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260)
游扶泠不知道这事,倦元嘉和她站在一旁,笑说:“以梅池的个性,只会说祖师姐长得很好吧。”
戴着面纱的法修很少这么看人,她也不爱看人谈恋爱。
和丁衔笛走得近了,亲密无间带来的也是无数关心的无穷开发。
她不知道人生还有这样的时刻。
倦元嘉颔首,被梅池扯坏的玉冠上还有明菁雕的元宝,她笑了笑,“她不是说有未婚妻,所以有人又问未婚妻什么样。”
“喏,就这样的。”
“个子高高的,腿要很长,要单眼皮,鼻梁也高,皮肤不用太白,但也不能很黑。”
倦元嘉表面擅长和人打交道,并不算热心肠。
这样的趣闻莫名记得深,提起也颇为感慨,“最重的是,嘴唇很柔软,唇珠很明显。”
游扶泠都没看这么仔细,她多看了两眼,梅池还以为她要对练何夕做什么,喜服的外袍盖在机械修士的头上。
眼前陡然昏暗,一双手撑在棺材前头,练何夕无奈的声音也与从前如出一辙。
“梅池,你干什么。”
倦元嘉压低声音,像是揶揄,又像是惊叹,“游扶泠,你家道侣真够意思的。”
游扶泠抬眼,冷冷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倦元嘉像是不知道自己在拱火,“在棘州便知道了啊。”
游扶泠:“什么都知道了?”
倦元嘉不敢保证,“练翅阁阁主……我知道。”
身边的法修忽然上前,拿走梅池的喜服,梅池:“干什么啊!我要穿的。”
游扶泠:“我来穿。”
梅池:“穿了会做寡妇的,我已经是寡妇了,让我穿吧。”
练何夕:……
倦元嘉放声大笑,门外跟随她的修士面面相觑。
不放心前来的族老反而有些欣慰。
游扶泠:“我做寡妇很有经验。”
第143章
祠堂安静,倦元嘉无话可说,梅池拽着喜服不撒手,站在一旁的练何夕好奇地问:“她和你二师姐是二婚吗?”
更安静了。
很快倦元嘉噗哧一声,似乎没忍住笑,羽扇遮住脸也遮不住她因嬉笑弯起的眉眼,“二婚?”
“祖师姐你比从前好玩啊。”
梅池不知道她们前世发生了什么,也觉得这个词太可怕了,“我要穿这衣服,你不许穿。”
眼看这两个人要在此地动手,倦元嘉急忙劝架,“好了好了,游扶泠你让让梅池吧,她想穿就穿。”
游扶泠没有松手,“不吉利。”
这三个令倦元嘉错愕,她没想到对方是会在意这个的人。
法修攥着粗劣的喜服布料,这艳红在她大荒前境里出现过无数次,没有一个正常的典礼。
“梅池,你若想要与祖师姐成亲,待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都结束,你们想在哪里办就在哪里办。”
游扶泠除了和丁衔笛吵架完全不会多说几句。
这群人能和她混在一块,活像沾了丁衔笛的光。
游扶泠也不愿意说什么软话,移开眼,烛火明灭,她眼里的真心并不动摇,“届时,大家都在一起喝酒。”
“我也可以二婚啊。”
梅池的话打碎了倦元嘉的感动,游扶泠也怒了,“你休要不识好歹!”
梅池抠走游扶泠手上的布料,美滋滋地穿上,盖上盖头,又掀开,一双圆得像珍珠的眼睛眨得刻意,“阿祖现在不是一张脸,她死过一次,我也算寡妇啊。”
倦元嘉:……
没见过争着当寡妇的,什么世道,开了眼了。
游扶泠:“你!”
