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75)
乔松玉忍俊不禁,笑他道:“你还挺在意名声的。”
“以前不在意,如今娶了夫人,怕人说我和夫人是秦桧夫妇,那可就要遗臭万年了。”裴容白弯起唇角,朝着乔松玉眨了眨眼。
乔松玉嘲笑不成反被调戏,不禁红了脸,转过了头不说话了。
一边的乔戎玉:……
欺负我孤家寡人,小皇帝不在身边是吧?
“明天上路吧,你俩不许瞎折腾了,正事要紧。”乔戎玉说着,故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乔松玉,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乔松玉看着自家大哥离去,差点整个人都跳起来,满面通红地瞪向裴容白:“你看你看,大哥都知道了!都怪你都怪你!”
“夫妻之间,这事不是很寻常的吗?”裴容白的脸皮厚得很,也不觉得有什么,“你大哥这是酸,故意说这话臊你呢,你别理他。”
“哼,我不管,反正你以后不许再碰我了!”乔松玉精致白皙的小脸上绯红一片,黑眸瞪得圆圆的,小嘴微张,那样子可爱极了,惹得裴容白呼吸又急促了几分,笑道:
“松儿,你若是再这么可爱,我可是又要把持不住我自己了……”
乔松玉立刻起身跑到床边,抱着床柱子,一副警惕的模样。
裴容白看得笑出声:“松儿,我若是真要什么你,你抱着床柱子有用?”
乔松玉:……
“可能会被推倒得有尊严一点”
裴容白开怀大笑起来。
不过当晚裴容白还是很有君子风度地履行了诺言,没有对乔松玉怎么样,就单纯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三人就启程出发前往宁海府。
因为扮作了商人,还要运丝绒,所以裴容白身边的暗卫都出来了,换上了寻常贩夫走卒的打扮。这时候乔松玉才发现裴容白身边居然有8个暗卫!
“这些都是你身边的暗卫?”乔松玉望着前边走着的侍卫问道。
“对啊,你们乔家不是也有许多侍卫吗?”裴容白倒不觉得有什么。“而且还有夏玄和其他几个用来通讯的,还未现身。”
乔家自然也有,但没他那么夸张。乔松玉看了一圈侍卫,发现这些人都跟夏玄一模一样,冷着一张脸,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喜怒哀乐似的。他又看了看正一脸活泼地看着众人推车的江上,道:“为什么江上这么……这么活泼,其他侍卫都跟冰块一样?”
裴容白也看了一眼自带乡村过年喜庆风格的江上,道:“他是例外。”
乔松玉闻言,又看了看乔家的侍卫,然后就发现自家的侍卫真是正常多了,既不是面瘫,也不是过分活泼,就是正常人,嗯,很好。
宁海府在渭阳镇的东南边,沿海,算是国家的东南边陲了,不过离渭阳镇也不是很远,大约走上一天一夜也就到了,乔松玉坐在马车里,扶着腰吃乔戎玉之前买的桃子,裴容白坐在他边上陪着他,乔戎玉则在外头骑着马领着运货的众人,这三人还真的一副商人贩货的模样。
第一百零五章 天御山庄
宁海府府衙。
“老爷,那黄仁彪和李显当真要办?”一个师爷模样的人面色恭敬地对着坐在上首的人问道。
坐在上首的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府尹官袍,长得很普通,只是一双眼睛带着精明,此时正一脸所有所思的模样:“昨晚那人持的是裴相的令牌,不得不办……只是,他二人怎么会惹上裴容白的?”
“是不是相爷听说那黄仁标打着高盛的幌子做的那些事了?”
“不对……我听说裴容白因为阳城府的那件案子亲自来了阳城府……你说会不会……他乔装打扮到渭阳了?”那府尹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有没有问过,那黄仁彪最近遇到什么人没有?”
“我问了,说是碰上两个抢了他客栈房间的,那人的侍卫武功十分了得……而且身边还跟这个长得特漂亮的年轻公子!”
