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192)
不知道她发愣的样子完全是透过人看另一个人。
翟索思忖片刻,问:“你有心上人?”
游扶泠:“有。”
翟索:“那……”
游扶泠:“我想和她洞房。”
翟索忽然明白为什么老三这么生气了,她失笑半晌:“需要我给你置办嫁妆么?”
衣衫凌乱的小继母趴在她膝头,口脂填补了天生的唇淡,“不用。”
“那不是左手倒右手么?多此一举。”
第108章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翟索没有说话,门外离开的老三边走路边抱怨。
冲喜的新娘不住在老爷院子反而住在大小姐的寝居就不寻常,哪怕府中暗潮涌动,这样的牵连总显得暧昧。
过了许久,翟索开口问道:“这些时日有人欺负你?”
跟在游扶泠身边的婢女也都是大小姐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事无巨细地通报给翟索。
还告诉大小姐许娘身上还有一条小蛇,说是自幼跟在她身旁的,那条蛇一顿能吃八个果子。
翟索难得回到翟家,拜帖无数。
这个世界和大朝也不同,似乎在大朝之前。
游扶泠的人设是穷秀才的女儿,识字也算正常,她见不到丁衔笛就翻着府里的书看,找不到任何晚溪公主的记录。
时间一长,她就开始想念怪异的修真世界。
天极令能影灵画面,符箓也能传讯,哪怕道侣印同心共振,她依然不满足。
她很少以这样的视角看丁衔笛,不知道她眼t里的失望溢出,令一个人心中生出几许不满。
翟索查过许娘的过去,无非是白纸一张。
自幼在城郊生活,继母给她说过亲事,很多人觉得许娘太过貌美,反而不要。
最后许娘坐上翟家的花轿,也证明她的貌美更适合大户人家。
“有啊,你妹妹。”游扶泠依然趴在对方膝头,她现在的脸也比从前稚嫩,作为炼天宗的二师姐的傲气还有几分,眼神锁定,哪怕她趴着,都像夺取者。
告状都像威胁。
翟索笑了一声,“我怎么看是她被你气跑了?”
戴着玉扳指的手扫过游扶泠脸上的细碎擦痕,“好了,让大夫给你看看伤。”
“还好伤得浅,不会留……”翟索错愕地看着咬上自己手指的少女,对方很快松开嘴,像是什么没发生一般,起身离开了。
满地的狼藉早已清理完毕,桌上的瓜果还散在盘外。
翟索刚吩咐完侍女去请大夫,余光瞥见桌上的东西,吓了一跳。
轮椅都滚开了两圈,巴蛇从果子中钻出来,眨眼的时候下眼睫毛一晃一晃,呀了一声。
在翟索眼里更像是蛇立起身子嘶嘶威胁。
“这是你养的蛇?”
到底是经商多年的大小姐,翟索不像丁衔笛那么咋咋呼呼抱怨,只是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几分。
转身的游扶泠都看见她的手骨节泛白,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
游扶泠又走了回去,她发钗散落,和锦衣华服的翟索比起来荒唐许多。
似乎觉得新鲜,抓起巴蛇就往对方眼前凑,“是啊,和我相依为命,你不在的时候,只能让她慰藉我了。”
巴蛇:呕。
阿扇你怎么越来越口不择言了,到时候因为这种话吵架我看你怎么办。
身边照顾游扶泠起居的侍女都是翟索安排的。
照顾和监视界限模糊,游扶泠却不讨厌,她日日询问,琢磨着哪天夜袭。
前几次半夜离开都被发现了,或许传到翟索那更证明了她有情郎。
在剑冢坟冢历练的那些年,游扶泠接受了丁衔笛不少怪知识的普及。
对自己现在的行为定义为……崩坏角色。
穷酸秀才的女儿貌美怯懦,游扶泠却娇纵乖张。
成日洗衣做饭的手固然粗糙,却能在宅院里点香插花,比二小姐和三小姐还有闲情逸致。
她还养了一条外貌狰狞的凶蛇,日日带着,一起入眠。
破绽太多,侍女结合翟府这些年的克妻冲喜传闻,很容易联想到妖孽作乱,心腹还委婉提醒过翟索,要不要找个道士看看。
翟索寒毛直竖,移开脸,“把它拿开。”
她平日温声细语,没有半分丁衔笛的咋呼,更趋近她们都继承家业后的多年后。
游扶泠固然欣赏,却依然怀念那个私底下黏糊的丁衔笛。
她不听话,又把巴蛇往前提溜,一条蛇眼里也能浮现出人的无语。
翟索年幼时被蛇咬过,不喜这样的东西,沉着脸厉声道:“拿开!”
