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190)
之前几位冲喜的新娘都是暴毙,也不是什么有背景的,拉到乱葬岗就埋了。
外头越传越是可怕,说翟家内宅有鬼,闹来闹去无非是要分家。
但没人敢说,只能借这些。
远在西海的翟索听到传闻回来,已经迟了。
她命人给亡命的新娘家中补偿,思索如何处理乱成一团的家族,这才记起来还有一位新进来的继母。
“把她送回家去,送些家财。”
翟索道。
侍女命人通传,很快有人回话,“许娘不愿,说家中无人待她好,回去也会被继母欺侮,钱财更不会落于她手。”
烛火烧了几个时辰,翟索思索片刻,“我去看看她。”
翟府的路都方便翟索轮椅滚动,人还没到,游扶泠就听到了轮椅滚动的沉闷声。
巴蛇吃着空气苹果,呜呼一声:“款款来咯。”
游扶泠哼了一声:“她不记得我。”
巴蛇:“你们不是上个幻境相认了吗?”
那过程非常直白,游扶泠没打算和一条丑蛇说。
巴蛇又缠上了床头,嘶着嗓音道:“大荒前境里有灵光,我能吞……”
“什么灵光?”游扶泠又掐住了她的七寸,巴蛇蔫吧地吐出舌头:“阿扇,你好粗暴。”
“是……”
门吱呀打开,轮椅跟了进来,侍女关上门。
床头依然坐着盖着盖头的少女,翟索柔声道:“你不用一直戴着盖头。”
是丁衔笛声音,有气无力的居然还挺严肃,可没小蒲大人有活力。
巴蛇被游扶泠摁入了锦被,在翟索看来,少女似乎很害怕她,手揪着锦被。
“婢女说,要你来掀。”
许娘声音柔弱,惹人怜爱。
巴蛇想:这两口子太爱演了。
也不知道天尊大人如何看待这样的局面,当年祂只是希望神女为了因果受惩,结果。
变成了纠缠不休的情思。
金玉当年就不该救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类的。
翟索:“抱歉,我的轮椅不好……”
床榻上坐着的少女起身,保持蒙着头的姿势,摇摇晃晃地朝着声源走来。
巴蛇:……
所以生气是演的吧,阿扇你明明很享受这种感觉啊。
屋内喜烛燃烧,像是流下了红色的眼泪。
游扶泠走到翟索面前,手握着轮椅的扶手,蹲在对方面前,“你和我拜堂,就应该你来掀开。”
少女声音固执,一双手爬满做粗活的沧桑,与柔嫩无关。
翟索失笑,没有拒绝,喜秤伸过来,她不知道盖头下的人呼吸一滞。
就算游扶泠很清楚丁衔笛长什么模样,但短时间内结婚两次还是太刺激了。
这张脸又比小蒲大人成熟许多,像是二十六岁左右的丁衔笛。
眼神温柔,眉眼舒展,眉心没有红印。
翟索:“你很漂亮,不需要成为我父亲的继妻。”
她试图扶起蹲在眼前的少女,对方却往前一凑,居然坐到了她的怀里。
从未和人如此亲近的商户女呼吸一滞,凑近的面庞贴在她的脖颈,声音轻柔却带着蛊惑,甚至是勾引——
“那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
第107章
游扶泠从前没干过勾引的事。
丁衔笛这方面比她在行多了,说你不看电视剧的下场就是这么木头。
二个人在床上没少吵架,吵着吵着都希望对方闭嘴,勾引的技巧也不了了之。
连纸上谈兵的经验都没有的游扶泠自觉手段高明,没想到眼前人完全不吃这套。
翟索还以为是小姑娘太过害怕,和抱小孩一样把人抱在怀里,摇头道:“你我都是女子,谈什么谁是谁的妻子呢。”
这姿势实在太像哄小孩了。
原世界的妈妈陈美沁都没这么抱过她。
游扶泠挣扎好半天,残废版的丁衔笛只是表面纤弱,力气不小,还以为是小新娘爱玩,笑出了声。
“为什么不可以,我白天是你的继母,晚上做你的妻子,不好吗?”
