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救赎不献身[快穿](164)
他伸了个懒腰,“要不是看你天天吃饭,我还以为你是那玉露琼台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冷冰冰的没一丝人气儿,真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祝时宴淡淡道:“可能喜欢的不是人。”
他声音太小,褚明旭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祝时宴与他在岔路口分开,“祝你玩的开心,还有,谢谢你的巧克力豆。”
褚明旭扬唇一笑:“不客气,下次想吃我还给你带。”
“嗯。”
祝时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环顾一圈后,他把一颗相似的褐色药丸碾碎成粉末,丢进马桶里冲走。
确保没有留下丝毫证据之后,他仔细洗了洗手,打开光屏,开始编造近一个月的实验数据。
门外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随后他的房门被敲响,一个头发微卷个子小小的男生用英文跟他打招呼:“hi祝,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可以收下。”
他的眼神友善,语气也很诚恳,手上拿着一个礼物盒,殷勤地往前递了递。
基地里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嫉恨天才,而且得罪一个备受大老板重视的年轻科学家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所以还是有很多人会对祝时宴散发出善意。
再加上祝时宴容貌身段皆是顶尖,即便他冷漠到有些不近人情,想追他的男男女女依旧不少,眼前这一位来自南美洲的小哥就是。
他从祝时宴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开始追他,被拒绝也不气馁,下次依旧笑容满面地敲响他的门,非常的有毅力。
但显然这一次也要让他失望了,祝时宴再次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谢谢,你还是送给其他人吧。”
男生一脸失落地收回礼物,“好吧,希望下次的礼物你会喜欢。”
“谢谢,但我想我不需要。”
男生更沮丧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走了,而祝时宴看着写了一半的实验报告出神,目光在右下角的日历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关上页面,转而走到另一台仪器前,低头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
情人节当天,几乎所有的人都去参加联谊了,中央实验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机器人转来转去。
待夜幕降临,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房间里出来,穿过中央试验台和长廊,最后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地上的机器人脑袋往后转了转,滴滴地响了两声,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归于沉寂。
地牢深处,鲛人依旧是半阖着眼躺在水里,他的听觉异常敏锐,当祝时宴的脚步声出现在长廊时他便听到了,三浅一深,脚步声不轻不重,是那人独有的走路风格。
他睁开双眼,眉心微微蹙起。
按照这位研究员的习惯,明天才是他来的日子,今天怎么会过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鲛人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眼中几乎立即带上了防备之色。
两天前吃的那枚药丸虽然没有带来什么副作用,但他并未放松警惕,新来的研究员看起来比他之前接触的每一个都要冷静强大,暂时的平静说不定是对方在酝酿着更为可怕的阴谋。
祝时宴站在玻璃缸前,他没穿实验服,也没带任何仪器,宛如来见一个老朋友般跟鲛人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许是不常与人寒暄,这句温暖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干巴而冷淡。
鲛人没理他,深邃的蓝眸中折射出冰冷的光。
祝时宴伫立了一会儿,放弃了继续跟他套近乎的想法,沉默地走到一边开始放水。
玻璃缸中的水急速流走,鲛人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换水。
他在人类的眼中就是一个实验品,没有人会关心一个实验品过得好不好,所以这里面的水经常三个月甚至半年才会换一次,而这个人在进来的第一天就给他换了一次水,如今不到一个月,他换了第二次。
一种未知的情绪涌上心头,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羽毛轻轻的在他的心上撩了下,痒痒的,但不讨厌。
水流声逐渐停止,随后一个小小的、发着莹莹蓝光的东西飘到了鲛人面前,形状像鱼,巴掌大小,有着流线型的银色外壳,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排细小的金属牙齿,宽大而有力的尾鳍由多个关节组成,灵活地摆来摆去,双眼闪烁着温和的光。
鲛人:“?”
他抬头看了眼站在外面的人。
祝时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语气生硬的说:“机械鱼,你的宠物。”
空气沉默了几秒后,他补充了一句:“不可食用。”
鲛人:“......”
他的脑子卡了好几秒才恢复转动,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否有误。
而成功的将礼物“送”出去后,祝时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握着的手指张开,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晚安。”
他转身走了,似乎今晚特意过来只是为了给他换水和送一条机械鱼。
鲛人看着他的背影,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不解。
小机械鱼围着他绕了几圈,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嘎嘎的声音,见他望过来,它的眼睛亮了亮,神情兴奋地窜来窜去,鱼尾巴甩的飞快。
鲛人本想一尾巴把这个小玩意拍死,却在抬起尾巴时停顿了一下,迟迟没能放下去,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把它留下了。
.
如此过了月余,这日,祝时宴正在整理要上交的报告,褚明旭在他耳边疯狂诉苦,祝时宴时不时嗯一声以作回应,实则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你就说,他过不过分!”
“嗯,过分。”
“明明被我抓到跟别的男人单独吃饭,还死不承认,我要跟他分手!分手!”
“嗯,分手。”
褚明旭:“......”
他一脸无语:“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
祝时宴点击发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听了,你要分手。”
褚明旭在情人节的联谊会上认识了一个男人,一夜情后迅速确定了关系,如今不到两个月,对方就出轨了,他来找祝时宴是希望他能跟自己一起骂他,或者劝劝自己,但他忘了,眼前这个主儿是个没有感情的研究机器,对他说的这些丝毫不感兴趣。
他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一脸挫败的说:“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劲吗?谈的每一个男朋友都是渣男。”
祝时宴不为所动,穿上外套,“我要去见Kieran,晚点聊。”
一听到他要去见Kieran,褚明旭瞬间收起哀怨的表情,跑得飞快,“我先走了,拜拜。”
祝时宴顿了一下,没把他异常的行为放在心上,坐直达的电梯去了Kieran办公室。
Kieran虽是大老板,但据说他也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打工人,背后还有更深的关系网和利益链。
他比基地中的很多人都年轻,刚三十出头,性格斯文儒雅,喜欢收集古董珍玩,所以对行事风格老派的祝时宴颇有好感。
看到他来,他立即合上书,面带笑容:“坐。”
祝时宴在他对面坐下。
“我看了你发给我的报告,很不错,把1号实验体交给你我很放心。”
“嗯。”
Kieran又夸赞了他几句,随后隐隐提醒他要加快进度,尽快找到复刻能力的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