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74)
祝时宴根本就是在把他的问题当作任务来回答,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他再继续问下去又有什么用?
祝时宴重新戴上斗笠,隔着一层纱,他的声音显得朦朦胧胧:“说起这个,殿下倒是提醒我了,殿下即将弱冠,五皇子在你这个年龄已经有两房侧室了,太子也已定下了太子妃,殿下是否也——”
似是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元辙的心猛地一跳,立即打断他的话:“大业未成,我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祝时宴一顿,缓缓道:“我并不建议殿下像太子那样用联姻来巩固势力,也从未要求过殿下这样做,若是殿下有了心仪之人,尽管去求娶便是,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会阻拦。”
元辙往前走了一步:“先生此话可当真?”
“这是自然,事关殿下的终身幸福,我没有道理阻拦。”
元辙大着胆子道:“先生,我已有心仪之人。”
祝时宴惊讶:“是吗?是哪家小姐?殿下可曾与对方表明心意?”
“尚未。”仗着他看不清楚,元辙不再克制自己,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眸中盛满柔情,“等时机成熟,我会亲口告诉他。”
待大业初成,他定会将自己的心意一字不落地讲给他听。
到那时,祝时宴就算不想听,他也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
祝时宴似是很惊喜,语含笑意:“若是有机会,殿下带她来与我见一面吧。”
元辙也笑了,声音笃定:“好,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第54章
回到六皇子府后, 元辙将祝时宴给他的纸亲自手抄了一份,然后把原版收起来,将他手写的那一版交给手下人去查毒的来源。
之后他传信给岳恒, 让他去调查跟赵迁走得近的几个世家子弟的底细, 而他则再次去了一趟大理寺。
贺立轩见他时隔一天又来了,头都大了, 脸上硬是挤出一抹笑:“六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殿下此次来所为何事?”
元辙瞥了他一眼,“贺大人不必如临大敌, 本殿下这次不找你。”
贺立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殿下说笑了,殿下能来这里, 是我们大理寺的荣幸, 下官欢迎都来不及, 又怎么会如临大敌呢?”
元辙懒得理他:“行了, 赵迁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 本殿也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虚与委蛇, 大理寺卿何在?”
“原来殿下是来找周大人的啊。”贺立轩松了口气,笑呵呵的说:“周大人志不在此, 对大理寺的情况也不甚清楚, 殿下有什么事问下官就好。”
“看来贺大人脑子不太好, 这么快就忘了昨日之事。”元辙眼皮微抬, 目光带着沉沉的压迫感:“本殿问你话时你直接回答便是,不用说那么多废话。”
贺立轩被他那一眼看得背后冷汗直冒,嘴角的笑也挂不住了,“殿下, 周大人已经数日未曾来过大理寺,下官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元辙转身往外走,“多谢贺大人。”
“殿下客气。”
元辙背对着他慢悠悠的说:“贺大人,世间因果循环,贺大人助纣为虐是会遭报应的。”
贺立轩远远的一拱手,拖长了音调扬声道:“谢殿下关心,下官必当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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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也不在永昌侯府。
元辙让手下的暗卫去找,自己坐在永昌候府等着。
直至天色渐黑,暗卫才在雪乐坊找到了这位周大人。
雪乐坊,京城第一青楼。
六年前,此处的花魁一舞动京城,名声大噪,无数文人才子夜夜流连忘返,各处达官显贵对此也颇为青睐。
——周叙便是此处的常客。
元辙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衣衫不整地左拥右抱,喝了个酩酊大醉。元辙喊了他一声周大人,他眯了眯眼,认不出眼前之人是谁,于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谁啊?别来打扰本大人寻欢作乐。”
“周大人。”元辙加重了语气:“你仔细瞧瞧,本殿下是谁。”
周叙往前凑近了点,看清是谁后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是六殿下啊,下官眼拙,还请六殿下恕罪。”他不甚标准地行了一礼,语气颇为得意:“殿下可是第一次来这雪乐坊?那殿下可算是找对人了,下官对此处很是熟悉,殿下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下官都能找到。”
元辙冷冷地看着他:“周大人好雅兴,大理寺的门不知道朝哪儿开,这雪乐坊的姑娘倒是一个比一个熟。”
“殿下这话说的。”周叙喝了口酒,醉醺醺的说:“人生在世,应当及时行乐,那大理寺有贺大人在,能出什么岔子?”
元辙语气凉凉的说:“本殿只知道在其位,谋其职,周大人享受的高官俸禄不是用来吃喝玩乐的。”
周叙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便被醉意取代,他打了个嗝,随意歪倒在一个女子身上,“六殿下若是来说教的,怕是走错地方了,书院在别处,这里啊,是人间天堂!”
他摸着女子的下巴,调笑:“你说是不是,小柳儿?”
女子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美、气场强大的男人,吓得身体一抖,战战兢兢地扶着他:“奴,奴还是带您回去吧。”
“好!”周叙搂住她的腰,“把燕儿、喜儿都喊来,本大人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元辙咀嚼着这几个字,微微弯腰,语含威胁:“周大人,你是想自己走呢,还是被我打晕了带走?”
周叙嘟嘟囔囔的说:“本大人不走,本大人还,还没喝够!小柳儿,别理他,我们走。”
元辙淡淡地扫了眼扶着他的女子。
柳儿吓得丢下周叙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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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一大桶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到周叙身上,他打了个寒颤,醉意瞬间散了大半。
元辙站在他面前,垂眸看他:“周大人可醒了?”
周叙艰难地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没骨头般靠在桌子上:“六殿下这是何意啊?”
“本殿奉命查案,去大理寺寻周大人不得,只好亲自来找了。”
“都说了,查案殿下找贺大人便是,找下官没用。”周叙摆摆手,“没什么别的事下官先回去了。”
“唰——”
一把剑突然横在他的脖颈处,元辙手持剑柄,目光凌厉:“周大人,太子联合礼部尚书关鸿义在科举舞弊,堵死了天下多少读书人的路,你当真要视而不见?”
周叙懒洋洋的一拱手:“下官无才无德,殿下找错人了。”
“是吗?”
元辙走到他面前,“五年前,周大人还只是一个大理寺少卿的时候,曾接过一个案子,一对夫妇声泪俱下地跪倒在大理寺门前,想要为他们惨死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周大人可还记得?”
周叙一脸无所谓的说:“下官接过那么多案子,怎么可能事事都记得。”
元辙指了一下他的腰间,“不记得?那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带着那个老妇人给你绣的荷包?”
周叙神情一僵,嘴角的笑收起,脸上的表情逐渐冷漠:“殿下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元辙收起剑,“你出生时失去母亲,年少又失去父亲,那对老夫妇对你宛如亲子,你也拼了命地想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但可惜的是,霸占侮辱他们女儿的是太子的表弟,当今国舅爷的嫡长子,你就算用尽所有方法也没能救出那个孩子,她还是被折磨至死,而凶手到现在也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