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253)
“不准。”他低声道:“我雷劫那日你离我远远的,它们伤不了我。”
祝时宴不服气地小声反驳:“我最近修为精进的非常快,连师父都夸我进步很大。”
“那也不准。”容清不满地瞪他一眼:“现在就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祝时宴摸了摸他的龙角:“阿清,明日便是除夕了,我记得几个月前,师兄还说除夕那天要带我们一起去盛京玩,但现在小游和阿澜消失不见了,你又受伤躺在这里,师父也不在宗门,琉光峰上就只剩下我跟师兄两个人了,冷冷清清的。”
“明日我跟师兄吃完饭就来陪你好不好?”
容清慢吞吞地点了下头。
祝时宴继续道:“噬魂笛公孙师兄送给我了,它一直跟着我,怎么都不肯走,师兄说既然它与我有缘便将它赠予了我。毕竟是一个天级灵器,所以我炼了一颗七品丹药回赠给了他。”
“他现在变化很大,不再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内门的弟子们现在很是尊敬他,想必是那日你骂他的话他听进去了。”
“小白虎现在每天都等着我投喂他,还天天跟噬魂笛打架,就像当初跟你打架一样。”
“宗主知道了松庆城发生的事,最近派了很多真人出去清除邪祟,我上次问你在哪里见过影魔,你让我自己想,现在我想起来了......阿清,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出我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容清精力不济,听着听着眼皮便直往下耷拉,似睡非睡。
祝时宴的声音渐渐停下,他贴了贴容清的脸,神情眷念:“阿清,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我想你了。”
容清没有回他,陷入了沉睡。
祝时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抽身离开了。
.
第二日是除夕。
宗门放了三天假,祝时宴心不在焉地跟宋玉溪两人吃着晚饭,全然没有过年的心思。
安静了一会儿,宋玉溪轻声问:“阿宴,你有收到过子游和阿澜的消息吗?”
祝时宴摇了摇头:“师兄呢?”
“我也没有。”宋玉溪面露担忧:“也不知道他们俩跑哪儿去了,连封信都没有。”
“小游的父亲骤然离世,他一时接受不了,出去散散心也好。有阿澜陪着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祝时宴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对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师兄,师兄那日的幻境是什么?”
宋玉溪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跟你一样是孤儿,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我还有个妹妹,当年村子遭难,我带着她逃荒,路上想给她弄点吃的,只是分开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不见了......之后我再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了。”
他很少会跟别人谈论自己的私事,但许是今日特殊,对面坐着的又是他信任的师弟,所以他说出了这件压在他心底很久的事情。
他低下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我想知道她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也好。”
“师兄...”祝时宴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所有的语言在这样的事情面前都显得格外无力。
宋玉溪轻轻摇了摇头:“阿宴,没关系,是我犯下的孽,我该受着,你不用多说什么。”
祝时宴有些心疼,起身抱了抱他,低声道:“师兄,你一定会找到她的。”
“嗯。”宋玉溪垂下眼睫,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阿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祝时宴松开手,“好,师兄早点休息。”
“你也是。”
宋玉溪回了房间,而祝时宴踏着安静的夜色,再一次来到后山。
但这次他走进洞穴,并未看到那条盘踞起来的青龙,躺在地上的是一个熟悉的、俊美无俦的少年。
第180章
说地上也不是很准确, 容清其实是躺在了一个毯子上——那个毛绒绒的小毯子是祝时宴之前带来的,上面沾满了他的味道,现在被容清一个人霸占了。
而且他这次化形还知道要给自己穿上衣服, 没再赤身裸.体的给祝时宴一个“惊喜”, 只是毯子太小,他变成人类后身形又拔高了不少, 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可怜巴巴地屈在一起。
许是即将要成年的缘故,他眉眼间的稚气散了不少,身上的气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又因龙族血脉觉醒的缘故,周身带着浓浓的威压, 眼眸微微抬起时, 会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当然, 祝时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他放下食盒, 走到他对面坐下:“怎么突然变回来了?不是说原形更有利于恢复吗?”
容清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说:“想休息一天。”
才不是因为他昨天说他想他了。
祝时宴的眼中染上了笑意:“刚好, 今日是除夕, 你顺便跟人类一样与我一起过个除夕夜吧。”
即便踏上了修仙之路,凡世间的羁绊也不可能说斩断就斩断, 他拜入宗门时年仅6岁, 且是个孤儿, 所以他师父毫不犹豫地封了他凡间的记忆, 但他其他师兄弟,如路子游,如宋玉溪,皆有尘世间的牵挂, 而且入宗门时已10岁有余,因此还保有一些凡间的记忆,也习惯了过凡间的节日,他师父不会过多干涉。
祝时宴在他们的影响下,对除夕也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虽然他没有亲人,但他总觉得,这一天就是要跟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过。
“除夕夜要吃饺子。”祝时宴指着最中间的盘子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包的,你尝尝。”
容清自觉地张开嘴。
祝时宴:“......”
他把筷子塞到他手里,没好气的说:“自己吃。”
做龙的时候占他便宜,变回人了还想占他便宜。
容清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
祝时宴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也是除夕夜,但那天好像特别冷,寒风肆虐,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画面中的人浑身是伤,独自一人倒在街道上,生死不知。
祝时宴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小暃......”
他的语气中含着藏不住的心疼。
容清的脸色顿时一黑,咬牙问:“小暃是谁?”
祝时宴猛然惊醒,那段模糊的记忆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心虚地避开对方的视线,胡诌道:“小暃是...是我的一个师弟。”
“你撒谎。”容清不错眼地盯着他,又问了一遍:“小暃是谁?”
祝时宴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但在容清虎视眈眈地注视下,他放弃了,自暴自弃的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莫名其妙跑进我脑子里的,我觉得我的记忆最近好像出现了点问题。”
不仅是这个叫“小暃”的人,有时候他的脑子里还会冒出来好几个人的模样,有的与他衣着相似,他唤他为殿下,有的状似鬼魅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甚至还有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奇奇怪怪的生物,而这些画面中他与对方都十分亲密,无一例外。
若不是坚信自己没病,祝时宴都要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但容清听完只觉得他在狡辩,他动作缓慢地放下筷子,眼睫往下垂,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你是不是......有别的灵兽了?”
祝时宴连忙道:“我真不知道这个小暃是谁,我天天来看你,哪儿有功夫关心其他人,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