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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108)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2-04-11 08:50 标签:HE 年下

  这种山地车都只有一个座,陈谴问:“你怎么驮?”
  徐诀看看四周,将铃铛拨出脆响:“你胳膊腿啥的盘我身上不就结了么,上下楼不是都缠挺紧嘛,小狗带你颠颠儿。”
  说完却被阳光烫红了耳根,陈谴发力蹬上去,路过他时多手揪了他耳垂:“走吧,姐姐在大街上飙车时你还只敢搂着我哆嗦呢,小朋友。”
  滚床单时十指紧扣互道荤言色语,眼中除彼此的面孔再容不下其它,现在拌起嘴来谁都不服谁,打打闹闹时快时慢骑出好长一段路,偶然的对视被一线光洞见,于是都默契地为对方放缓了速度并肩骑行。
  “小狗,你说要是我念书那会儿就跟你认识了,是不是就这样一起骑着车上下学?”
  徐诀还处在刚才拌嘴的余韵里:“怎么认识啊,不是说我什么都不懂,还只会拿丁裤当破抹布吗?”
  陈谴说:“也是,那我还是先跟别的小男生撩撩骚吧,指不定勾搭几下就跟我回家了,人家不揣我丁裤,还拿我丁裤往我那绑蝴蝶结呢。”
  徐诀笑容一僵,不发一言往前蹬去,没蹬出几米又折回来伸出手:“包给我。”
  陈谴敛起笑:“不高兴了?”
  “不高兴一会。”徐诀直白表达,“包给我。”
  为方便拍照,陈谴放置设备的包没寄存,里面还塞着徐诀的草图本。
  他以为徐诀要拿本子,就把包递过去,结果徐诀背上去一蹬踏板就走,留意到他没跟上,又扭头道:“不是去吃烧烤吗,再不麻利点座儿都让人家给占完了。”
  昨晚被掐过的、揉狠的皮肉仿佛到这一刻才浮上了痛麻,陈谴抓着车把跟上,拙劣地哄着徐诀:“宝宝,等下我给你烤鸡翅。”
  真到了烧烤点落座,浓烟在两人之间弥漫,陈谴把烤好的鸡腿撒上孜然粉递给徐诀的同时,对方也刚巧将几串烤肠和土豆片送到了他面前。
  晚上回房车营地,陈谴顾不上欣赏车内构造,简略地冲了个澡便披着浴巾赤足走出淋浴间,寻到厨房里热牛奶的徐诀。
  车窗落着厚帘,他从对方身后抱上去,试图将徐诀“不高兴一会”的言论扳倒:“又想骑小狗了怎么办?”
  徐诀手一晃,牛奶溅上手背些许,清楚自己表面再怎么绷紧也敌不过陈谴暖融融地贴上来张手把他一抱。
  以往办事儿徐诀总会留着点分寸,少有今晚这样盲冲乱撞,陈谴的手腕和双腿叫他落满指痕,他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发了狠地吮吻陈谴的双唇。
  “小狗……”饶是陈谴再耐受也讨饶了,“你乖,我要来了……”
  徐诀不让他来,咬着牙生生停下,与他相抵着额头深深对望:“陈谴,看我。”
  望进这一双只装满他的眼睛,他沉声说:“今天那种话以后不许再说,我听了会不舒服。”
  “好。”陈谴哑声答应。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从前今后都不会改变,你不用测试我会不会为你吃味儿,哪天你头脑发懵不确定我还在不在意你,那就看看我的眼睛,它会告诉你答案,但是,”徐诀把滑下沙发沿的人往上兜了兜,“但是我大概率不会给你这种我不喜欢你了的假象。”
  陈谴点点头:“我是真的只喜欢小狗,不要凶我了好不好,我疼。”
  徐诀抚了抚陈谴的后背,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姐姐,做完之后我们上去看星星。”
  陈谴仰头亲掉徐诀坠在下巴的汗珠子:“可我这回真腿软了。”
  徐诀说:“我驮你上去。”


第88章 今晚不要
  窗帘不慎被陈谴唰啦拽开,广袤的夜空映入眼里,徐诀及时伸手在陈谴的脑门上挡了一下,扶着对方的腹部把失去支点扑向前的人往自己怀里按:“姐姐是故意想让别人看见我们吗?”
