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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80)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2-04-11 08:50 标签:HE 年下

  是刚刚泼湿他袖子的服务生,陈谴挡在门内拿起白啤看了看,眉头微拧。
  服务生心里惴惴,压着声儿问:“谴哥,我拿错了?”
  ELK除了袁双,陈谴对哪个员工不是和和气气,眼下却挑高声调,带上几分指责的口吻:“谁让你挑小瓶装了?这分量赔礼道歉你认为够诚意?去换五百毫升的来,老板们喝不下还能留着我坐酒樽用呢,别太小气。”
  服务生面露惶色,端着托盘快步而去,陈谴阖门留了道缝好给自己留足逃跑的余地,折身回到茶几旁,扯了个凳子紧挨住彭闳坐下。
  几分钟前还开着黄腔的男人们已经人手一份资料聊起公事,其中一人问:“这次数额翻了两倍不止,行得通吗?”
  “每次都问这屁话,就他妈数你最没胆识。”彭闳大放厥词,“行不通我们现在能坐这?听着,具体这样……”
  酒杯见了底,彭闳将杯子往桌上一磕,陈谴忙倾身去添,又绕一圈给旁的都斟上。
  到孟总身侧,过桶酸啤正好倾尽最后一滴,陈谴腰身被人一勾,孟总把他按到沙发扶手上坐着:“无聊吧?快你上场了,把彭总哄高兴了小费不差你的。”
  陈谴攥着空酒瓶欲起身:“白啤还没端上来呢,那服务生干什么吃的,我催催去。”
  “要什么白啤,这酒瓶子不够捅你?”孟总拽住他,在瓶身上叩了叩,“你要嫌这里头没酒往你那灌,不还有咱六个大老板的好东西么?”
  彭闳还搁那总结:“……凌胜投资强是强,幕后老板还是太嫩了点,哪下得稳这盘棋。”
  似是没想到会听到熟悉的字眼,陈谴睫毛轻抬,指甲抠破了瓶子上的酒标。
  时候差不多了,他眼尾瞥向包间门,琢磨着那服务生来送酒,他就能伺机而逃。
  不知等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徐诀从晃动的树影下抬头,看见走出来的服务生又泄了口气。
  说好半小时,他没等到辞职后奔下台阶跑向他的陈谴,只等来了浓云夜色,拂在手臂的晚风犹带白日余热。
  这丝风非但没让徐诀冷静,反而击起他心头千层热浪,车把被他攥出指痕,他扔下车奔上台阶,往那服务生身前抬手一拦:“你认不认识陈谴?”
  服务生还等着到仓库拿酒呢:“你找他啊?他现在没空。”
  徐诀急了,辞个职的事儿,怎么还没空上了:“麻烦你,帮我去看看他还要多久。”
  服务生被扯着胳膊,也急:“什么还要多久,他陪大老板呢,一包间六个大老板,今晚铁定出不来了。”
  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到脸上,徐诀整个人僵怔住,耳鼓膜也嗡鸣作响,撕扯得每一根脑神经都疼。
  怎么可能,陈谴说过去辞职的,怎么可能会中途跑去陪客。
  六个大老板,六个,包间……
  徐诀胸腔一窒,松开人急急迈步跑向门边,刚要掀开门,他倏地顿住,抓在门板上的手因用力而几乎要抠下一层漆皮。
  他戚然回头,声音有点沙哑:“房号多少。”
  话刚出口就被附近的汽车引擎声给盖住了,服务生没听清:“什么?”
  徐诀猛一踹门板,踢得门在风中吱呀:“我问你房号多少?!”
  六楼长廊的地毯仿佛是没有尽头的。
  那些人谈完公事了,陈谴等不及服务生回来,挣开孟总勾在他腰上的手臂逃窜出包间,刚踩上走廊,就被人绊住脚摔倒在地。
  他不觉膝头疼痛,只是抬眼望着走廊尽头,怎么能这样远。
  就像从前刚来麋鹿,他就日日夜夜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走。
  “我刚刚就知道你小子想逃!”孟总一脚掌踹上他屁股,“怕事儿就他妈别跟上来,装破样儿给谁看你!”
