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166)
这场烟花秀的开场,是普通烟花的燃放。
烟花少见,绚烂又短暂。
江知与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把它们尽收眼底。
然后烟花的花样变了。
更加密集的响声传来,他先是看见了许多星星鱼鱼的图样,其中还有少量爱心。
这些图样炸三轮,又换上了字样。
祝江知与生辰快乐。
后面有平安健康、和顺如意、前途似海、万事从愿等等词组。
最后又是一轮鱼鱼星星,紧跟着是一场收尾的烟花秀。
江知与看久了,眼睛一眨,还有残影。闭上眼睛,那些灿灿如火的字还近在眼前。
黑夜里那么明亮,那么张扬。
无尽的祝福里,他注意到了小谢藏在里面的“前途似海”。
海阔凭鱼跃。
小谢早有想法,鼓励他做自己。
他回头看,眼睛一片湿润,泪珠忍不住,谢星珩从椅后绕过来,他就侧抱着谢星珩的腰,哭成了泪人。
烟花落幕,夜色沉沉。
他扑在夫君身上哭,去年到今年,经历过数次内心挣扎,从柔软变得坚硬,从脱离束缚再自我设限,他又一步步走出来,对未来有了主意。
但原来,他这些跟自己的较量,都会获得理解。
他知道小谢会尊重他的选择,这一刻,又懂得了,夫夫之间,并非要靠某一方的牺牲来成全彼此,他们可以并肩同行。
今晚的丰州城,也是热闹的。
丰州百姓,少有看过烟花的。
有些年纪大的人,记得从前李家放过。后来李家沉淀了,低调了,就没见过了。
今晚的烟花,看得满城的人目眩神迷。
原本不感兴趣的人,听见轰隆炸响声,也跟着出来看,一抬头,就挪不动步子。
太漂亮、太绚烂了。
识字的人,内心更加震撼。
给夫郎过生辰,竟有这么大的动静?!
不识字的人,听着周边人转述,同样震惊到失语。
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赘婿做出来的事,不约而同说:“应该是江老爷给他家小哥儿庆生吧?”
热议一宿,答案在次日揭晓。
丰州唯一的火-.药坊,入驻江家逛小集。
入驻前三天,定制烟花有活动。
满赠、满减,限时不限量。
现在可以排春节的单子。
看完了那场烟花秀,来问价的人非常多。
单独买烟花,太贵了,七钱银子一个,满减要凑够一两。
凑一两,降价一钱。
还是贵,咬咬牙能买得起。
店内再提供另一凑单小技巧:“都是买烟花,你们可以两家凑数嘛!”
烟花定制单圆满完成,谢星珩当然不肯放过那些手艺人。
他能追加投资,做天使投资人。扩大规模,扩大生产。
爱做烟花,就埋头做。挣钱的事,交给江家。他们只管分红!
分红比例给出来,他们当即答应了——反正比单干挣钱!
谢星珩提供的烟花思路,跟着他们一起研究花样的消息,也从火-.药坊流传开来。
买烟花的人,都要来调侃一句:“你们姑爷呢?怎么不见人?又在想什么法子讨夫郎欢心?”
伙计们鼓鼓掌,抬上了另一限时活动。
“我们东家怀着孩子,现在开始收集百家布,到时我们姑爷会亲自上门,只要收了你们家的布,最高可得一钱银子的免单!”
相当于是拿钱买布。
更加取巧,有挑选余地。
谢星珩入乡随俗,给孩子讨百家布。
这年头,布料是家里重要家资。有的人家,柜子拉开,都没几件衣裳。
小孩脆弱,他不挑花样跟品质,但怕布料轮换的人太多,不干净。
有利在前,他挑起来没毛病。
出去给孩子忙活前,谢星珩找个机会,把两把精铁剑拿出来给小鱼。
他说:“这是林庚给的。”
他才不要用别的臭男人的礼物当生辰礼。
就得过去好多好多好多天,等到小鱼对生辰的喜悦劲儿缓下来,当个常礼送。
江知与接了,拔剑出鞘,很是喜欢。
欢喜只一瞬,他立马收敛笑意,合上剑鞘,让谢星珩收起来。
谢星珩看他表情变化,乐了:“喜欢就是喜欢,我还不至于吃醋。”
江知与疑惑:“什么醋?”
谢星珩:?
情况不对。
他问:“你刚才挺喜欢这剑的,怎么又不喜欢了?”
江知与摸摸肚子,看着谢星珩的脸色,回过意,忍不住笑,又打趣他:“哦,我没想到那里。我是想着,给孩子做个胎教,你没发现我最近看书都多了吗?”
谢星珩目移。
真是好孩子。
还没出生,就让他尴尬。
尴尬完,谢星珩还得为他俩奔波。
凑百家布去!
第73章 我把你放心里
进入五月,县城里的举人家属纷纷着急,来江家拜访谢星珩。
春试在二月上旬,出成绩在三月初。
殿试在三月上旬,出成绩在三月中下旬。
到了五月,半点音讯都没有,很不正常。
春试取中,会有人来报喜。
没有取中,学子会返乡。
更别提殿试了。
殿试取中,更是大喜。
报喜一定有,新科进士们也有探亲假。
哪像今年这样,什么都没有,人也见不着。
丰州还有两个老举人,朱老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都不知情况,几家凑一块儿,没个准信,想着江家在京都有人脉,谢星珩也是举人,就过来问问。
谢星珩不能说实话,他得跟着一起茫然、惊讶,忧心、着急。
“一个都没回来吗?连个信件也没有?”
来的家属们,看他全然不知,心里不免更加急躁。
“没呢,四月里,我们没见着人回来,还说是考上了,高兴得不行。这都五月了……”
谢星珩以常理推断,这批学子不会有事。
排除个别人在时局变动里,维护皇权与父权,对逼宫之行大为不耻,发表了不适合的言论,被当做典型处理,其他书生,应是无碍。
举人再往上考,就能入仕。
新皇继位,还要开恩科,从里面选拔人才。
再者,皇权交替是紧要事,连官员都不是的书生们,哪能排得上号要人费心对付?
各角度来说,他们最多精神受点折磨。
紧张环境之下,不知未来会成什么模样。再有寒窗十多年的信念崩塌——马上就要看见希望的时候,改朝换代了。
能熬过来,于心境上,也大有裨益。
谢星珩安抚他们:“别着急,我看看人手,看能不能调几个人上京一趟,打听打听消息。”
他们听了都是感激,还说要凑盘缠。
顺路的事,谢星珩没要。
安排人上京的事,谢星珩拖延了数日,等百家布筹集齐活,他叫人洗了晒干,一家四口坐一处挑选布块时,就这事儿聊了聊,才落实。
朝局已定,外边的路能正常走一走。
送货、带货不行,太张扬。
他们选定两个人,去京都那头当兽医,叫几个镖师送去。
过去就不着急回来,感觉气氛松了,再动身。
兽医是稀缺人才,半途被截走,也会被当个宝贝疙瘩供起来。问题不大。
此番上京,也会把沿路的联络点激活,将消息带回丰州。
他们不走水路,纯跑马上京,一路轻装出行。
走的这天,县内还有一件很轰动的大事。
李家油坊走水,现任当家的李玉阳被当场抓住。
榨油工们又气又急,怎么也想不到李玉阳竟要放火烧油坊!
发现及时,只烧了一个库房。
整体损失惨重,烧掉的库房是位于中心区的茶油仓库。
油见了火,烧得猛。
李家早年为这油坊,很是费心,多次修缮,库房之间不为方便为安全,隔开了距离,也做了水缸隔离,仓库沿着墙根,都是灌满水的大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