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235)
巴蛇趴在她膝上睡觉,忽然感觉身上湿了,本想大叫,瞥见饵人悄悄擦去眼泪,又把话咽了回去。
它不知道多少次庆幸自己不沾染这些凡尘俗情。
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丁衔笛:“你不是直觉很准吗?”
梅池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去摸奖都摸不到。”
青无楼也有针对常客的奖励,无论是转盘还是盲盒,梅池作为工作人员也有体验。
她来到天都,在道院食堂抽选盲盒早点的运气都没有了。
“明明以前在道院早餐都能抽到最豪华的。”
她声音蔫蔫,游扶泠忍不住提了一句:“道院饭堂哪有盲盒,那是祖今夕……唔。”
丁衔笛把她嘴捂住了,低声道:“棺啊,别火上浇油了。”
“没看梅池哭了吗?”
游扶泠还真没看见,她懊恼地闭嘴,梅池也不和她吵,哦了一声,“我说呢。”
“阿祖好多钱,也都留给我了。”
“陨月宗的宗主是她的好朋友,说宗门内还有她的一些东西,我都没有去拿。”
“阿祖在宗门外还有房子,都是我的。”
丁衔笛抽了抽嘴角,心想那分明是祖今夕杀了的邪修有t钱。
不过这也算为民除害,也是本事。
她还开了句玩笑,“你先收着,等她回来发现东西都是你的,以后你按月给她零花钱。”
司寇荞都露出了微妙的神情,眼神在丁衔笛和游扶泠身上来回,不顾游扶泠的脸色,问:“你们有道侣的是这么给钱的?”
游扶泠没在这方面吃苦过,无论在哪里,前世还是今生,最惨的莫过于开局的上古凶兽。
做人都锦衣玉食,做娄观天的蛇也是享受。
她哼声道:“我们不差钱。”
司寇荞:……
飞舟落下,坟冢顿时热闹了许多,不少修士走向入口,有的还是从天都外来的,交换着各州的信息。
“听闻这次练翅阁能出不少好东西呢。”
“一年一期,可憋死我了。”
“修士一年算什么,你这人。”
“这年头谁闭关啊,一年和凡人的一年没什么区别。”
“我听闻这次会再贩之前出的机械鸟,飞舟一样的功能,还能看家护院呢。”
“那玩意要来干什么,那么大,鸟不贵,矿石不要钱啊?不是养了个祖宗么?”
“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应该的。”
“这位姐姐孤陋寡闻了吧?前阵子有修士切磋,若不是那机械鸟最后扛下法器一击,人神魂都散了。”
“不是说还有海底的么?西海的神龟制成的丹药,若是不贵,我想要。”
“倒了一个矿气行,那好东西可多了。”
“你们见过饵人吗?皮糙肉厚的,最近遥州流行用饵人对抗机械凶兽,赌得天昏地暗。”
“听闻这种人是上古的神罚者,得罪天神才有这种体质的,很难死的,好像是什么的饲料来着?”
“西海的不就是鲨鱼群吗?诶你们见过鲨鱼么?”
“那得是白鲨,普通的没什么好怕的。”
……
周围吵闹,丁衔笛听了一路,也关心梅池的状况,连游扶泠都时不时回头看。
来拍卖会的人都戴着面具,她们几个除了司寇荞也都准备好了,梅池揉了揉面具下的眼睛,说:“这我早就知道了,不稀奇。”
“不然掌柜的也不会让我做工。”
“青川前辈不也看中我这一点么?”
丁衔笛:“你都说了祖师姐的财产都给你了,那你还在青无楼做事?”
梅池唉了一声,“人生地不熟的,大师姐有地方住,我自己还要再找的。”
“也不想动阿祖给我的东西。”
“我想……”
她还未说完的,一行人蛮横地与她们擦肩,“让开!”
