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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85)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2-04-11 08:50 标签:HE 年下

  徐诀问:“被感动了?”
  陈谴是在火光熄灭的那瞬间彻底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你没发现你对待喜欢的事物时眼神有多认真,总感觉不回报点什么就辜负了你。”
  徐诀试图纠正:“先说好,你为我做那么多是因为喜欢我,不是因为感觉欠了我。”
  陈谴被徐诀郑重其事的表情逗笑:“我又不是情感笨蛋,真感觉亏欠了人我会直接给对方甩一张烟花券,哪用得着大费周折讨人开心。”
  徐诀松了口气,埋在他肩窝处拱了拱:“姐姐,我很开心,人有君王不早朝,我可以为你不早读。”
  英语成绩还没提上去呢还不早读,陈谴听得心惊胆战:“你敢不去早读试试。”
  “早读真的好困好无聊,”徐诀搂着人倒苦水,“还不如陪你多躺半个钟。”
  陈谴被拱得脖子痒:“徐诀,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许愿过自己的未来。如果你下足了精力,高三这年会很难熬,我不希望浪费你一分一秒。”
  这话的主语位置放得太引人深思了,徐诀猛然抬头,闻出味儿不对:“我就开个玩笑,我去早读还不成么,你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很用功的。”
  “我知道,”陈谴捧住徐诀的脸,似是不忍,所以连声音都放低了,“宝贝小狗,搬回学校住吧。”
  数秒钟的静默,徐诀僵怔着,能听清墙上挂钟滴答,也能听清室外孩童嬉闹,唯独以为自己听错了近在耳畔的言语:“你什么意思啊……要把我赶出去吗?”
  “不是赶,”陈谴说,“只要我住在六巷一天,你都能拿钥匙开家里的门。”
  徐诀道:“我一天不开上几回就浑身不舒服。”
  陈谴问:“那开门进屋没找见我会不会更不舒服?”
  徐诀倏然噤声,定定地看着陈谴。
  陈谴没回避:“我现在从麋鹿走出来了,但这种生活持续太多年,我不确定要多久才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所以我打算带上你送的相机到外面走走。”
  把相机放到陈谴手中的时候徐诀就遐想过陈谴会过怎样的生活,他希望陈谴是自由惬意的,而不是终日困在麋鹿里彷然无措找不到出口。
  可真到这天降临,他突然又想把人绑在身边哪也不许去了,昨天只是目送陈谴进麋鹿他都那样不舍,他无法想象接下来要分别多少天。
  这种想法一点都不成熟,所以他只是揣在心里不袒露半分:“你要走多远?”
  “我不知道。”陈谴亲了亲难过的小狗,“我也想和你一样,试着走得更远一些,但无论走多远,我都会回到你身边。”
  徐诀看着陈谴许久,往往这样对视时,他总会从对方眼中看到纵容。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即便陈谴对他说“长不大也没关系”,他也还是想变得更稳重,因为他所面对的恋人理智又温柔,他要比陈谴更成熟,才能让陈谴在他面前当个累了能撒撒娇的小孩。


第68章 如果你在
  七月走到了头,陈谴撕下一张台历,扎起枯萎的紫苑花扔进废纸篓。
  他端起窄口瓶去清洗,经过书房扫一眼,徐诀正压着行李箱将拉链拽上。
  水流灌进花瓶撞出声响,陈谴搓洗着瓶口,听见徐诀在外面跟同学聊电话:“别往我床上放杂物啊,哥们我激情回归了。”
  “想抄作业?先帮我把床板擦干净吧,谢了。”
  “都在宿舍啊,那恭候我三十分钟,见聊!”
  滚轮碾过地面停在客厅,陈谴关水搁下花瓶,擦擦手转身走出厨房。
  徐诀正岔坐在行李箱上摁手机,看见他出来,两腿一蹬地面,连同箱子滑到他面前,自然地伸臂抱住了他。
  陈谴看到手机界面:“叫好车了?”
