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276)
这种时候梅池不忘吸溜碗里的青州板面,呀了一声,“这场景我好像见过。”
趴在练何夕矿液罐上的巴蛇探出脑袋,“是不是该我出场了?可是没有魔气只有怒气。”
梅池:“不是怨气吗?”
练何夕:“这里没鬼。”
司寇荞:……
鲟师往上扔了一颗松信,播出缅州冷如凤与她们交手的画面,啧了一声:“我就说阿凤你坏事做尽,不如让青川调来青州吧?”
冷如凤握住这裹挟着杀意的箭矢,望进年轻面容的法修淬着火的眼神,“抱歉,当年我是受人之托。”
游扶泠不理会她,她调动所有灵力,蓝色的灵力席卷,整个屋内比外头还冷。
在场没一个怕冷的,除却饵人,剩下的都凑不齐一个完整的人。
“杀了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游扶泠本就因为丁衔笛昏迷没拉自己进梦境约会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
即便知道能让这几个人齐聚一堂,必然不是来者不善,也不想过度思考了。
血肉飞溅,梅池吃完了一盆板面,问练何夕:“阿祖,你脑门也有铁吗?法修都没办法把你拆了?”
眼前的美人额头血肉模糊。
炼天宗的箭矢却无法完全刺入,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比石头还硬。
最后还是司寇荞喊停,“游扶泠,你杀不了她,她的脑子改过,你可以换个更趁手的工具。”
“共工锤之类的。”
“喂!”冷如凤捂着额头,“鲟师,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
也人模人样的机械师笑得脸上的小痣乱飞,“你都说了这是我相好的,那我不得什么都说啊?”
“相好的可不是在被窝什么都说么?”
梅池问身边的白鲨:“真的吗?”
练何夕:……
梅池:“阿祖,我昨天半夜放了两个屁。”
练何夕:“这个不必说。”
梅池:“哦,忘了你不会放屁了。”
司寇荞欲言又止,不知否认自己和鲟师的关系,还是继续劝架。
鲟师:“这位真人若是想要杀她,还是先找共工锤。”
“小凤可是我研发的最新款修士,今日就先算了,她当年不也杀不了你与道侣?”
“连本带利让她这般损伤,赚啦。”
机械师说话慢条斯理,一双红瞳与练翅阁出品的机械仙鹤也如出一辙,灯下妖异,又因为过分幼态的面孔,有几分难以信任的顽劣。
梅池:“是啊,她是青川前辈的相好啦,不是公玉凰的人。”
饵人认真看了看冷如凤的长相,回忆了公玉凰的面容,“公玉凰看上去和她也不般配,不像一个辈分的。”
冷如凤捂着额头,雪白的手沾满绿血,“你说我老?”
梅池:“我没有这么说啊。”
“你本来就年纪大很多啊,青川前辈还说我可以喊她姨姨,你和她是姐妹,应该也是姨姨。”
司寇荞默默处理好现场的狼藉,听梅池说话忍不住笑了笑。
鲟师扫了两眼梅池,心想这蠢蛋比司寇穗那个满脑子情爱的刻薄鬼可爱多了,更像妹妹。
冷如凤气得面容皱起,游扶泠落座,扣了扣桌面,冷冷问道:“你把我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的相好来把我们一网打尽?”
她看上去正儿八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不动声色涮人,冷如凤拍案而起,“什么相好!都说了我和公玉凰不是那关系!”
司寇荞默默用灵力修好桌子,游扶泠接过梅池递过来的热茶捂了捂手,“那是什么关系?隐天司没给你发工钱?堂堂天都青无楼的掌柜之一,缺钱到给公玉家做死士?”
她接茶拨茶的动作都极尽优美,梅池学了学,发现自己翘小拇指都奇丑无比,气哄哄捏碎了茶盏。
冷如凤:“我欠她母亲一点债,已经了了。”
游扶泠嗤了一声,“情债?那你必然会为了公玉凰再赴汤蹈火了?”