游扶泠放弃挣扎,在翟索怀中望着对方。
这种话着实大逆不道,在夜晚听来又别有一番香艳滋味,巴蛇轮回多次,早被人类的话本子阉透了。
心想阿扇可以啊,不也算阅本无数?
可惜这一本它也看过,这一辈子的款款没那么跳脱,也没那么好勾引。
大荒前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结局既定。
很少人拥有完美的前世,若是有,也会因为人类无止境的欲望,想要更好。
沉溺其中,妄图逆转,最后神魂俱灭。
“不好。”
翟索的轮椅很宽敞,容纳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她要放下怀里的人,拜过堂的继母却搂住她的脖子,“为什么不好?你有心上人?”
搂住她脖子的力度倏然收紧,若是老三在恐怕要嚷嚷这个女人好大胆子。
翟索一个人撑着偌大的家族,很多事需要她本人处理,族老便趁着她不在疯狂侵蚀。
谁都怕她,也知道她当年身受重伤,毒素侵蚀,或许命不久矣。
老二老三也怕翟索死去她们什么都分不到。
翟索并不是表面看着这么温和无害,一个十岁出头便跟随父亲经商的女人不会稚嫩。
她什么都懂,也看得懂眼前人目光里陌生的占有欲。
有意思。
一个穷酸秀才的亡妻的女儿,并不像旁人提起的唯诺。
“我有心上人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妹妹们离去后,翟索摘下了身上繁琐的饰品。
半掐着她脖子的少女脸上脂粉洗去,露出一张清绝稚嫩的面容。
只是拧着眉毛,不掩烦躁,还掐得更用力了。
“是谁?”
游扶泠死死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生怕丁衔笛真的冒出一个名字。
上个幻境中她们是怎么相认的?
亲一下就可以了?那不是很简单。
似乎怕近在咫尺唇齿开合出她不想要听的话,游扶泠凑近,嘴唇却堪堪擦过对方的面颊。
对方很快就偏头了,似是惊讶,又带着不解,“你就这么不想回去?”
“你的继母虐待你?”
这样的理由对许娘的身份来说再正常不过。
晚溪公主锦衣玉食,这一世的许娘年幼失母,在家就是个丫鬟,被卖后反而是一条新的路。
眼前的人唯一的浮木,她怎么也要抓住。
游扶泠一吻失败,冰凉的手玩味地捏住她苍白的下巴,翟索颔首:“留下也无妨,家里不缺这口饭。”
“但你是以冲喜的身份进来的,我会让翟家人尊你为主母。”
“不过……你和之前的新娘不一样。”
游扶泠听得懂,偏不如意,“因为和我拜堂的是你。”
旁人眼里残废的翟家长女抱起怀里的少女,在游扶泠错愕的目光下把人送到床榻上,“是,所以你和她们不一样。”
她顺着新继母的话说,目光扫过对方美丽却消瘦的面庞,“在这里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会把服侍你的婢女换成我的人,接下来的日子若是有旁人送东西给你吃,不要碰。”
冲喜是个幌子,族中人的目的还是瓜分翟家的家产,或许当年商队遇见劫匪也是内乱。
翟索放下人就要走,游扶泠抓住她的手,“你能走路?”
“只能走几步。”比起老二的清冷,老三的咋呼,翟索气质沉稳大气,游扶泠不喜欢这样的丁衔笛,还不如小蒲大人好玩。
可这也是丁衔笛,小蒲大人有病,这里的翟索也有病。
少女紧紧握住拜堂之人冰凉的手,却发现难以温暖,不得不握紧了几分。
“你是装病?”
翟索摇头,她把游扶泠的手放回被子,“不是,我也有旧疾,只是腿伤治好了,旁人不知。”
“我把你留下,你就是我这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