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246)
哄着因想念父亲,哭闹不止的孩子。
江知与单手摇着扇子,看一眼还在玩打袋鼠游戏的孩子们,对岁月的流逝有了实感。
他问爹爹:“我应该比他们乖一些吧?没这么难带。”
宋明晖听着,笑了声,道:“我们说天玑宝宝的急躁性格像珩儿一些,你真信了?”
江知与突地不好意思:“啊,难道是像我?”
宋明晖抬手遮眼睛,睁一道眼缝看他。
“你小时候比天玑宝宝闹腾多了,劲大,哭声也大,刚学会爬就要揪着大人裤腿往上蹿,我们裤子都被你抓掉了好几次。所以后来我比较少抱你。”
江知与:?
他抿着嘴巴,很想小声反驳一下。他怎么会这样呢?
宋明晖说着孩子幼年的事,兴味十足。
他还跟江知与说:“你还小的时候,分不清小汉子和小哥儿,镖局那些师兄弟都是一起玩,别人说你自幼就在汉子堆里打滚,以后嫁不出去,你还很自豪的。”
小小的孩子,知道家里需要什么样的人来撑起门户。
汉子们可以随便玩,跟小哥儿、小姐儿玩都没事。明明都在一处,但只会说他们,不会说小汉子们。
那时,江知与对性别认知很模糊,觉得他想当小汉子,就能当。
江知与对这件事,有点印象。
好像就是他闹得太厉害,见别的师兄弟都能跟着父亲出去见识世面,他爹都是总镖头了,他居然不能去,感觉天都崩了,这么一哭,他还真的跟去了。
身份转变,从孩子变成父亲,江知与也更加理解宋明晖的心情。
原来是男人经常出门,有了孩子,也有个念想。结果孩子也嚷嚷着要出门闯荡,把他一个人留家里。
江知与酸情的问:“爹爹,那时你是不是感觉很寂寞?”
宋明晖摇头:“很清静。”
江知与表情僵住。
怎么会这样,跟他想象中的答案一点都不一样!
宋明晖很少跟他聊这些,说到了,就带着提一嘴。
“我跟你堂哥的情况很像,自幼没了爹。那时你舅舅也小,我是小哥儿,带着我不方便,他就把我送到亲戚家寄养了。”
他跟江知与的成长环境不同,他很小就在体验分离、独处。
长大嫁人了,身边热闹起来,他反而不习惯。
慢慢开始想念江承海,是感情越来越浓厚以后。但他不会说。
日常生活,又不是演戏文,哪有那么多矫情的时候?所以他也更加认真的打理家业,好让江承海的努力不白费。
江知与还没了解过爹爹的从前,听着很是感兴趣,可惜宋明晖性情使然,这么提一嘴,已是难得,再想听多的,却是没了。
江知与眼珠一转,决定去问问舅舅。
问舅舅,是两天后的事。
宋威的嘴巴很严,“做什么?突然打听你爹爹。”
江知与就说好奇,想知道。
宋威大大咧咧,但真的疼爱弟弟。
尤其是,他们兄弟俩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在孩子面前的威严很重要。
小时候发生了什么,才不会告诉孩子们。
江知与失望极了。
宋威看他蔫了,还笑:“你知道你有个好爹就行了。”
江知与当然知道。
他问宋威:“舅舅,你觉得为人父,最难的是什么?”
宋威露皱眉后仰,嫌弃道:“你怎么跟你爹爹一个样,说话酸唧唧的。”
但他还是说了。
“哪有最难?只有更难。你大表哥出生的时候,我跟你舅爹都很忙,只好把他带着。你看看他现在,牛哄哄的,我跟你舅爹都管不了,还没分家呢,就做老子的主,打也打不得。多说一句就跟我呛声,说我老了,让我赶紧养老去。气煞我!
