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拷问(75)
傅轻决走到床边,垂眼看着段宁:“那要看段长官今晚做得怎么样了,”他扯了扯段宁的浴袍领口,顺势又往上揪着段宁后脑勺的头发,“谁让你穿着衣服的?出来卖就要有出来卖的样子,脱光跪在地上等着不懂吗。”
段宁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而站在门口的高管家绷着脸,对傅轻决一天一个样的割裂状况,只能勉强做到面无表情,立即进来把东西放在桌边便走了。
“不好意思了?”傅轻决转身去桌上拿来那杯水,把药塞进段宁的嘴里,手指也抵了进去,喃喃低语道,“不会发情的段长官确实少了点意思。”
段宁被迫张开了嘴,接过傅轻决手里的水杯,喝得太慢,傅轻决就抬手将水往下灌,看着段宁喉结滚动,吞下药丸,水从他唇间溢出,流过嘴角,洒了一身。
“不过不要紧,明天我们就好聚好散。”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边的灯,傅轻决甩了甩手,抱臂站在原处,脸上被阴影笼罩着,隐约有种轻佻的玩味的神情,看起来却异常冷峻又残忍。
段宁脸色苍白,木然地抬手摸到腰间的浴袍,缓慢地扯开了那根腰带。
最后傅轻决像是没了耐心,按着他的肩膀就让他转过身去,趴伏在了床上。他将头埋在被子里,皮肤因为接触到空气而微微发凉,一只手抚摸了上来,这具有着疤痕的、残缺的,却完美高大的身体开始痛苦,在隐隐地发抖,难以察觉地战栗。傅轻决心头没能熄灭的那把火开始噼啪燃烧,因为段宁的痛苦而更加疯狂痛快,也让傅轻决轻佻冷峻的面具下出现裂痕,失控的火势如洪流般冲垮了所有的理智。
段宁两手抓紧了床单,却在心如死灰之际,眼前骤然一黑,五感仿佛被那手抓住一点点拽离了身体,紧接着他彻底晕了过去。
傅轻决停了下来。
粗重的呼吸声里,是他越变越冷的眼神。这一次水里注入的强效安眠药的剂量比上一次多数倍不止,无色无味,药效起效也快数倍不止。段宁至少会昏睡十二小时以上,一觉醒来,早已没有这一晚的存在。
过完今晚就放过段宁?这才是真正的绝无可能。
没有什么好聚好散。
傅轻决要段宁永远后悔做出今天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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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满榜单字数了 之后两周没有榜了 尽量隔日更
第56章
傅轻决驱车前往傅氏旧宅,一路进了餐厅,看见傅岐山和傅准都在,便不见外地落了座。
原本定好的家宴仿佛是照旧进行,只不过彻彻底底没了外人,三个人都姓傅,终于能试着说点敞亮话。
不过一开始谁也没开口,气氛略显僵持,某些火药味也在隐隐地浮动——傅准对傅轻决不再有任何好脸色是人之常情,于他而言,程舟是他的omega,是一个经过了标记的、有合法配偶的omega,可眨眼之间,程舟仅仅抱着一个骨灰盒离开了家,被段宁拐跑,竟然还真的跑成功了——因为在段宁和程舟几乎不可能突破的关卡处,阻止拦截的那个人,正是傅轻决。
傅轻决竟然还有心情让佣人倒酒,自顾自低头用起了餐,吃得比往常家宴都格外来兴致,边端起酒杯对那位要退下去的佣人笑笑,边朝旁边的齐管家说:“今天的菜做得真不错。”
“傅少爷吃得开心就好。”老齐看看坐在主位的傅岐山,只能如此回答。
“老齐,你先去休息吧。”傅岐山终于开口说道。
傅轻决挑眉:“也不是什么惊天的国家机密,这屋子里坐了几个人,难道别人都数不出来?”
“轻决,”傅岐山沉声说,“你要给我的解释,已经想好了吗?”