清脆的声音被吱呀推开的门声搅碎,随侍女进屋的大夫错愕地看着被小继母亲吻后愣住的大小姐。
侍女和大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翟索微微抬眼,小娘子像是什么都发生一般,拎着蛇去一旁了,语调慵懒:“我脸上会留疤么?”
巴蛇钻进了被子,心想阿扇和款款待久了果然近墨者黑。
要是款款的神魂记忆激活了,那她……
她也说不好,亏欠就像衔尾蛇,总是厘清不了的。
大夫给游扶泠看伤,侍女推走翟索的轮椅离开了。
大小姐常年在外,府中上下也有专人打理,翟家也没有完全分家,叔叔伯伯如何觊觎,翟索都一清二楚。
无非是她是女人,没有孩子,万贯家财也无益处。
也有人问过翟索想要什么,老二老三为了亲事和余生,翟索却从未考虑过儿女情长。
十年前遇劫匪之前,父亲就问询过长女的婚配,说她若是喜欢招婿也可以。
她没有那种心思,商队常年往来,也途经女子和女子可婚配的国度,也有人问翟索有没有这种心思。
她也没有。
好像她生来只是为了活而活,在旁人眼里的经商天赋对翟索来说不值一提。
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刻,她都会生出荒唐的错觉,好像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她是打个盹就来了这里。
那她应该在哪里了?
没有答案。
“大小姐,那许娘……”侍女跟在翟索身边多年,主人自小性情沉稳,哪怕面对劫匪也临危不惧,这么恍惚还是第一次。
“还是请个……”
“无妨。”
翟索去往书房,吩咐道:“给我找点雄黄。”
亲了一次,还没亲到嘴。
丁衔笛又不见了。
游扶泠脸上的伤口都长好了,翟家的大小姐依然不见踪影。
三小姐隔三差五上门挑衅,带着觊觎长姐的继母四处见客,专门给游扶泠下绊子。
商户也多有宴会,城中皆知翟员外冲喜死了三任新娘。
这次翟家大小姐归家,还厚葬了几位名义上的继母。
在见到第四任新娘之前,很多人都觉着这一个也活不过两月。
但两个月过去,见客的翟家新主母反而越发容光焕发。
之前干瘪的身体也养好了不好,一张脸容色绝艳,甫一进门,还以为是哪家小姐。
三小姐很是不高兴,她以为许娘就是穷酸秀才的女儿,什么都不会,定然会怯场,没想到这人什么都不害怕。
不与人攀谈,就盯着旁人看,和看热闹似的。
这也就算了,这女人还养蛇!
回去的路上三小姐被吓得摔断了腿,得知消息的翟索已经不会惊讶了。
她平静地让人拖走吃里扒外的下人,对满座的长辈恭敬地辞别。
“翟索!你和你父亲的女人到底有没有私情!”
拍案的是大伯,身躯干瘪,眼珠突出。
昨日侍女传来的纸上还写着许娘被此人吓了一跳,说家中有鬼,要来好几包盐巴。
满堂寂静,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无端笑了笑。
若是要以相貌论第一,翟家无人比得上大小姐,都是一母所出,似乎也有金银铜的区别。
都说长姐如母,其他二位小姐和长姐也不亲近,别说小辈,长辈在她面前都没什么底气。
女人一身金装,却不招摇,似乎她生来就宝相庄严,该金箔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