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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拷问(20)

作者:四野深深 时间:2024-02-17 09:45 标签:ABO 强强 年下 狗血 强制爱 虐恋

  段宁转头上了车,前面就是国贸大厦,大厦外挂上了新的巨幅标语,来自苏纳政府的宣传随处可见。
  它们投射出一双眼,盯紧了双脚之下踩着腐烂深渊的段宁。
  回到别墅,段宁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倒头就睡,他在客厅停住,看见那堆七零八落的士兵玩偶,第一次走近,手指木讷地捏住,按兵种职业排布,装甲配备,步坦协同,将它们一个个摆好了。
  等高管家发现他回来,段宁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玩偶,“高管家。”
  他停顿了一小会儿,开口说:“我们在医院里吃的午饭,但他没吃多少,我想,给他做点吃的。”
  高管家一愣,说:“我拨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提醒傅少爷用餐,在兰亚吃就好。”
  这是在委婉拒绝,段宁又说:“他们不知道傅先生想吃什么,”他补充,“今天在医院,他可能不太高兴。”
  能由段宁说出来的傅轻决不太高兴,除了段宁,也没人能解决好。高管家虽有些诧异,段宁不久前发病,昨天还浑浑噩噩,今天去了趟医院,就变得不同了。不止于此,段宁虽能承受傅轻决的怒火,但多数时候迟钝木然,显得对一切都很冷漠,这是头一回如此主动体贴。
  傅少爷还未成家,家里没有真正的另一位主人,高管家暂时退而求其次,还是带着段宁进了厨房,让佣人帮忙打下手。
  傅轻决去兰亚位于城郊的军工厂视察完,回到兰亚总部大楼,重新见了谢革。
  他坐在休息室里,等待抑制剂注射完毕后的十分钟休息时间过去,谢革将银行交易的账本拿给他,说:“他们把一部分海外账户开在了东欧,跟我们正好撞上了。”
  傅轻决说辛苦,伸手翻了翻账本,脸色却不太舒展。
  “胡安议长的女儿晚上在府邸设宴,特别邀请了你,”谢革意味不明地说,“看来晚上跟东欧那边的会议要推迟了。”
  傅轻决合上账本,对刚走进来的弗雷克说:“会议先推到明天上午。”
  弗雷克点了头,他手中提着一个纸袋,看见桌上之前送进来的精美食物原封不动,便将餐盒撤了下去,那只纸袋也暂时放在一旁。
  纸袋上没有任何标签,包装简陋,傅轻决往那边扫了一眼,开口道:“那是什么?”
  弗雷克回答:“是别墅送来的。”
  傅轻决问:“谁?”
  弗雷克说:“段宁。”
  等弗雷克退出休息室,傅轻决站起身走过去,皱着眉头拉开纸袋,里面的透明餐盒里放着两块三明治,番茄酱已经挤在了面包片之间。
  谢革也好奇地去瞧了眼,笑道:“爱心下午茶?段宁现在花样也越来越多了。”
  傅轻决哼了一声,拿起一块三明治尝了两口,还皱着眉,走出休息室又问弗雷克:“他人呢?”
  “送完东西就走了。”
  谢革在旁边说:“轻决,你真信他?”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他能不能的问题,”傅轻决不太想跟别人谈这个,他远远看着纸袋,停顿了一会儿,“他当初顶着叛逃的罪名,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李铎又提拔过他,他想报仇也很正常。”
  他像在解释什么,说:“一头丧失了生存能力的猎物,流着血倒在你面前,还有些利可图,它也免不了张牙舞爪地眨眨眼蹬蹬腿,算什么背叛?”
