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146)
谢星珩得知京都形势后,就想跟林庚接触接触。
这就是机会。
他往门那边看了眼。
跟上位者不谈感情。
徐诚作为中间人,什么都保障不了。
谢星珩眼眸转转,有了主意。
当前局势,暂分三方。
老皇帝、包括太子在内的皇子们、倒霉蛋林庚。
老话说,狡兔死,走狗烹。
又说,唇亡齿寒。
林庚要搞钱,就不能只搞钱。
他还得再竖一方势力,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稳稳的继续苟。
“发育”好了,才好下场。
除了盐,也就是铁了。
战时当然是铁为主。
谢星珩问:“你家有铁矿吗?”
林庚知道此行有惊喜,没想到是这么大个惊喜。
他点头,兴趣高涨。
“你懂打铁?”
谢星珩摇头:“我在书上看过炼铁。”
问是什么书,就是被大水冲走了。
林庚连道可惜,让他继续说。
据谢星珩了解,古代炼铁技术有很漫长的成长期,产生的废料很多。铁矿开发有限,加上冷兵器时代的特殊性,让铁矿被朝廷重点管制。
多的他不懂,现代都有机器,他没了解过古法,专业不对口。简单的提炼,他懂一点。
和林庚确认后,他提供了几个方式,说可以找人试着把废料炼一炼。
因没实操过,谢星珩不确定能不能成。
浑水还得搅,另一战需用品是糖。
他知道怎么弄糖,好些作物都能提炼做糖。
冬季买材料回去试,开春就种。
糖跟铁,非常符合林庚的需求。
谢星珩也有个小小的需求——可以不用找林庚,但跟人相处、拉关系,除了公务之外,稍提一句对自身来说比较难办,于对方而言又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能让僵硬客套的关系变得缓和亲近。
他演上了,颇为不好意思,问林庚:“上回那个章大夫,他医术厉害吗?”
林庚点头。
谢星珩继续问:“他擅长男科吗?就是……”
谢星珩指指腿间,尴尬问:“这方面的。”
林庚绷不住笑得很大声。
谢星珩咳咳强调道:“我很行。我是问问他懂不懂杀精,杀精明白吗?搞完了,我再也不能播种了。”
科学避孕。
这时代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有男德的人。
林庚:?
这难道就是当赘婿的苦。
他摆手:“不用这么麻烦,直接阉了吧。”
谢星珩不同意:“我不想当太监。”
林庚用男人都懂的笑意,揶揄他:“见识浅了。谁说太监非得‘杀鸡’?还能‘取卵’啊?挨一刀是最快的。”
谢星珩:“……”
神特喵杀鸡取卵。
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了,林庚却感到有趣,他还没有见过要“杀精”的男人。
“我认识掌刑公公,你开口说,我把他接来,让他亲自操刀。”
谢星珩严肃拒绝:“谢谢,我不想当太监。”
他老婆貌美如花,他们年轻火旺,当太监做什么。
他只是想科学避孕,也没指望林庚这头有结果,就是拿出来拉近私人关系的话题罢了。
聊完了,该走了。
林庚留他再说会儿。
聊铁跟糖时都没压着嗓子,说私事,反藏着掖着。
他问:“你夫郎不让你播种了?”
谢星珩:“……”
我看你也不像糙汉,为什么你说话跟镖局的糙汉子没两样。
谢星珩从这两次接触里,也摸出一点林庚的性情,不贴脸开大,可以怎么舒服怎么相处。
谢星珩给他科普什么叫男德。
老婆怀孕辛苦又危险,他只管播种不承担风险,当然要除除“根”。
把种子都给弄死了,来年再好的田,也长不出苗苗。
林庚:“果然是读书人,那档子事也说得文雅。”
半夜里,两个大男人坐桌边,聊播种,聊种地。
就像男生宿舍的夜聊,开开黄腔,说说荤话。
很有素质,不提别的哥儿姐儿。
这一番“男德教育”,还让林庚做出了最后总结:“那我也不生。”
谢星珩:???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现代女性闺蜜之间,常见的聊天结束语吧?
太怪了。
谢星珩没法跟他处了。
才是半夜,院里有别的空房睡。
因老婆不在身边,同是烟花之地,上回谢星珩能一觉到天明,这次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熬了半宿,天刚亮,他就要走。
徐诚起得早,跟他说:“你现在走,刚出去就会被人认出来,不出两个时辰,江家赘婿夜宿花街的消息就会传遍全县。想试试你就去。”
谢星珩记起来了。
原因是很多男人欲盖弥彰,在花街住了一晚上,大清早的还假模假样往家里走,装作是在家里睡起来的。
他便坐下,再细细想,目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徐诚叫人上了早饭,摆了满桌小碟。
煎饺、煎包、油条、水煮蛋,另有大碗的鸭血粉丝汤,一盆瘦肉粥。
鸭血粉丝汤是徐诚照着江知与的意思做的,说谢星珩爱吃。
林庚踩着饭点来,发现只有一碗粉,他问徐诚:“我没有吗?”
徐诚说:“那是他夫郎要我给他准备的,你又没夫郎。”
林庚被噎着了,吃个煎包要看谢星珩的碗,吃个油条也要看谢星珩的碗。明明白白惦记上了那碗鸭血粉丝汤。
谢星珩一根粉丝都不分给他
“这是我夫郎给我安排的早饭。”
林庚给个白眼。
饭后差不多到时辰,出了花街,随走几条巷子,就能回家。
徐诚比谢星珩跑得快,老早就去外面等着,一副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的样子。
他俩真是怪怪的。
谢星珩记下了。
回家后,谢星珩找江知与问。
江知与憋着不说。
诚哥儿的私事,他不好拿出来说。
夫夫之间也一样,这等私密心事,本就有难言的苦,拿出来议论,不像样。
他不说,谢星珩就肯定了猜测。
真是想不到啊。
这俩人居然会走到一起。
谢星珩把这个话题揭过,跟江知与说了合作的事。
合作简单,只做糖和铁。他们家不掺和,只提供方式。
谢星珩隐晦表达了他的“智慧”,看林庚会怎么用铁,直接莽起来上,他们就跑。
能懂得藏锋芒,手握铁器,也要躬身弯腰,屈居人下。他们就能苟一苟。
林庚能忍,他作出的保江家平安的承诺,才能奏效。
江知与最近补了好多“政治课”,他听完,想到程明的委托,那三张符文,在今天有了特殊的解法。
解灾,可以硬抗,赢了是平安。也能找人结盟,甘愿做小,同样是平安。
驱邪,不论是哪种方式,这个“邪”,只能是非皇帝亲儿子的林庚。
林庚退让,昌和府能免受刀兵之祸。
一味退让,他就有灭门之灾。
江知与心里叹息:诚哥儿也要跟着受苦。
不论局势如何,日子照常过。
谢星珩在家待到一月二十五,谢根都坐不住,过来问他情况。
别的举人都去考试了,他弟弟怎么还在家里?
跟哥哥能说一半的实话。
谢星珩说:“大哥,你记得我的乡试排名吗?我考的最后一名。鹿鸣宴之后,主考官跟我说了,我学问差得远,他送我好多书,让我这两年好好读书,功课扎实了,下回再考。今年不必白费功夫。”
谢星珩摸摸鼻子:“这不是丢人吗?我就没到外头去说,只说照顾小鱼……”
谢根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宽慰他两句,又皱眉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夫郎身上推?他性子软,又不会跟人争,外面人听了,怎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