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214)
“那我可以喘口气了,你能不能变人啊。”
丁衔笛倚着乱石头,先前和桑婵的一场混战已经把她消耗得差不多了。
“算了,你也不会,还是我变成……”
还没说完,背后一软,丁衔笛嗅到了熟悉的香气,干脆埋了过去,阿扇两个字被她咬得软绵绵的。
游扶泠:“还没到春天,别发……”
丁衔笛亲了她一口,脸颊蹭着她的脖颈,“你就是春天,发发骚怎么了。”
……她真好意思说。
实在太像大敌当前还耽于美色的昏君了。
游扶泠一时语塞,丁衔笛越发变本加厉,几乎要把她缠住。
她身上发血腥味盖过化人的蛇香气,游扶泠手搭在丁衔笛这一世更单薄的背上,心疼滚上喉咙,“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稀奇了。
丁衔笛唔了一声,“你不会在外边有人了吧?忽然这么低声下气?”
游扶泠:……
明明那练翅阁阁主也不是丁衔笛,游扶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心虚,咳了一声。
丁衔笛猛地从她怀里坐起来,“游扶泠!”
“你替我出柜也就算了,现在还出轨?!!”
饶是周围没人,游扶泠也觉得丢人,“我没有!”
丁衔笛:“你就有!不然我这么说你只会骂我。”
游扶泠:“我哪里是这么没素质的人!”
“不要把你的血蹭我身上!”
“你变成蛇哪来的衣服?”
“为什么不能有,你还要我光着,你脑子在想什么?”
“你眼里还有我吗?”不远处宣伽蓝和余不焕正在对战桑婵,战况用天地失色都算程度不高。
丁衔笛身上灵气波动,明明力竭,还要和游扶泠吵:“你就是在外面遇上相好的……唔!”
她们上次亲吻是什么时候?
连前世幻境里都像是旅游打卡,游扶泠闭上眼,吻得越发用力,舌头化为蛇信,几乎要捅到怀里的孱弱人类的喉头去。
“你……你偷袭啊。”
丁衔笛好不容易喘口气,又差点晕过去。
这一瞬像极了她们刚传过来的局势逆转。
游扶泠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在刺激下化为竖瞳,若是此刻有他人经过,结合丁衔笛被血浸染的修袍,更像是目睹了妖孽吸食修士的骇人一幕。
“你话太多了。”游扶泠擦了擦丁衔笛唇角的血,想起之前幻境里年幼的丁衔笛,“你小时候不可爱。”
丁衔笛:“那不是和你更般配?”
她嘴唇红艳,娄观天的面无血色被真的血色点缀。
赤金修袍的修士摇摇晃晃起身,望着不远处山头被砸出的大坑,“余不焕和宣伽蓝都合招了还打不过。”
“桑婵强得可怕,大师姐做什么卦修,不如学合欢宗,这样或许更快。”
她嘟嘟囔囔,游扶泠垂眼,丁衔笛握剑的手不断渗血,滴入这柄在她眼里应是从道院剑冢首座坟墓带出来的长剑。
原来这是娄观天的剑,娄观天的伞。
天极道院的坟中坟,是她心上人的坟。
“我要怎么做?”
这都是从前发生过的事,死了很多次,游扶泠也淡然许多,“这次你还有尸骨吗?还是首座把你的遗产拿去做衣冠冢。”
头顶的阵法宛如七层齿轮格盘,灵脉的灵气源源不断注入。
魔气混入其中,如果这是下载的速度,估计桑婵需要开个超级会员。
“我早就觉得她大方得有些诡异了,”汲取了地下魔气的桑婵势不可当,碎骨天溪之战也不仅仅是娄观天孤军奋战,丁衔笛闭了闭眼,燃烧寿元的灵力源源不断包裹着她,“原来都是我的资产。”
“回去我要找她好好算账,我还有不少不动产呢。”
当初她们在天极道院丁衔笛拿她翻译的《上三関录》在这个世界已臻最高境界,举手投足也颇有一代宗师的气派。
如果不是这德性,游扶泠都会以为这只是和丁衔笛长得像的纯正修士。
周围卷起气流,魔气弥漫,遮蔽日月,仿佛这个世界从未有过太阳。
这一幕像极了剑冢幻境里她们不断击杀的一幕。
丁衔笛:“我们这算二周目读档重来吗?”