“大孩子养野了,老二就取名宋野,但我们是想拘着他,送他去读书。他倒好,书没读好,武艺也不到家。做生意软绵绵的,空有一身力气,半个心眼子不长。训他一句,他别的不会,开口就是‘我大哥也这样’‘你怎么不说我大哥’。老子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江知与听着一个劲儿的乐,时不时发出短促的笑声。
宋威也笑:“养孩子么,该打打,该骂骂,你别太矫情,你矫情,他们也矫情,你糙着来,孩子也糙,以后长大了才出息。难不难的……总之揍一顿就对了。”
江知与问:“那二表哥是揍少了?”
宋威真的点头了。
“你大表哥自幼跟着我们,我们忙死了,他碍眼一点都要揍,他可会看眼色。你二表哥在学堂待了几年,我们揍他的机会少。”
说着说着,宋威叹上气了。
“啥最难?你看看你二表哥,比你大两岁,你孩子都两个了,他亲事都没着落,愁死我了。”
他又想到徐诚。
那么好的孩子,老二偏抓不住。
叹气声更大了。
江知与眨眨眼,不笑了。
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他现在就想着,让崽崽们吃好喝好玩好。多多陪着他们,让他们开心。
但孩子长大了,就要为学习操心了。
学业成不成的,年龄都在长,到时又要为亲事操心。
到了亲事这里,那可是捅了“琐事窝”。
家庭里,大小摩擦哪里少得了?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愿意听他们的。
江知与怀着好奇心来,走的时候,带着满怀的心事。
回到家里,他吃过饭后,照常跟宝宝们玩一会儿,然后嘀嘀咕咕念叨起来。
他先看着天玑宝宝,跟他挤眉弄眼。
天玑宝宝互动感很强,愿意跟他对着挤眉弄眼,笑得可甜可甜。
江知与摸摸他的小脸,指腹在他红红的孕痣上稍作停留,跟他对着笑,说出忧愁的话。
“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天玑宝宝“嘿嘿嘿”。
江知与一下被逗笑,面上笑容更浓更真实。
他又去摸摸锦鲤宝宝的脸。
有了其他小孩的带动,锦鲤宝宝肉眼可见的变得活泼起来,但只限于跟自己相比。在孩子堆里,还是文静得过分。
江知与望着他的眼睛,摇着脑袋,跟他对着晃来晃去。
然后说:“你难道性情随了你父亲?你父亲看起来不是老实人啊。”
江知与又伸手摸摸锦鲤宝宝的小肚子。
“让爹爹摸摸,这里有没有藏着坏水。”
锦鲤宝宝咯咯笑,似是怕痒。
两个小宝贝越是长大,越是亲密。没有其他玩伴时,他们能互相扒拉到体力耗尽。
天玑宝宝发现摸锦鲤宝宝的肚子,就会让锦鲤宝宝笑起来,像是一个会有即时反馈的“玩具”,他也要过来摸锦鲤宝宝的肚子。
他们都是短胳膊小手,一个偏要摸,一个偏要挡,像是无效划拳。动作憨态可掬,让人看着心里软软的。
江知与支起炕桌,一边注意着崽崽们的互动,一边提笔,给谢星珩写家书。
家书里,他不吝笔墨说相思,然后说“育儿之难”。
信件送到谢星珩手里前,江承海带着江致微,以及津口县的“交换生”们,抵达丰州了。
第114章 返乡
丰州县的变化很大。
这座江致微生长的城市,让他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明明街道还是那些街道,房屋还是那些房屋,或许是店铺易主、幌子变化,又或者是暑热的天气里,还有很多百姓在外走动。
他走在街上,自然有地图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知道前方有什么铺面,再转角,是什么街道。
可那些陌生感,让他心里的不确定因素在增加。
江承海陪他坐马车,单是透过车帘看见一点街道的样子,江承海就知道到了哪里,顺着现在的地理位置,跟江致微介绍现在的丰州县。
“逛小集扩大经营以后,对县内很多铺面的生意造成了影响。”
起初是客流量降低、成交量降低,营业额断层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