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现代耽美>

我们之间(51)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2-04-11 08:50 标签:HE 年下

  放完水出来,袁双还在那里杵着,脸洗干净了,在描口红。
  陈谴拧开水龙头,先抚掌心,再搓弄十指,洗完手抽一张擦手巾,抬头时毫无畏惧地迎上镜子里袁双等待他已久的视线。
  “你高兴死了吧。”袁双说。
  陈谴眼神冷冽:“这话不该是我问你?”
  袁双嗤笑了声,掏了根眼线笔出来,刚拔盖,估计是想起上回被陈谴堵过嘴,又悻悻地将笔放回去:“你他妈装什么呢,蒋林声没回去找你?”
  陈谴将纸揉了,没营养的话题不想接话。
  袁双就爱抓着没营养的不放:“你一提分手,他就把我扔了!有资本的都一个德行,烂!瘾子大想玩儿些虐的,舍不得糟蹋你,我倒是合他胃口,想着培养培养感情吧,刚有苗头,你说你他妈跑出来搅啥乱子!”
  陈谴仍旧没搭话,两手往烘手机下探去,热风一吹,呼,姓袁的说了什么来着,忘了。
  他扭头朝外走,到门口拦住夜场搞保洁的,声调不温不火:“里面还有脏东西,记得扫扫干净。”
  从洗手间出来,陈谴停在走廊舒了口气,没往大厅走,折身又往侧门去了。
  雪还在下,烟花升腾的瞬间扯高的一声尖叫,引得人的情绪也随之高涨。
  陈谴原打算十点半下班回去陪徐诀跨年,此时不做他想,只念着不顺心的杂事那么多,他想早点见见顺心的人,做做顺心的事,好好看看今年的焰火和往年有否不一样。
  他拢着灌风的衣领走出一段路,在路灯处停步,掏出手机敲字:在吗?
  打完觉得让人好没回复欲望,又删了,重打:我回来了。
  万一徐诀不在家怎么办,高中生最爱一得空溜达出门跟伙伴庆祝了,得想个办法把人拐过来。
  陈谴又把刚刚打好的字一股脑删了,改成:好想看烟花。
  刚戳下发送,心有灵犀般,徐诀的消息也同时发过来了,同样五个字:想看烟花吗?