这座塔内部中空,从塔顶依次往下,悬挂着无数条幅,四周的矿石投出拍卖会的物品。
座位则环绕中心的圆台,并没有设置单独的席位,入内自己找位置即可。
这群人也戴着面具,但身上的修袍材质极为眼熟,丁衔笛多看了两眼,司寇荞已然认出了这群人来自何处的。
“小心一些,他们是公玉家的。”
丁衔笛皱眉,想到须臾镜中季町的提醒。
她们几人找了位置落座,她低声询问司寇荞:“你知道公玉凰如何了么?”
丁衔笛破开了大荒之音的幻境,公玉凰受了琴音反噬,至今神志未清。
当初被逐出道院的司寇荞是由公玉凰送到天都改造的,公玉家的长老也得不到她的魂灯。
这一次她从西海带着祖今夕逃离,公玉凰未醒,在旁人眼里她也死透了。
但她的魂灯仍然在公玉凰身上,即便司寇荞找的不是当年改造她的机械师,依然有被对方找到的风险。
司寇荞:“托你的福,她还未清醒。”
见到公玉家的人,司寇荞也戒备了许多,得知季町的情报,她似乎有些话想说。
丁衔笛:“怎么,你知道他们要找什么?”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当初公玉凰和我提过,”司寇荞双手交握搭在膝上,凝望着前方塔顶垂下的拍卖样品,“他们有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游扶泠还额外施了一个隔音决,确保不会被公玉家的人监听。
“补天计划。”
游扶泠蹙眉,忆起那日西海深处原本置身事外的公玉凰提起的几句话。
还有联合矿气行在西海对饵人和白鲨族群的灭杀,似乎想要杜绝翻海的可能,从源头解决一切可能。
在对待魔族的问题上,琉光大陆各方势力都是统一阵线。统一阵线下心怀鬼胎的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丁衔笛似乎不惊讶,“他们试图掌控凡人和修真界,推翻隐天司,成为这个世界的所有者。”
游扶泠从丁衔笛口中听说过万年前的来龙去脉,桑婵的首徒是被她送回公玉家的,公玉禄又对桑婵有别样的感情。
“饵人和白鲨的来历,是公玉禄说出去的?”
梅池坐在一旁,戳着巴蛇扎人手的毛刺,望着不断变换的拍卖品,在看到被笼子关着的饵人时,手太过用力,差点拧断了巴蛇的毛刺。
巴蛇哎哟一声,打断了丁衔笛的话,司寇荞不知她们几人的前尘往事,担忧地望了眼坐在斜对角的那群公玉家客卿。
最前面的公玉家大长老似乎有伤在身,他在族中已是德高望重,这次居然还伏低做小,可见与他同行的在公玉家更是大权在握。
典歌已死,眷族似乎也补上了她的位置,如果司寇荞猜得没错,这次随行的应是那对双胞胎。
司寇荞:“他们已经知晓我们在此了。”
她偏头,正好这时练翅阁的翅卫经过,一身机械重甲分辨不出性别的人影经过,司寇荞借着昏暗,提醒丁衔笛:“若是我没猜错,大长老身旁坐着的,便是当初西海救走公玉凰的那一位老祖宗。”
“他们后方那两个小女孩是眷族,我在公玉家的时候见过。”
“相传她们是公玉禄的直系血脉。”
司寇荞说得一套套的,若是之前,丁衔笛还真的吓到了。
但她已经见过公玉禄了,不要太清楚这位大师姐早就断代了,什么亲族。
她的生母就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宁愿把典禄交给来历不明的女人,都不愿意给公玉家。
典禄还是人的时候,只把黔迢山当作家。
被桑婵送回公玉家,也是她算出了余生,自愿去的。
哪怕天外还有天,金仙上还有神,也无法撼动公玉禄这种生来俯仰天地的能力。
丁衔笛越是回味越是可怕,游扶泠不动声色地掐了她一把,“想什么呢,口水。”
丁衔笛:“什么口水,我戴着面具呢,少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