  陈谴挥着酒瓶翻过身,趁孟总踩空,他爬起来又要跑,刚走两步又再度被另外几个钳住胳膊拧回门里,满屋子灯光晃得他头脑白茫茫。
  唯一记住的点,是包间里没安摄像头,这是会所对贵宾最基本的尊重。
  没摄像头,什么都好办。
  陈谴脚步酿跄,像个囚犯被押着带进屋里,所有人都骂着、搡着,只有彭闳一言不发坐在床畔,阴鸷着一双恶狼似的眼睛盯紧他,指间把玩着一枚金属扩张器。
  陈谴粗喘着气,上来这趟他就设想了所有结果,逃不了,那就硬碰硬,碰不了六个,那就碰最恨的那一个。
  “真以为我不碰男的就治不了你?”彭闳问。
  陈谴忘记怎么笑了,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和彭闳特别像。
  流着相同的血液,总不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吧。
  没留意是谁往他膝弯踢了一脚狠的,陈谴吃痛,腿微屈又站直,愣是没跪下去。
  他猛然扑上去,在对方怔忪的毫秒间掐紧彭闳的脖颈,即将被掀下去时用劲收紧指间的力度。
  自陈青蓉入狱的那天起,他研究了几十上百种杀人的方法,可惜他太弱了,他什么都没有,哪怕心里再恨,也只能收起杀心,守株待兔般蛰伏在麋鹿等彭闳找上门来。
  后背不知挨了多少拳打脚踢,他不管不顾,伏在彭闳身上看着这人渐渐变得青紫的脸色,眼红得快滴出血。
  有滚烫的液体从他眼眶砸落,陈谴浑然不觉,只见得彭闳脑门儿湿了,脸庞也湿了,可这人心神凶狠,怎么可能知道悲伤二字怎么写。
  “陈谴、陈谴——”
  大概是狂怒淹没神志出现的幻觉,陈谴重重喘息着,逼视着张嘴吸气的男人问:“你觉得你敢上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谴——陈谴!!”
  声声敲门砸在耳膜,陈谴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身后什么动静都闯不进他的耳朵。
  他摁着彭闳的喉结,心底的咆哮说出口却成了轻飘飘的气音:“你他妈敢上自己的儿子?”
  彭闳陡地瞪大双眼。
  门板被重重掀到墙上,徐诀捡起脚边的酒瓶,压着股残暴劲儿大步逼上前。
  他想他还是学不会做一个文明人。


第64章 亲我一下
  服务生领着赵川赶到六楼的时候,风浪已几近平息。
  赵川裤链拉了一半,匆忙中只来得及系上扣子,进门差点被地面滚动的酒瓶绊倒。
  “操,怎么回事,”空气中漫散难闻的气味儿,赵川捂着口鼻顿在门厅处,“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陈谴!”
  听觉捕捉到熟悉的名字,被怨愤蚕食理智的徐诀才有所反应。
  揪紧男人领口的手一松,他将钉在对方胃部的膝盖挪开,那人喝过的酸啤从嘴边吐出来淌了一下巴,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无奈卸力摔了回去。
  屋里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这个被酒瓶砸了后颈,那个被抡出了鼻血,孟总靠在墙根捂着下身凄声嚎叫,还有个魁梧些的瘫在地板上喘气,指间勾着把军刀。
  军刀刃上擦了片薄薄的血迹。
  室内冷气开得很足,徐诀却挂了一身的热汗,将T恤的前襟后背浸湿大片。
  他拖着脚步扑到床前,握着陈谴的手腕捋下来,裹住一只苍白发颤的手,轻声道:“别做傻事。”
  陈谴维持着跪伏在床上的姿势,湿透的双眼压根括不住多少视野,连眼下这可憎面孔是睁眼或闭眼都无法分辨。
  全身的感官仿佛集中在两处,绞紧脖颈的十指掌控着一条生命,附着手背的炙热在安抚他窜动的暴躁,他进退维谷,迷茫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滴液体坠在他左手腕,轻缓地爬了一道,朦胧中陈谴瞧见那颜色比右手腕的手绳还红。
  他低落地说:“我疯了,我想杀人。”
  徐诀抹了把麻痒的鼻梁,蛮力掰开陈谴收紧的十指:“陈谴,你看看我。”
  掰不动,徐诀腾出手臂环住陈谴的腰身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贴着陈谴的耳畔字字深切:“小狗受伤了,你能不能先带他回家?”
  像解锁的镣铐,那双手终于脱力从彭闳的脖子上松落。
  赵川上一秒还在办公室把固炮搞得腿软,下一秒自己就被陈谴的行为吓得险些站不住脚,幸而没酿出人命,他大步过去把护住颈部剧烈咳嗽的彭闳扶起来:“这位大老板真对不住,我们家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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