长桌上人与人之间本就隔得远,这会儿餐厅里更显得空旷起来,傅轻决擦着手,看了看稍微消肿了的左手手腕,终于缓缓说:“程舟被送走了,难道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么,尤其是我们傅家,”他说得直白,此话一出,水晶灯下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程舟想要活命,又想逃离大哥,不被找到,只能闭紧嘴远离新联邦,去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他走了,程路安这个名字也能尽早消失在我们傅家,叔父,我这可是为你和大哥着想。”
傅岐山瞧着傅轻决,即便对傅轻决的态度有所怀疑,但不得不承认,他压着傅准的脾气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选择等傅轻决一个解释,就是提早想到并认同了这一套逻辑。
都不用再说什么,在场三人心知肚明,傅岐山和傅轻决达成了一致意见。
“大哥本来就对程舟不满意,当初我说一句恭喜都不乐意,”傅轻决说,“等风波过了,还是给大哥重新找一个吧,到时候有了小侄子,又是皆大欢喜。”
对这桩并非出于自己意愿而结合的婚姻有不满的傅准,一定也该认同这一说法。
紧接着,傅岐山站起了身,似乎为安抚傅准,替他多问了一句:“段宁呢?”
“他病了,”傅轻决淡淡说,“需要好好养病,最近恐怕不能见人了。”
傅岐山默了默,现在程舟这个麻烦被变相地解决了,他对段宁这一番动作也懒得有什么意见,甚至暗含感激。
当段宁有了所谓的自由,有了一定的自主权,就注定会触碰到某些逆鳞,而最先被惹怒的一定不是傅岐山或其他人——傅轻决自己选择了横在这之间,以为和段宁有过同生共死的时刻,他们就不是同床异梦的关系。
现在傅岐山反而庆幸有段宁的存在,这代表傅轻决也有了弱点,有了软肋。他不再刀枪不入,也不再需要傅岐山费尽心思、多此一举,只要段宁这根软肋稍一动弹,痛的人就会是傅轻决自己。
同时在傅岐山看来,他这个侄儿顶多是一时中招,图个新鲜,不会允许弱点存在太久,过不了多久就会亲自彻底解决掉这种无谓感情中的麻烦,因为他们的身份与生俱来,冷漠无情和残忍决绝也是。
他想,段宁的下场早已能够预见,这中间的缓冲时间也已经足够许多人回过神来。
那么来自段宁本身的威胁也将迎刃而解。
傅岐山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他们两个当事人,具体如何平息这件事,他们自有论断。
傅岐山离开餐厅后,傅轻决看着一直没说过话的傅准,没什么好再解释的,于是也站起了身。
“你不是不需要在段宁面前做好人吗,傅轻决,”傅准却登时开了口,一句话直指傅轻决,“今天你放走程舟,是因为你不得不放,因为段宁想带走程舟。原来永远我行我素的傅少爷也会受人胁迫,这种感觉一定不好受,”傅准滑动轮椅,尽管看起来面无表情,但他脸色铁青灰败,眼中布满了轻易不好察觉的血丝,“想到这里,我好像不应该是最生气的那个人,对么。”
傅轻决停在原地,看向傅准,原本从进门开始就若无其事的神情终于变了变:“大哥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程舟去了哪里,怎么样,你当真不想知道了吗?”
傅准拧眉沉声道:“你把程舟怎么了?”
“我对这种废物便宜货没兴趣,”傅轻决冷笑道,“与其说他是被段宁带走的,不如说是程舟受不了大哥你了。他走了,以后也就不用再到段宁面前要死要活耍手段,”他垂眼看傅准,扯扯嘴角摆出不输人的笑来,说,“段宁的病很快就会好,但程舟是不能再回来了,这件事我一定跟随叔父的脚步,会好好保密,否则传出去傅家只怕要落人笑柄,是吧大哥。”
傅轻决说完便不再停留,径直出了餐厅,脸色陡然沉下来,双眼陷入幽深的夜色中,透着未知的危险。
他快步下台阶,经过等候在门口的弗雷克后迅速上了车。
回别墅的路上司机开得很快,也很平稳,不多时便到了,弗雷克惯常询问今晚是否还要用车,傅轻决说不用,摆摆手头也不回地遣走了他们。
他边上楼边看时间,推开房门的时候,房间里安静得不像有人,但床上躺着的段宁无法令人忽视。
段宁一丝不挂地昏睡在床上,好像不知羞耻一般,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傅轻决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一寸寸扫过段宁的脸和身体,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