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109)
“修真世家能有什么人情味,明菁资质再强,如今也是废棋,那再扶植一个新的不就好了?道院内不是也有其他明家人么,我昨儿还瞧见他们宴请同修呢。”
“啊?那岂不是倦元嘉和明菁的婚约也要作废了?”
副首座公布了五系大比和剑冢风波的始末,t道院弟子传阅后大多心中有数。
大半年过去,仍然不见丁衔笛和游扶泠的踪迹。
也有人说丁衔笛或许死在剑冢了,又有人说见过炼天宗的飞舟登陆,搞不好是宗主亲自接走了这一对苦命鸳鸯。
依然有人不明白公玉璀为何如此,传闻结合剑冢出来的弟子描述,变成了丁衔笛戴了人皮面具,实则美若天仙,迷晕了不少人,公玉璀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一开始梅池听到这些话还会上前理论几句,后来她路过也无动于衷,沉默地走向试炼堂。
饵人明白了什么是无能为力,虽也爱吃吃喝喝,也不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师尊让她保护好二师姐,梅池以为凭借自己天生的力气可以做到,却忘了这不是西海贫瘠的渔村。
哪怕修真界没落,依然有无数理由把她踩死。
“小梅池!”
倦元嘉从道院外出飞舟路口回来,正好看见梅池,和她打了声招呼。
梅池转身,“倦师姐。”
她头上两个馒头状的发包变成了尖筒,原本圆滚滚的脸好像也多了生硬的锐利。
送走宗族长老的倦元嘉看见梅池还是想笑,“又去打架?”
梅池满嘴乌梅,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倦元嘉看她手腕还有伤,忽然有一种丁衔笛不在,留下孩子没人养活的无奈,问:“祖师姐呢,不管你受伤了?”
又是一年,陨月宗现任宗主下山支持隐天司除魔身受重伤,宗门上下乱糟糟的。
即便是修真,也不是谁都道心清净,即便是飞升,也会争名夺利。
祖今夕很难置身事外,最近忙了许多。
梅池:“阿祖很忙。”
不懂人情世故的饵人依然有几分懵懂,倦元嘉偶尔觉得祖今夕也挺不容易的,看上谁不好,看上一个不开情窍的。
转念想起开了情窍的也不好过,也不多嘴了。
她点头,梅池瞥见她拎着的食盒,问:“这是什么?”
倦元嘉腰间的储物袋也闪闪发光,可见里面都装满了。
紫穗剑修最近清瘦不少,看梅池还是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打开食盒给她一只香酥鸭,“族中长老顺便带来的,是我家乡的小食。”
这味道和饭堂的就不同,梅池说了声谢谢,随口问了句:“为什么你的长老来了?”
公玉璀的咒术极其难解,明菁依然卧床不起。
此咒受过改良,施咒者已经死去。若是要解,恐怕需要公玉家其他眷族亲自动手。
这是一命消一命的咒,道院内的座师也只能缓解,并不能根治。
但始作俑者又是公玉家,这无异于羞辱。
三大世家就此撕破脸皮,连明菁也被宗族舍弃,七日前明家确立了新的少主。
明菁多年的钻营毁于一旦,无数人去探望她,却不得见。
倦元嘉脸上还有明菁打出来的伤口,她要恢复也很简单,却留着到处转悠,仿佛这是嘉奖。
梅池不太理解,又不好意思骂倦元嘉有病。
倦元嘉:“准备提亲。”
把香酥鸭整盘往嘴里倒的梅池噎了半晌,“你也不要明菁了吗?”
她也得过丁衔笛授意,编纂倦元嘉和明菁的感情,后来假的成了真,据说这两个人还算青梅。
本应该般配,婚约却是权衡利弊,因为明菁的伤彻底作废。
梅池再不关心情爱,也明白父母之言和真心喜欢的矛盾。
倦元嘉:“谁说我不要的,我是这种负心人吗?”