游扶泠:“为什么是二周目,之前在剑冢的算一周目?”
丁衔笛不太确定了,“那是N周目。”
如果她和典禄的交易成功,意味着她也有残魂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等着下一次桑婵复活,才能彻底终结。
结界以黔迢山为中心扩散,修士有的前往开魔井封印,企图抑制源源不断的魔气。
宣伽蓝的弟子带着人到处帮忙,大宗门和世家结阵阻止魔气侵入,保护奔逃而来的凡人们。
丁衔笛又听到了无数的絮语。
“神明在上!保佑这次我们全家可以顺利度过劫难,我还想吃西市的马蹄馄饨呢。”
“若是世上没有这些妖魔鬼怪便好了。”
“希望我的家人平平安安……”
魔气搅动风云,余不焕和宣伽蓝好不容易破开了厚重的魔气云层,桑婵却像个无底洞,永远不会耗竭。
黑雨落了下来,洒在脸上却依然是透明的,余不焕喂了一声,问颤动着却爬不起来的宣伽蓝:“你不是说想回家吗?这样还能回去吗?”
宣伽蓝:“你懂什么,我……”
她试了数百年,翻阅无数典籍。
移山填海、搅动虫鱼,最后也只是在西海上见到了她家乡的海市蜃楼。
穿越的大学生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却无法确认这是否是幻觉。
“别走了,和我成婚。”余不焕忽然说。
她的声音混着雷声,黑雨黑云,还有个被魔气包裹的非人,宣伽蓝都觉得荒谬,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居然是魔。
“你快死了还要求婚,冥婚吗?”
她们是和桑婵并称,但桑婵的深浅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女人忽略修为,简直是个笨重的老实人。
光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衣食住行都需要徒弟负责。
更奇怪的是这么不会养孩子的,居然拉扯大了典禄一个盲眼小孩。
盲眼小孩喜欢热闹,桑婵就捡了一个又一个小孩。
荒芜的黔迢山成了热闹的家,又在这一天化为尘土,后院的竹林和卢追云种的凤仙花全都不见了。
老大典禄卜出了天地存亡,被公玉家接了回去,改名公玉禄;
老二娄观天是一条懒得像没骨头的金蟒,修为深浅随她师尊,但体弱,t喜欢在凡间敛财;
老三封然是个剑修,到处开大能墓穴,仇家多朋友也多,至今不知所踪,或许还困在什么秘境里;
老四和老三关系最好,或许一起在墓底探险;
小五卢追云喜欢上一只鸟,去了妖族,宣伽蓝没少说可惜了,可惜小五被禽兽拐走。
“冥婚也可以啊,”余不焕伤得比宣伽蓝严重许多,她很爱笑,明明比宣伽蓝略长几岁,却因为虎牙显小,是宗门大师姐,总被当成小师妹,“小茄你要是……”
她的本命剑摇摇晃晃,宣伽蓝挣扎着要起身,她怕桑婵把这个世界摧毁,自己更回不去,“我不和死人结婚。”
忽然,一道熟悉的剑气飞来,宣伽蓝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娄观天?她没有死?”
余不焕:“那丫头很难死的,每次快死了都被救回来了。”
桑婵一脉的小孩都是她们看着长大,各个都好玩。
如今桑婵遭受修真界讨伐,就算在深山秘境的老三和老四也得知了。
头顶独属于桑婵一脉的联络符咒翩然写就,被困在梧州公玉家的公玉禄心魂一颤,琴弦断了。
陪着裴飞冰安顿好妖族的人的卢追云顾不上道侣的阻拦,执意要走。
老三和老四撤出神女墓,赶往黔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