“糟了!”那府尹拍案而起,想了想,又缓缓坐下来,道,“是裴容白没错了,你不知道,裴容白有个夫人,是皇商乔家的小儿子,生得貌美如花,比那些美女还要美丽三分……”
“原来如此,那这裴丞相去渭阳镇做什么?”
“他去得可能不是渭阳镇……我觉得,他可能是要来宁海府,我要给王爷写封信去,这个裴容白可能是假借狐妖案,来查宁海府的倭寇的!”
“那可如何是好,万一被他查出来我们与倭寇有来往……”
“慌什么,既然他要微服私访,我们也不必怕他,到时候设计将他当作刁民抓了,或者把他们几个弄死在海里,谁会知道呢?还替王爷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呢!”
“老爷好计策!”
……
裴容白一行人很快便抵达了宁海府。
这宁海府乃是个港口,有许多的海船来来往往,沿海还有许多渔民以打渔为生,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海边,因此宁海府也有许多新鲜的水产和海鲜。
裴容白等人抵达宁海府之后,没有急着去吃海鲜,倒是先去了那处非常著名的酒——他们打听到,这曾多次被倭寇头子红姬“光顾”的酒庄名叫天御山庄,专产女儿红,十分有名。
乔松玉看着眼前算得上高大的山庄,嗅着鼻尖一丝酒香味,感慨道:“哇,感觉这酒应该是真的好喝,我这个不会喝酒的人闻着都觉得酒很香啊!”
裴容白闻言,看着他笑道:“松儿,若是能闻出来酒香的,此人便是能喝酒的,我瞧你可是个小酒鬼啊。”
乔戎玉在一旁也跟着笑道:“那你是高估他了,过年的时候吃酒,他都是一杯倒,连我娘都能吃上几盏,他吃上一盏就面红耳赤,像是醉酒的模样了。”
“是么?”裴容白像是听了什么趣闻,兴致盎然道,“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松儿喝上两盏试试?”
乔松玉就知道他又是要看自己的笑话,赧然啐道:“你分明是想看我出丑,我才不喝!”
裴容白和乔戎玉皆笑出声。
三人有说有笑的,往山庄门口走去了,这门口有两个侍卫把守着,见三人来,便上前问道:
“你们是何人,因何要进山庄?”
乔戎玉便上前一步,礼貌道:“我等是慕名而来商客,听说贵庄的女儿红十分不错,正好要运丝绒北上,顺便买上十几坛好酒回去。”
那侍卫便道:“你们且等着,我去禀报庄主。”
“有劳有劳。”乔戎玉笑意盈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见那侍卫走远了,他又转过头来对裴容白和乔松玉低声道,“这山庄不一般,你瞧谁家卖酒的守卫这么森严?”
裴容白“嗯”了一声,道:“许是因为之前红姬频频光顾,因此加强了守卫。”
乔戎玉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两人正说着呢,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人朝三人迎了出来,满面笑容:
“不知三位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随即问道,“小的姓周,单名一个福字,是天御山庄的管家,不知贵客从何地来啊?”
“周管家好,在下姓王,单名一个戎字,这位是我的朋友,姓白,单名一个章字,这位是我弟弟,单名一个松字。我等三位都是燕州人,做丝绒生意的,到阳城收丝,听说宁海府有个女儿红的酒庄,家父甚喜女儿红,再加上海运船只定然有空余之地,故而想到贵庄上挑十坛上好的女儿红回去。”乔戎玉娓娓道来道。燕州便在京都南边,两地口音差不多,其它地方的人也听不出来,因此便假称是燕州人。
那周福闻言,也不疑有他,忙道:“原来如此,快快请进,小的带贵客们前去庄中看一看,品一品,若是满意,再讲价钱不迟。三位请。”
三人跟着周福一起进了庄中,只见庄内甚是幽静,栽种了许多的树木,主厅和别的院落就掩映在这些高大的乔木中,只是不变的是萦绕在鼻尖的酒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