一旁沉默的练何夕默默给梅池拉下盖头,倦元嘉顺势摁回游扶泠要伸出的手,“好了,马上到时辰了。”
“梅池躺在里面也好,万一有什么冲着棺材来,我们梅池外袍是法器,肉。身也是。”
梅池:“是啊,这也是我唯一的用处吧,让让我吧。”
她说得轻松,垂下的手紧紧攥着喜服,似乎也想回报大家这些年的保护,“我也想做个有用的人。”
“那你一个人进去。”游扶泠松口。
“为什么,倦倦带的人刚好抬棺啊。”梅池拉住练何夕的手,“我要和阿祖躺在棺材里。”
游扶泠忍无可忍,灵力直接把梅池送进了棺材,盖子刚盖上,这口棺材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倦元嘉抿着唇怕自己再笑出声,过了一会才拧着脸道:“若是以前的祖师姐没多少重,现在与你一块进去,怕是我们都抬不动啊。”
梅池哐哐哐敲着棺材,“倦倦!你怎么不救我!”
倦元嘉加固了棺材,给棺材盖打开一条缝,“小梅池,恭喜你做新娘,有些事在棺材里做太伤风化,还是让祖师姐抬棺吧。”
“游扶泠在前面开道。”
梅池正要说话,练何夕又推开了缝隙。
头顶烛光的摇曳,长卷发的机械白鲨低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棺盖彻底盖上了,倦元嘉收起嬉皮笑脸,几人换上送亲的衣裳,在雪天里前往兴昆河洞的交汇处。
*
“丁衔笛,还活着吗?”
溶洞内,水声滴滴答答,青川调靠着滴水声判断时间,终于找到了挂在峭壁上一群风干尸体中的剑修。
这是一个峡谷的缝隙,大雪都落不到这里,当初队伍进河洞入口,她们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怪异感。
地下的风吹过袍角,不知道哪里的声音宛如鬼哭,之前送亲的队伍说那声音渗人,你们听了肯定会跑。
当年青川调救下小杪的时候这支队伍还未到此地,路上她听到有人敲棺材便把人带走了。
据说后来村长的女儿还是送过去了。
大雪的夜晚格外安静,这样的声音更令人毛骨悚然,对隐天司的修士来说算不上什么。
她们荒部审讯罪犯,押送井箍也有的是手段。
就算青川调之前做好了修为尽失准备,准备了不少矿石和矿液,依然抵不过棺材刚放下就下落的速度。
他们留在原地,丁衔笛和棺材不知所踪。
兴昆河洞太大,几人在此地寻了几日,才找丁衔笛所在,也被这峭壁上无数尸体震慑到了。
每一具尸体都钉在崖壁上,白雪皑皑落下,清晰可见是穿心而过,似乎为了凝固心头血。
青川调方才眼前一黑,生怕丁衔笛就交代在这,她要如何和副门主交代。
这位具体什么来历她不清楚,至少是个大人物。
抛开这些原因,丁衔笛也是个适合结交的人选,青川调无论如何要把她全须全尾地带走。
“活着……”
丁衔笛一身喜服湿漉漉的,胸前戳出来的一截铁器触目惊心,碎雪落在她身上,也落在铁上,看不出血迹,似乎已经凝固了。
此地特殊,青川调用不了灵力,矿石运转的机械手和消防员工具似的,似乎想要拆掉这条铁签。
“你当时落下来就来这了?”
青川调压低了声音,“你的身手不应该啊。”
丁衔笛在别人眼里是名动九州的后起之秀,在青川调眼里是个贫嘴的死孩子,机械手微微颤抖,似乎在犹豫从何下手。
更凉的手握住她的手,丁衔笛眉头眼睫都落着雪花,“不要放我下来,这里不对劲。”
她声音有些虚弱,“你找到明菁了吗?”
青川调:“找到了,在西南方向的洞穴。”
她似乎在犹豫,丁衔笛:“她还活着。”
“是。”青川调几乎是贴在崖壁上的,雪还在下,明明此地上空是飞舟的航线,却听不到任何桨声。
除非凡间委托,隐天司不会干预这样的事,但干得出这种阴邪之事的明显是邪修,她现在还有些恶心。
“她妹妹和母亲呢……”
丁衔笛看着虚弱,说话倒是不断断续续,这根穿过她心脏淌血的长铁缠满符文,似乎要吸干她体内的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