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179)
里面传来一阵亮光,云骄下意识将祝时宴护在身后,以防有任何危险降临,随后他抬起眸,待看清门后究竟是什么时他愣了一秒。
铺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露天泳池,面积很大,几乎覆盖了顶层,一眼望不到头。
月光温柔地洒在宁静的泳池上,水面波光粼粼,深不见底,池边仅有一层玻璃挡着,比水面高约10厘米,角落放着两个地灯,照在池水上发出幽幽的光。
云骄没想到祝时宴嘴上说的大海是这样的“大海”,他愣了好几秒后,道:“这里是......”
祝时宴蹲在泳池边,欢快地用手拨了拨水:“是我给你找的大海呀,你不喜欢吗?”
云骄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说不出拒绝的话:“......喜欢。”
祝时宴仰起头看他,似是不解:“那你为什么还不变成人鱼跳进去?”
在喝醉了的人的眼里,这个巨大的水池的确像海,听起来很可笑,但云骄生不起任何嘲笑的心思,只觉得一颗心被胀得满满的,未知的情愫在里面横冲直撞,像是要溢出来。
他觉得祝时宴喝醉后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可爱。
走不动撒娇要背很可爱,不高兴他用鱼尾缠他很可爱,固执地要带他找“大海”也很可爱,现在蹲在泳池边仰头问他喜不喜欢同样很可爱。
这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对眼前这个人类升起了强烈的占有欲,跟对其他东西的占有欲不同,这种占有欲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欲和渴望,是那种想要与他肌肤相贴,将他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的欲望。
他迟迟不下水,祝时宴急了,催促道:“你快点变成鱼尾跳进去呀。”
云骄的眼中露出笑意,柔声应下:“好。”
他纵身跳进水里,池边随即多了一套人类男子的衣服,水中也溅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祝时宴高兴坏了,扒着玻璃眼巴巴地问他:“大海好玩吗?”
云骄甩着鱼尾游过来,他伸出手,犹如蛊惑般问道:“你想下来一起玩吗?”
他未着片缕,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分明,蓝色的头发散落耳后,随着水流轻轻摆动,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鳞片闪烁着银光,像镶嵌了无数颗钻石。
当他伸出手仰头看向祝时宴时,仿佛古希腊雕塑中走出的神祇。
祝时宴好似也被他蛊惑,呆呆地看着他:“想,我也想跟大海一起玩。”
在他应下的下一秒,他被云骄拽进了水中。
祝时宴吓了一跳,从水中钻出来生气地瞪他:“你干什么呀?”
云骄的动作看起来粗鲁,其实未伤他分毫,只是他掉进水里的姿势不太雅观而已,祝时宴喝醉了也有偶像包袱,所以对他这种行为极为不满。
云骄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在祝时宴张牙舞爪要挠他的时候他嘘了一声,悄声道:“好像有人上来了。”
祝时宴一惊,立即躲在他身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害怕的只露出一只眼睛,“怎么办呀?我们是偷偷上来的,不能被别人发现。”
云骄往水下沉了沉,故意道:“人鱼可以在水底藏起来。”
祝时宴一脸震惊,脸上写满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云骄好心提醒他:“你也可以,藏一会儿没关系的。”
祝时宴目露纠结。
云骄一边往下沉一边慢悠悠的说:“有人要进来了哦。”
害怕真的会被人“抓走”,祝时宴慌里慌张的也沉入了水里。
云骄在水下等他,凝神屏息了一会儿,两人的目光穿过水流对视在一起,宛如一块粘稠的棉花糖糊在中间,水中的空气逐渐升温。
云骄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靠近。
在他靠近的过程中,祝时宴眼中的神情逐渐清明,待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何种模样,他立即推开云骄,转身想逃出水面。
却在下一秒被人拦住去路。
云骄紧紧地盯着他,单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逃离,他的目光慢慢下移,眼中的神情越来越危险,最后在他瞪大的双眸中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双唇。
祝时宴瞳孔一缩,挣扎着想要躲开这个吻。
云骄强势地扣住他的后脑勺不准他躲,他没接过吻,此时却无师自通地用力吮吸他的嘴唇,在他张口呼吸的时候趁机直驱长入,与他唇齿交融,舌尖狠狠舔过他的上颚,不断汲取他口中的空气。
祝时宴已经清醒的脑子又开始变得混沌,细白的后颈被紧箍在对方发烫的手掌心,烧热得仿佛要熔透他的皮肤,他的耳膜轰鸣,除口水的吞咽声和低低的喘息声再听不到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连忙使劲拍打云骄的肩膀,见他不松口,他狠狠地咬了他嘴巴一口,然后趁他吃痛后退时用力推开他,转身仓皇逃走。
第129章
实验室里, 祝时宴戴着护目镜,神情专注地将硝酸钾和硫磺研磨成细细的粉末,被他摘下来放在桌上的光屏震动了一下, 上面亮出一条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祝时宴看到了, 但并未理会,直到将研磨好的粉末放置球磨机, 他才取下手套,仔仔细细地净了手,拿起来回道:【会回来的很晚,你先睡吧, 不用等我。】
离醉酒那日已经过去了三天。
祝时宴也在实验室躲了三天。
都说喝醉了的人第二天会断片,失去前一天晚上的记忆, 但偏偏祝时宴对那天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从聚会结束到仓皇离开, 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完完整整地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到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脚趾抓地。
他过往的二十多年人生从未如此丢人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骄,所以借口要制作火药, 鸵鸟一样在实验室躲了三天, 连晚上睡觉都宁肯窝在沙发上,也不愿跟他睡在一起。
回了消息之后, 祝时宴直接将光屏关机, 而后磨磨蹭蹭的又留到了11点, 直到实验室不得不关门的时候, 他才慢吞吞地离开。
走到房间门口,他先是等了一会儿,确保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房间很安静, 云骄应是已经睡了,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台灯发着幽幽的光。
祝时宴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拿衣服去洗澡。
他将动作放的很轻,但鲛人的耳力异于常人,再加上云骄本就没睡,所以当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发现房间一片光亮,云骄垂着脑袋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祝时宴下意识想扭头进浴室。
“祝时宴。”云骄盯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躲什么?”
祝时宴攥着浴巾的手指紧了紧,眼神飘忽:“我没躲啊,我只是想起来我还没刷牙,现在就去。”
云骄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谎言:“你一般是先刷牙再洗澡。”
祝时宴不说话了。
云骄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他面前,垂眸看他:“觉得那天喝醉酒丢人?”
不止是因为这个......
他现在只要一看到云骄就想起那日的吻,一想起那日的吻他就觉得舌头发麻,耳朵发烫,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他没谈过恋爱,更没接过吻,不懂此刻在胸腔中横冲直撞的情绪是什么,脑子也一团乱麻。
他理不清,所以只能暂时离始作俑者远远的——逃避可耻但有用。
祝时宴快速看了眼云骄,虚张声势道:“喝醉了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觉得丢人。”
云骄嗯了一声,自然而然地回道:“不丢人,很可爱。”
祝时宴的耳朵唰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