第39章 只听你的
  贤中的实验楼亮了一格灯,遥看不比远方的焰火明艳,倒更像沉夜中的一盏星。
  发完消息,徐诀将手机搁边上,埋头继续写元旦作业,笔速不快,纯粹是为打发时间,否则枯坐干等太难熬。
  实验桌另一端叠着两套化学卷,题目答完了还未批分,老师临时有事走了,离开前提醒徐诀做完实验别忘记清洗器皿。
  一管笔墨耗尽,徐诀合上习题册,撩开袖口看一眼手表,半个小时了,这场小雪不至于堵路吧?
  久坐腿麻,他挪到窗边看没有月亮的天幕,这个方位寻不到一朵烟花,亏他还把陈谴骗过来,不知道陈谴会不会失望。
  不过失望也没用,他又不可能把人赶回去,大不了陈谴喜欢什么,他就把什么奉到陈谴面前,陈谴想看烟花,他就为陈谴变一场烟花。
  徐诀低头点开手机,刚要发个消息问对方到了没有,没打两字,余光忽被校道上疾走的人影抓了去。
  校道灯影稀朗,陈谴着一身深色调衣衫穿行在冬夜寒风中,身后留下串浅浅的鞋印。步至实验楼前的路灯下,他停住,摸出手机摁亮,屏幕在他脸上投了片光晕。
  徐诀从自习开始就恨不得踹着时针走,此时伴着纷扬细雪,他不催了,握着手机等待陈谴的来信。
  蓦地,陈谴抬起头来,眼神涣散半秒便精准对焦,徐诀来不及躲藏,笨拙地将偷窥经验不足的自己送进对方眼中。
  一片雪顽劣地坠在陈谴的睫毛上,迫使他受凉般眨了下眼,继而他笑起来,徐诀突发奇想,要是陈谴现在穿的是贤中的校服,那张脸那个笑一定能和校卡上面的照片重叠。
  他没等到陈谴发来的消息,陈谴直接把手机揣起来了,往这边方向走了几步,闯进了徐诀的盲区里。
  不消两分钟,陈谴出现在实验室门口,鼻头耳廓都是红的,手从兜里拿出来,指节同样浮着淡粉。
  “暖暖手。”徐诀将一刻钟前灌上热水的水杯递过去,“门卫怎么把你放进来了?”
  “他在看跨年晚会,没留意有人潜进学校。”陈谴刚才紧赶慢赶,现在还没喘匀气,说句话的间隙唇边逸出一团薄雾,“学校就你一个了?”
  “刚刚是。”徐诀闻到空气中清浅的薄荷味儿,“你又抽烟了?”
  “抽了一根。”陈谴拉个板凳坐下,“题目还没做完吗?”
  “就差个实验,很快就好。”徐诀将桌上的书本拨一边去,留出空位供他摆弄仪器,“我自习那会儿以为你不来了,所以没控着时间搞作业。”
  这段日子得空儿就跟着老师泡实验室里,徐诀捣鼓起眼前的瓶瓶罐罐来得心应手,往锥形瓶放适量高锰酸钾,四平八稳地将分液漏斗跟锥形瓶相接,斗体内装着双氧水,中间拧紧活塞。
  “实验报告。”陈谴指了指那摞书最上边褐色封皮的本子。
  徐诀安置好集气瓶和水槽,混不吝道:“管它干嘛,老师又不在,实验报告谁爱写谁写。”
  陈谴托着下巴笑,姿态很放松:“反正老师不在,你干脆连实验也别做了。”
  “那不行,不做交不了差。”徐诀做起实验来眼神专注,手指捻住玻璃片将集气瓶口一阖,氧气收集完成。
  多少遍在手机里跟徐诀说好好备考,此刻陈谴也不出声扰乱对方思路了,目光半垂望着徐诀骨节分明的双手熟稔对付实验器材,细铁丝绕成螺旋状,末端绑上一小截木棍。
  这些没有温度的材料不如徐诀手背皮肤下蜿蜒的青筋吸引人,陈谴毫不掩饰自己赤裸探寻的目光,顺着那些筋脉一寸寸往上攀爬,到挽在小臂的袖口处滞留一刹,又继续有目的性地跃上去。
  之前一直没留意,贤中的校服似乎换衣料了,一抻一折间形成的褶痕流畅堆叠,到肩线处渐渐平整,大约是因为少年身材完美,宽肩撑起了臃肿的校服使得褶皱缺少了一部分发挥的余地。
  再往上,陈谴撩高的目光终于定在徐诀的侧脸上,出神地想,不知道跟徐诀当同窗是什么感觉,成绩那么好,课间找他答疑会不会插不上队?话这么多,课堂传个纸条是不是还要给学校附近的小吃摊排个三六九等?人这么好,早上能不能喊他帮忙打热水啊。
  灌了热水的杯子将陈谴的两手焐暖了,他又想,虽然不太了解同窗,但挺了解同床,黏人得如同一条发情的大狗。
  倏地,徐诀回头看他:“几点了?”
  “十点四十,”陈谴说,“去广场的末班车已经过了。”
  “完了,错过倒数怎么办。”徐诀加快动作,看起来像要速战速决,“看不了烟花你会不会很遗憾?”
  陈谴这二十几年间遇过多少遗憾了,这点不算什么,看烟花也只是给自己一个提前逃避工作的理由:“没事。”
  “据说新年头一天就留下遗憾的话接下来一整年都不会太顺利,我化学竞赛不会发挥失常吧。”徐诀将酒精灯拿过来,陈谴马上把打火机递过去。
  “这盏没酒精了,”徐诀离开座位,“我去隔壁取一盏。”
  他转身跑出了实验室,陈谴闲着,戳开软件查看附近有没有快车接单,听到门外折返的脚步声,他抬头,不料眼前骤然一暗。
  借屏幕透出的光依稀能看到徐诀的手从墙上的电灯开关挪开,陈谴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是怕黑吗?”
  “你在啊,怕什么。”徐诀捧着个酒精灯回来,点燃灯芯的同时,陈谴的手机自动熄了屏。
  四周沉入黑暗,只剩灯芯上跳动着盈盈的火光,它像一颗苏醒的心脏,很微弱,却很清晰地描摹出彼此的脸。
  那瞬间,“糟蹋”这个词突兀地刺进陈谴的脑神经,使他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杯子。他也想糟蹋徐诀,但不是那种暴虐性的践踏,就像小时候把别人的小狗牵回家试图训练它只对自己舔手心摇尾巴,他也想让徐诀在某些层面只能记起他。
  “那天在喷泉池扔硬币,你许了几个愿?”徐诀突然抬头问。
 

上一篇:梦魇

下一篇:舔狗自由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