  乱扒拉的手抱沙发靠背也不是,抓窗帘也不是,陈谴最终还是扣住了徐诀的手臂:“徐小狗你真的过分了。”
  “不过分我怕姐姐还没看到星星就犯困了。”徐诀低头亲了亲陈谴的后颈,下巴枕上了对方的肩,沙发因承受两人的重量而深深凹下好大一块。
  完事后陈谴伏在靠背上神游许久,徐诀洗完澡出来抱他:“去洗澡吗?”
  “再含一会。”陈谴没动弹,仍然看着顶上的星空,这种画面在都市里鲜少能看到。
  徐诀也跟他一样趴着,但只侧目看身边人,反正他从陈谴的眼睛里也能看到同样的好景:“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这会儿特别像你头像的小狗?”
  头像的照片是陈谴以前放学经过邻居阳台的时候拍的:“那只小狗是因为没人遛它出去玩儿。”
  徐诀想说那姐姐我遛你,沉吟半晌觉得措辞挺糟糕,便学着小狗的姿势将脑袋搭在靠背上,陈谴偏头问:“你干什么?”
  徐诀说:“我也想出去玩儿,姐姐愿意遛我吗?”
  山间夜里风凉,徐诀从行李箱里给陈谴找来外套和毛毯,叮嘱对方在房车里等他几分钟,随后跑出去架好上车顶的梯子。
  这个方位拍星轨正好,陈谴挂上相机,徐诀端着两瓶刚热好的牛奶问:“我驮你上去吧?”
  陈谴不至于孱弱到这个地步,他抓着扶杆三两下爬到顶,膝盖触着硬实的车顶不好受,于是翻过来坐下。臀尖儿爬上一丝刺痛,他撑着车沿求助般看向底下的徐诀:“宝宝,帮我带个软垫。”
  软垫、牛奶、毛毯和草图本,徐诀来回几趟,将东西都带了上来,抖开的暖毯下两人盘腿挨膝,指尖掌纹每一寸都让热牛奶焐出恰当的温度。
  不同于车里的粗暴莽撞,这次的吻徐缓绵长,徐诀勾走陈谴嘴角的奶白,识时务地不耽误正事:“你先拍照。”
  远离光污染的夜空很值得记录,离十二点还差十分钟,陈谴候着三脚架等月亮下山。
  身旁纸笔窸窣,陈谴调试着前景没回头:“你爸又给你拨了个项目吗?”
  “不算拨,我自己申请要做的。”徐诀将上午没画完的部分补足,有些概念性的东西要回去查资料,他懒得搬电脑上来,笔帽一盖把本子往后翻了几页。
  刺啦,他撕下一张空白页,利落地裁成正方形。
  陈谴借助月亮下山前的最后一抹光拍下一面星空,效果比闪灯和手电筒补光要自然得多。他的注意力没离开过取景器,稍微调整后预备抓取一片星轨,听觉却敏感捕捉到耳畔的动静:“画错了吗?”
  “没有,”徐诀看了眼时间,“姐姐,你不看看我画的什么吗?”
  陈谴视线没挪开半分:“建筑专业的我又看不懂。”
  徐诀没再出声打扰,他屈起膝盖,攥笔在折好的纸上添了点东西,弄好后吹了吹未干的笔墨。
  侧面拂来晚风,徐诀朝陈谴那边靠了靠,想起不知不觉间他们已一起去过很多地方。
  陈谴失恋的那个夜晚,他强行挤上公交陪对方搭乘一趟没有目的地的夜车,目的是让陈谴明白谁才是最好。
  小镇一行他扔硬币许下的愿望没想到真能实现俩,他考上清华了,陈谴也爱他了,他决定有机会就去找喷泉池鞠躬还愿,谢谢大佬不怨他过分贪婪。
  化学竞赛的那一次心境可谓是跌宕起伏,他未曾希求过陈谴为他奔赴,可他的十八岁生日真的得到太多。
  直到毫无预备计划前去纹身那一趟,他终于等到陈谴把爱说出口。
  离十二点还有一分钟,陈谴总算拍下星轨,搭在相机上许久的手刚松开就被徐诀握住,继而一根纸折的小狗腕带就扣上了手腕。
  小孩子的把戏,陈谴却禁不住为此动容:“刚刚弄的?”
  “对啊,”徐诀帮他将腕带一端的小三角穿插进另一端的小口里,戴好后却未松开,仍然握着陈谴的手,“本来想搞个戒指的,但是……”
  两人的小腿在毛毯下相依,陈谴好笑地替徐诀接下去:“但是纸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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