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46)
乔松玉想了想,口不由心地说道:“嗯,讨厌的,他还有多好多事没给我解释呢,上回我生他的气,都还没好咧!”
其实气是早就出了,就是裴容白一直未给他解释,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呢!
主仆俩正说着呢,就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说:
“什么还没好呢?”
乔松玉望过去,就见裴容白笑意盈盈地进来了。他走进房中后,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即自言自语似的道:
“嗯,不错,还挺雅致。”
乔松玉立刻骄傲地扬起脸说:“那是,你也不瞧瞧这是谁的房间!”
裴容白一下子笑了,兀自点点头,装模作样地说:“嗯,裴夫人的房间,自然是不一样的。”
乔松玉便倏地红了脸,又气又笑地说:“哼,你可嘚瑟吧,谁是你夫人!”
一旁的小满立刻起身出去了,毕竟他家公子跟相爷这恩爱秀起来简直要命。
房中没了外人,裴容白便一脸宠溺地走到乔松玉面前,伸手点点他的眉心:“松儿就是我夫人啊,松儿不是,谁是呢?”
乔松玉被他这亲昵宠溺的动作弄得越发脸红了,眼前的裴容白与白日那个与人辩论、与景王你来我往的裴相好像完全是两个人似的,面上笑意盈盈,黑眸中也温柔缱绻,好像一条江南小河,温柔可爱,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此时万籁俱寂,只余夏夜清风细微作响。他仰面看着他,心口砰砰直跳,声音响得好像对方都要听见了。
裴容白望着此时此刻的乔松玉,心中亦是紧张,他又抬起那只还未放下的手,轻轻捏着乔松玉尖俏的下巴,用大拇指抚过那花瓣一样美丽的小嘴。
乔松玉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的目光本是迎着裴容白的目光的,可是此时却倏地躲开了,看向了别处,他目光对着别处,可是余光却分明看见对面的裴容白缓缓弯下腰来,然后眼前就赫然对上了裴容白那双炽热深邃的黑眸,他心下一觉,忙闭上眼睛。
果然,下一刻,裴容白的唇就覆盖了上来,那只捏着他下巴的手也突然收紧,等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的时候,裴容白的舌尖便抵入了他的口中。
他紧紧地揪住手下的被单,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可是裴容白的动作却总是那么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直很紧张,等裴容白缠着他的舌尖吮吸的时候,他才不紧张,因为那时有一股非常酥麻的感觉流窜到他的全身,他都忘记紧张了!
“嗯……”乔松玉发出一声呜咽,手却紧紧揪住了裴容白的袖子。
裴容白知道,那不是抗拒。
这下,他原本温柔的动作便多了几分热烈和霸道——对于那柔软嫣红的小嘴,他早已肖想已久,他很想尝一尝那是什么滋味,也早已揣测过它的滋味,但是等到此时,他才发现,这滋味比自己想象和揣测的好上十倍百倍。
他甚至很想把乔松玉抱进怀里或者按在床上,好好亲一亲他。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越是美好的东西,便愈要慢慢品尝,更何况,他把乔松玉视为珍宝,自然更要小心翼翼对待。
乔松玉被吻得神魂颠倒,意乱心迷,身子都越发燥热起来,直到他发觉自己唇上已经没有了裴容白的唇,这才发觉过来裴容白已经离开了自己,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裴容白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见自己看他,他也十分满足似的,说:
“松儿真甜。”
乔松玉便益发涨红了脸,羞得连眼睛都红了,本就满是春水的美目中像极了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呜咽道:“你欺负我……”
裴容白没想到他羞得要哭,一愣,连忙将他抱进自己怀里,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欺负你……”
乔松玉有人哄,便越发没有忌惮来,甚至还用手轻轻打裴容白,哭诉道:“你讨厌,无耻,你轻薄我……”又说,“你把当我当什么,这么轻薄我……”
裴容白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叹了口气,道:“松儿,我这不是轻薄你,是疼你。我是你夫君,疼你是应该的。”
“你瞎说,你是我夫君,可你只把我当幌子而已,你喜欢的是鲁阳公主!”乔松玉一说到这里,突然又真的生了起来,一把推开裴容白,气鼓鼓地瞪着他,连害羞也忘记了。
裴容白看着他这副拈酸吃醋的模样,不感到生气,反而觉得他可爱,竟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笑笑笑,笑个什么啦!”乔松玉看着面色温柔的裴容白,一下子也没了脾气,软软地说。
“我笑松儿你真可爱啊。”裴容白在他身边坐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乔松玉看着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迷茫地说:“我真看不懂你,有时候好像待我如同夫人一样,可有时候又冷冰冰的,看着我被鲁阳公主羞辱也无动于衷……你就好像戴了面具一般,我总是看不到你真正的模样。”
裴容白闻言,笑容渐渐凝在了唇角,眸子中也多了几分疼惜,好一会儿,才说:
“松儿,对不起。”
第六十九章 乔家一夜下
乔松玉看着面前神情有些陌生的裴容白,听到他对自己道歉,便微微蹙起眉尖,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就因为你的叫人看不懂吗?”
裴容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故意这样待你的……松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鲁阳长公主以前的事?”
乔松玉想了想,想起之前自己大哥对自己说的关于鲁阳公主的事,便有些不太乐意地说道:“你是说鲁阳公主爱慕你的事?”
“也不是这个。”裴容白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别处,目光望着虚空,仿佛在回忆以前的事,道,“她爱慕我,但因为我与她身份的关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娶她的,于是她便开始对任何一个我有可能娶的女子下手,包括郡主,也没有例外……而且她的手段极其残忍,行为极其疯狂,松儿,你说,我敢在她面前维护你刺激她吗?”
之前乔戎玉就跟乔松玉讲过这个原因,但是乔松玉没有相信,如今裴容白亲自说出口,乔松玉却仍然有些不相信,他低下头,低声说:
“那……需要做到那种地步吗?送她礼物,送她下人……”
裴容白听到这里,反而笑了,转头看向乔松玉,说道:“我的傻松儿,这种女子,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她吗?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不堪了一些。”
“那……不然呢?你表现得这么殷勤做什么?”乔松玉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知道我送了她一个什么人吗?”
“不是美容的大家吗?”
“是啊!”裴容白笑着点点头,只是眼神中露出一些冷意来,“不过这个人,不仅会美容,还会送人下地狱呢!”
乔松玉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问道:“你的意思,你是派人去杀她??”
“松儿终于想明白啦?”裴容白笑着用手搂住他的腰,低下头来亲昵地说,“她如此羞辱你,我自然要她付出代价的,对吗?”
裴容白低低地在乔松玉耳边说着,语气亲昵,说话间热气打在乔松玉的耳畔,让乔松玉敏感地微微侧了头,同时也因为那句话中的含义而倏地睁大了双眼——
裴容白做这些,竟然是要为自己复仇吗?
“你以为为什么鲁阳公主会生病,还生病生得那么厉害?”裴容白说着,挑起眉,目光灼灼的,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吗?”
乔松玉一下子明白过来,脱口道:“你给她下了毒,所以她才病得这么厉害?”
“嗯,说对了。”裴容白笑着弹了弹乔松玉的额头。
“干嘛弹我额头啦!”乔松玉红着脸捂住额头,心中是心虚和愧疚——原来裴容白早就在暗中做了这些,而自己却还误会他……
“这样说,松儿还生气吗?”裴容白侧过身,歪过头,与乔松玉四目相对,盯着他的眼睛不肯让他有逃避的机会,搂着乔松玉的手又微微加了力道,将他往自己怀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