茶盏碎裂,一滴水都没落在桌面,游扶泠起身:“我不信任你。”
她看梅池还要了第二份青州板面,喊了声梅池。
梅池看看练何夕,又看看捂着额头满脸血的冷如凤,老老实实跟上游扶泠。
梅池一走,练何夕也跟着去了。
巴蛇回头看了眼,发现坐在司寇荞身边那个矮子机械师居然给冷如凤换了一个头。
上古凶兽也跟不上时代,吓得睫毛都掉了好几根,喊了好几声阿扇,问:“款款呢!”
巴蛇在除州受了重伤,练何夕带她去了陨月宗。
毕竟是丹修老巢,治好一条蛇没有问题,也问出了公玉凰如今的状况,的确是靠但要吊着一口气。
公玉家短时间内找不到能弹奏大荒之音的继承人,只能不惜一切代价不让公玉凰咽气。
据说琴也有问题。
在西海的时候断了几根弦,公玉家音修无数,都要献祭修为补琴,也私下打听哪有天绝和地尽买卖的。
游扶泠没有回答,梅池把巴蛇拽了回来,“当然在游扶泠身体里啊。”
练何夕抽了抽嘴角,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青州也冷,风雪簌簌,她们原定的计划便是从青州乘车马前往梧州。
哪怕如今魔气肆虐,对凡人而言,年节也是最重要的,公玉家在梧州的安排一如往年。
主君花车巡游,弹奏琴曲祝福新的一年。
不同的是从前来自各州的修士无论出身皆可前往,现下三大修真世家明家覆灭,倦家与公玉家水火不容。
矿气行也有倾颓的迹象,公玉家为了安全起见,只邀请了往年来往的修士。
炼天宗与陨月宗本都在邀请之列,但丁衔笛与公玉家也有仇,游扶泠又是丁衔笛的道侣,连坐也连坐到道侣宗门,今年更是一张帖子都没有。
似乎是怕明面上太过,公玉家今年索性不邀宗派,练翅阁疑似与丁衔笛有瓜葛,便只邀请了隐天司。
若不是隐天司掌管照洲神鼎,不邀请面子过不去,恐怕今年的年节,任何外来修士都进不了梧州。
“游扶泠,那你还有什么打算?”司寇荞追出来问。
游扶泠脚步一顿。
风雪落在她肩头,躺在她衣襟口的金蛇被捂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冷风都灌不进去。
“我不需要和企图伤害过丁衔笛的人合作。”
司寇荞脸上露出几分尴尬,“那我也是。”
梅池与她相熟,“你不一样,你也帮了我们好多次了。”
饵人没有姐妹,在人类的地盘收获了很多年长者的关心。
她的本能告诉她司寇荞不会继续伤害,也乐得和她相处,“阿祖之前还想杀我二师姐呢,死了。”
练何夕:……
游扶泠转头看了她一眼,雪夜下一双眼如冰如霜,很难想象她在丁衔笛面前柔情蜜意得很。
半机械修士移开眼,也很尴尬。
“没有隐天司,我们很难悄悄潜入梧州。”
倚着门框的机械师掌心烧了一杯茶水,冒着袅袅的热气,“冷如凤和青川调有一腿,她要是帮公玉家,不仅会被隐天司除名,青川调也会把她……”
茶杯碎裂,月下泛着银光的手不怕高温,演示什么叫烫水滚茶。
换了一颗替换脑袋的荒部使君咳了一声,“她敢把我踹了么?”
鲟师在天都客人很多,作为阁主之下四个机械师之一,客单无数,她只接有趣的单子。
冷如凤和青川调侃有趣。
练何夕算上司的任务。
司寇荞……算儿时报应。
她和祖今夕就算外表极其接近人类,依然有很强的非人感,不像青川调和冷如凤,至少还有人类的气息。
游扶泠问:“你又为什么在此地?”
鲟师:“阁主派我来的。”
游扶泠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