言重了。”周叙直起身,眼中满是担忧:“只愿王爷可以平安归来。”
“本王一定。”
“也罢。”周叙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下官也不好说什么,王爷多保重,下官告退。”
“周大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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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走后,元辙立即挨着祝时宴坐下:“先生刚刚夸我的可是真心话?”
祝时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你是我教出来的,自是比元星阑要出色许多。”
他身边其实没空位,但元辙就算坐在石头上也要跟他挤在一起。
自从表露心意后,他不再有丝毫隐藏,以前还会克制地与他保持距离,现在动不动就凑过来,看向他的眼中也满是笑意。
“先生夸我,我很开心。”
祝时宴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默默移开视线:“战场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我答应让你去,但你也要做好准备。”
“有两个人你要格外注意,参将和都尉,这两人,一个是废太子的人一个是五皇子的人。太子现在恨你入骨,必会想方设法让你死在边疆,五皇子一样,他若想谋得皇位,也一定会设计害你。这俩人不可信,你一定要谨记。”
祝时宴说完,抬头一看,元辙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蹲在石头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先生,你在担心我吗?”
祝时宴:“......”
他表情严肃:“王爷,我在跟你说正事。”
元辙立即收起笑,一本正经的说:“好,我会的。”
“打仗不是儿戏,王爷你认真一点。”
元辙乖乖坐好:“我错了,先生你说,我好好听。”
“南国新帝性格残暴,但为人刚愎自负,好大喜功,摸清他的套路后很容易战胜他,尽量不要与他正面对上。”
“好,我记住了。”
“最后一件事,离边疆不远处有一个城市,名为禾城,若是你的粮草或者兵马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更直白的讲,如果你缺银子了,可以去这个城市找一个姓苏的商人,言明身份,他会帮你的。”
“姓苏的商人?”元辙疑惑:“他为何会帮我?”
祝时宴顿了一下,避而不谈:“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不愿说,元辙也不会追问:“好,我记住了。”
该交代的话祝时宴都交代完了,他停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归来。”
元辙心里一软,“先生,我走的那天你会来送我吗?”
“不会。”
意料之中的回答,元辙没有很失望,他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抱你一下吗?”
祝时宴捏紧手指,“嗯。”
元辙低头看他,缓缓靠近,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人抱了个满怀。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拥抱。
八年前,元辙抱他的时候还只到他的胸口,现在抱他已经可以将人整个拥在怀里。
他喟叹一声,神情眷念地在祝时宴的脖颈处蹭了蹭,低声道:“养好身体,等我回来。”
元辙的声音很有磁性,酥酥麻麻的从耳朵传遍全身,祝时宴缩了下脖子,耳根悄悄的红了,“好,我等你回来。”
元辙收紧手臂,有些舍不得走了。
——要是能将先生变小揣进兜里带走就好了。
两人抱了很久。
像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祝时宴一直没有提醒他松手,任由他的手臂越收越紧。
期间小林子探头看了一眼,在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后连忙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直到夕阳暖暖地照在脸上,元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眼中满是留恋:“先生,我走了。”
祝时宴站起身,“你等一下。”
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他,“里面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如有必要,一滴即可。”
元辙露出一抹笑:“谢谢先生,我会好好用的。”
祝时宴垂下眼眸:“我希望你用不到。”
用说明会有危险,而他不希望他有危险。
元辙听懂了,心痒痒的又想抱他,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明日便要出发,还要很多事情要准备,不能久留。
他逼自己移开视线:“先生,我真的走了。”
“嗯。”祝时宴坐回树下,神情淡淡地翻开一页书,不再看他,“一路顺风。”
第62章
元辙第二日便走了。
他走的时候, 文武百官和百姓们自发地前来欢送。
元辙骑在马上,在城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处, 像是在寻找什么。
归乐楼里, 薛成文看着这一幕,扭头问:“王爷好像在找你, 大人你真的不去送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