梅池扫过倦元嘉天生风流的眉眼,权衡了进肚子的香酥鸭,最后沉痛地否认:“不是。”
倦元嘉干笑两声:“也不必如此勉强。”
梅池:“可我听说明菁她……”
倦元嘉:“那有什么的,我是倦家这一辈修为天赋最好的,我想和谁结为道侣就和谁结为道侣。”
梅池不是很相信,但看倦元嘉眼神那么坚定,“那你有多喜欢她?”
倦元嘉:“比你喜欢吃东西还喜欢。”
那日雨下祖今夕的眼神令她慌张,后来梅池一直躲着祖今夕。
这两年祖今夕宗门事务繁多,经常告假,二人许久不曾照面,只是在天极令中交流。
梅池的眼睛圆滚滚的,很讨人喜欢,倦元嘉笑着说:“还有问题么?”
梅池:“算了,我修炼比较重要。”
倦元嘉:“是啊,你二师姐现在还在剑冢里呢,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来。”
梅池一开始每天追问大师姐,无论是飞饼还是道院的座师,副首座也给不出笃定的答案。
剑冢深处本就危险,前车之鉴的弟子有的迷失身亡,有的带着机遇出来,外面却过了百年。
画像里也许久未出现首座欠揍的身影,更无处追问。
倦元嘉比梅池想得深许多,如今公玉璀身死,公玉家势必会为她讨回公道,一直给道院施压。
副首座借此事肃清了道院内各大修真世家的势力,依然保持戒备,以防公玉家借口伤人。
外头更是悬赏令无数,全是公玉家发布的。
最要命的是游扶泠也惹了不少事,赵家矿气行睚眦必报,或许也和公玉家关系密切,恨不得把这一对彻底铲除。
丁衔笛在道院内算安全,在剑冢内或许更安全。
梅池:“我要保护二师姐。”
她和倦元嘉道别,走几步又回头,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和明菁结为道侣,我想看看。”
或许丁衔笛和游扶泠的感情别出心裁,梅池难以依葫芦画瓢,总是爱看这样的场合。
倦元嘉:“待她能下床走动。”
丁衔笛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被强制选了双人模式的她和游扶泠在幻境里堪比强制修炼。
内容包括不限于剑法对阵,什么双人闯关,分明是双杀。
能做出这样幻境的人必然是她那个世界的,或许宣伽蓝当年穿越,和余不焕好到什么都交代了。
等闯关结束,她倒在余不焕的坟冢大厅,望着浮在顶上的结算条,问游扶泠:“好玩吗?”
游扶泠在幻境里掠过无数符文,更好奇丁衔笛身边这把无鞘剑的来处。
她问:“我回来之前,你去了哪里?”
老祖宗的阴宅好东西不少。
她换了一身余不焕的衣服,一旁的灵体还嚷嚷现在的孩子个头长得挺高,明明道袍都是加宽夸大的,为什么丁衔笛穿着就是不同。
她简直比小x同学还聒噪。
丁衔笛和游扶泠不搭理她,余不焕又化成鱼钻进了一旁的墓室玩乐。
“也在幻境里。”这里很像四合院,只是顶上不是天空,而是墓室的壁画,万年前没有矿石,没有飞舟,这样的壁画大多都是剑修御剑飞行。
余不焕审美独特,生前还养猪,飞猪上天,神情都格外狰狞。
游扶泠没有提醒丁衔笛她的雀斑不见了,她移开眼,问:“什么幻境。”
“没有我?”
方才的幻境堪比考场,游扶泠怀疑余不焕给丁衔笛的待遇不一般。
丁衔笛没有回答,她只是勾起游扶泠的衣袖,摩挲上面的花纹,“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么?”
游扶泠:“看来你遇到了我的前世。”
她的脑回路和梅池不相上下,丁衔笛哭笑不得地喂了一声,“你怎么不怀疑我有前世。”
游扶泠:“那不是正好,我们又在一起。”
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情话,更像阴魂不散,听得丁衔笛很不是滋味,忽然问:“你那会喊我什么?”
游扶泠:“哪会?”
她的面纱早就不见了,剑冢深处也没有什么需要提防的或是怕被游扶泠伤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