  “嗯,五分钟后就下楼。”徐诀脑门儿抵着他胸膛拱了拱,然后抬起脸,“姐姐,我想你了。”
  跟聊电话时浸着股傲气的口吻不同,在他面前的徐诀温驯又黏人,让陈谴总忍不住揉他头发:“不是还见着么。”
  揉完托住下巴,指头在结痂的鼻梁上轻轻扫过:“不要再把自己弄伤了。”
  “知道。”徐诀扯陈谴的手臂让人转过身,“让我看看后背。”
  陈谴后背的瘀伤已经消散许多,徐诀掀着陈谴的上衣,手掌按住两片肩胛中间一路捋下来,低头亲在脊柱偏下的位置:“姐姐,不要背着我一个人偷偷跑去纹身,等我高考完。”
  “行。”陈谴答应。
  快分别了,徐诀净折腾人,蜻蜓点水从后背绕到腰侧,再回胸前:“明年春节还一起过吗?”
  没有定数的事陈谴不敢保证:“就算见不上面也会把零点的电话留给你。”
  五分钟过得很快,徐诀看看手机,说:“我得下楼了。”
  陈谴没应答,手却搭在徐诀肩上没松开。
  去年雪冬相遇,今日盛夏临别,二百多个日夜,他的喜乐忧愁全与面前这个人相关,喜乐居多,徐诀对他的好将他一潭死水般的生活激起热浪;剩下那点忧愁,是为徐诀为他受的伤。
  他俯首亲上那道疤,只两秒钟就离开,他不比徐诀舍得下,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这个地方。
  门外的春联艳红依旧,颜色染上徐诀的眼眶,他搭着行李箱拉杆,说:“姐姐,等我长大。”
  陈谴笑道:“多久都等。”
  司机催来电话,徐诀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陈谴望着他的背影出神,隐约记起徐诀来六巷的第一天,吃一顿饭,为他组装好衣帽架,揣走他的内裤,离开的时候冒冒失失,现在想想感觉时间其实也没过去多久。
  高三的生活是被滚烫的风追赶的,贤中的备考生被最大限度地压榨时间,周六中午放学,隔日下午回学校自习,各科考试一场接一场。
  宿舍没有空调,徐诀半夜热醒,会格外想念往日躺在身侧的人,他在此起彼伏的鼾声偷摸亮起一方暗光,戳开陈谴的头像翻看对方的朋友圈。
  陈谴的动态发布得并不频繁,半个月来就更新过一条,定位在重庆。
  九宫格中有密匝的高楼、蓝天下的红色缆车、冒浓烟的老火锅,老旧的居民楼阳台挨挤,徐诀一眼认出陈谴的住处,夹在三两男装中的是一条晴涩的蕾丝丁裤。
  起初周末放假徐诀会回六巷睡,秋姑问他怎么不来买早餐啦,花店姑娘问还要不要紫苑花呀,徐诀就说,等我老婆回来了再问问他。
  书房角落那堆箱子逐渐清空了,徐诀把东西都搬到了礼贤小区的工作间填满壁柜,周末有时会去那里对着公园涂一幅水彩,不排斥小朋友围在身边看他作画。
  有人眼尖,指着画中的人说:“哥哥,公园里没这个人啊!”
  徐诀就说:“他在我心里呢,哥哥很想他。”
  后来他不去六巷睡了,没人跟他挨着肩坐沙发上吃饭看电视太闷,于是他跑回了自家,陪陪他那可怜的空巢老爸。
  徐寄风乐得多个助手,将鼠标扔给他做效果图渲染,然后回房一卷被子闷头午睡。
  八月末,徐诀在宿舍洗完澡出来收到了陈谴的消息,让他去收发室找找明信片。
  徐诀头发还滴着水,裤脚束在小腿不上不小顾不得整理,疯了似的奔下楼梯跑向收发室,从一堆杂乱无章的信件中翻找到属于他的那一份。
  是洪崖洞的夜景,陈谴的字迹上盖着几枚邮戳,徐诀的发丝儿砸下水珠子落在字里行间,一滴,又一滴。
  陈谴说:“同是灯色辉煌,我却想起当时在万灯里,烂醉时你背我藏进夜色里。我已经好久没碰酒了,连路过酒吧都不敢进去,怕一不小心喝大,不见你等在门外接我回家。不过这里确实很美,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走走。”
  明信片被徐诀夹进了陈谴送他的画夹中,上面几处笔墨有水晕染过的痕迹。
  他适应了高三的忙碌,也开始期待下一个月末,偶尔晚修偷闲,他在桌底下揭开手机壳拿出陈谴的小一寸照偷看,有一次差点夹进作业本里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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