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82)
“你想怎么做?”
元辙不说话。
“你根本没想好对吗?”
元辙还是不吭声。
他确实还没想好。
不是没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而是没想好还要不要去边境战场。
前世这个时候,与安国签订了和平契约的南国突然发难,一举攻破安国两个城池,大军压境,边关告急。
消息传至京都,人心惶惶,元帝气急攻心,晕倒了两日才醒来。
因城池被接二连三地攻破,将士们士气低迷,有大臣提议让皇子亲征战场鼓舞士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把人往火坑里推,但元帝觉得此举甚好,当即决定要从皇子中挑选一人送往边境。
太子和五皇子互相推诿,没有一人愿意接下这个差事。
最后是四皇子想起冷宫中还有一位幽禁的六皇子,将他推了出去。
远在边关的将士们不知宫中的阴谋诡计,只知道有皇子亲征,士气瞬间高涨,合力挡住了安国的最后一波进攻,给边境带来了一丝转机。
而他九死一生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步步攀升,最后将边境十万大军尽数掌控在手中。
算算时间,过几日边关告急的信便会传到京城。
这一世,他不再是冷宫幽禁的六皇子,而是元帝亲封的烨王,就算真的需要皇室血脉去边关鼓舞士气,也无人敢提他的名字。
——是他自己想去。
继续屈于京城筹谋皇位,虽然安全,但对他而言太慢了。
他需要权势,需要不再受任何人掣肘和控制的权势。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才能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而赫赫战功是最快掌控权势的方法,有了兵权,储君之位唾手可得。
他迟疑的唯一原因便是祝时宴。
——他不放心将祝时宴一人留在京城。
祝时宴轻叹一声:“想要让元帝取消婚约不容易,此事需从长计议,还有三个月时间,你且等我,咳咳......”
“先生,我想好了。”元辙坐在床边,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语气却很坚定:“我会自己解决这件事,先生你只管养好身体,无需费心谋划。”
第60章
“你想怎么做?”
“过几日先生便知道了。”元辙扶着他躺下:“这些年先生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事, 剩下的就让学生自己来吧,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身体养好。”
祝时宴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又因要帮他筹谋皇位, 思虑过多, 劳心劳神,再加上长期居住在阴冷的山林中, 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但每次见面元辙从未见他流露出疲倦和病态,若不是这次亲眼看到他喝药,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他的身体与常人无异。
也正因为如此, 他才坚定了要去边境战场的心。
只有尽快掌控权势,夺得皇位, 他才能将他的先生接下山好生将养。
祝时宴眼睫微垂, 声音越来越低:“好, 我不再插手, 你决定好了,传信告诉我一声。”
困意袭来, 他慢慢闭上双眼, 呼吸逐渐平稳。
元辙坐在床边舍不得走,贪婪地看着他的睡颜, 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这是独属于他的先生, 谁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
.
回府路上, 元辙放心不下, 还是转道去了一趟药铺,想买一些上好的补药给祝时宴送去。
他掀开帘子走进去时,猝不及防与里面一人对上视线,那人个子不高, 长相普通,眉尾有颗痣。
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元辙却瞳孔微缩,周身瞬间散发出强烈的杀意。
此人正是八年前太子大婚那天将他推入柴房的贼人!
“六弟?”
一道疑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元星阑一脸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往后退了几步,沉默地站在元星阑身后。
竟是元星阑。
......八年前想杀他的人竟是元星阑。
元辙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周身的杀意在看到元星阑的那一刻瞬间散去,面容温和道:“闲来无事,出来逛逛,五哥这是......?”
“听说这间药铺刚刚挖到上等的人参,我想买来送给母妃,所以亲自来看看。”
“五哥一片孝心,贵妃娘娘看到一定很高兴。”
“做儿子的略表心意罢了。”元星阑顺手拿起一根人参,“六弟要吗?五哥送你一根。”
元辙笑了下:“我怎敢抢贵妃娘娘的东西?五哥说笑了。”
“行,下次五哥再送你点别的东西,就当......感谢你为天下读书人主持正义。”
“五哥谬赞,都是我应该做的。”
元星阑拍拍他的肩,压低声音道:“以前没看出来,六弟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做得不错,五哥看好你。”
元辙脸上的笑容不变:“都是为父皇分忧罢了。”
元星阑挑了下眉:“说得好,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五哥慢走。”
元辙目送他离开,待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后,他嘴角的笑一点点收回,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元星阑......
即便是他,也从未想过这件事会是他所为。
他是元帝最宠爱的一个儿子,是淑贵妃的心头肉,从小便娇纵任性,肆意妄为。
虽然这些年稳重了不少,也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但元辙以为,至少在年少时,他的确性格单纯,是所有皇子中唯一一个曾把他当弟弟看的人。
却没想到——
他早在八年前便对他起了杀心。
从一开始,他的单纯和无害便是装的。
装作懵懂无知,装作不谙世事。
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的先生。
不过想想也是,出生在皇家,又与太子争斗多年,怎么可能真的单纯如一张白纸?
或许布局者从始至终都是元星阑而非淑贵妃。
——他才是挑起与太子储君之争的最大推手。
元辙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先生与他一同长大,年少情谊颇深,若是知道真相,必会难过。
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为好。
至于元星阑......
此人骗了他跟先生这么久,还间接害得先生为救他而受伤。
他定会一件一件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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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药铺,元星阑嘴角的笑瞬间消失,眉眼阴沉地问:“他刚刚有没有看到你的脸?”
跟在他身后那人回道:“他进来时属下毫无防备,与他正面对上......不过殿下也不必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一定还记得我的脸。”
“不一定?你当他是元缙那个草包?”元星阑的脸色冷了几分:“以前倒是我小瞧了这个弟弟,竟然能不动声色地将太子废掉,连郭承远都是他的人......原来本殿下真正的对手在这儿啊。”
那人拍着马屁:“他算什么?太子已废,储君之位除了殿下您,还有谁有资格担当得起?”
元星阑冷嗤一声:“本殿下从不低估对手。”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戾色:“本殿早就觉得他不简单,一个被废的皇子还能从冷宫里爬出来,表面上不争不抢,实则暗地里结党营私,就等着本殿跟太子争权夺势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好算计!更遑论,他还不知轻重地缠着阿——”
那人凑上前问:“殿下说缠着谁?”
“没什么。”元星阑停住:“你既然暴露了以后便不必再隐藏,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