  傍晚时分,傅轻决的车驶进别墅。
  高管家见了傅轻决,从他手上接过了那个纸袋,说道:“今晚不是不回来吃饭么。”
  “回来换个衣服,不着急。”
  傅轻决经过空旷的客厅,往楼上看了一眼,来到变了样的沙盘前。
  “下午段宁说给您做点吃的,”高管家发觉纸袋里的餐盒空了,暗暗一惊,仍然说,“我本来说不用做,也说让佣人去送就好,他坚持自己要去。”
  “谁送又有什么差别,”傅轻决随手拨弄了两下那些小兵,里面瞬间又变得乱糟糟了,“勉强下咽,全都扔了。”
  那边的餐厅悄无声息,段宁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走出来,直直就和傅轻决对上了视线。
  莫名的,傅轻决莫名觉得,他本以为段宁不会听见的话说得草率了。对面那双眼中似乎有了酸楚,以及酸楚之下的落寞,在诉说段宁的双手与别人不同,做一顿简单的饭也很艰难,此刻却还要假装一点也不难过。
  高管家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客厅。
  偌大的屋子里,段宁开口打破了空气里的凝固:“今天不在家吃晚饭吗?”
  傅轻决说:“送东西来公司什么意思,又想抽烟了?”
  段宁往前走了两步,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低声说“不是”,又说:“还是不抽烟了,明天我就能回去上班。”
  “还上什么班,以后就在家里,争取把东西别做得那么难吃,晚上等我回来就好。”傅轻决忽然又变得无动于衷起来。
  这玩笑对段宁来说开得太大,可傅轻决脸上没有玩笑的意思,段宁没眨眼,缓缓吐息一口,说:“你让我留下来,也不全是为了这些,我在安全局工作过,可能可以更好的做些什么。”
  傅轻决笑说:“我又不是在雇人,你不同在哪?”
  段宁被问得骤然无声,默默地按着沙发靠背上的皮革,移开视线了说:“我还能去你的办公室,做你的私人秘书。”
  傅轻决替他眨了眨眼,耐人寻味地笑了,却仍然没有被打动。
  夜色缓缓填满了屋子,段宁打开灯,又在楼下坐了一会儿,看着别墅门前停着的那台轿车,它一会儿就会载着傅轻决离开别墅。
  段宁的要求提得太急切了,没得到傅轻决的回答。
  傅轻决回了楼上房间洗澡,出来的时候只穿着件浴袍,水珠不断地从发梢滴落,一些沾在皮肤上,沿着胸口往下滑,乌黑的湿发耷拉在眼前,也有些挡视线。
  他拿毛巾随手擦了擦,走去阳台,垂头往下看,院子里停着车,客厅里的光晕在草地上,安静得不像话,像是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下午段宁还在殷勤地装模作样,现在就立即被打回了原形。
  傅轻决冷笑一声,刚从阳台进来,眼前的房门方才不知不觉的开了,不宽不窄一条缝,段宁站在门边,露了半张脸,做贼似的。
  看见傅轻决正对着在看他,他就走了进来,反手又轻轻地把房门关上。
  傅轻决坐了下来,将毛巾扔在一旁,看着段宁替他从衣帽间拿来了要换的衣服。
  段宁鼻间感觉到了些热腾腾的水汽,他说:“下午高管家说你要去议长府邸参加宴请,已经提前把衣服准备好了。”
  傅轻决这下像是第一天认识段宁,不一样的段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差不多。两年前把他弄回别墅的时候,傅轻决给予了这个可怜的联邦英雄新的名字、身份、出生证,以及干净的人生履历,免于再做那个被除名的,受尽折磨的,只有死路一条的叛国者。
  段宁拥有的是一副支离破碎的身体,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这让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人,自然无从认识。
  傅轻决曾经并不介意,不认为自己是大发慈悲、平白无故地救一个人,这是段宁自己选的,更像一笔交易。他们都清楚,成为段宁,昔日的荣光与尊严也将永远不复存在。
  傅轻决起了疑心,撑在床沿,微抬起头看段宁,平直流畅的双眼皮间冷冷闪着水光,说:“今天在医院怎么了?见过谁?说了什么?”
  段宁手里握着衣架,把衣服举在胸前半空,很快说:“没有。”
  “不对,”傅轻决对他说,“段宁,这个回答不对。”
  段宁清楚傅轻决在问什么,说:“只见了心理医生,许医生,和两位护士,其他时间你都在的。”
  傅轻决盯着他看,沉默中,段宁双手一直握着衣架,避免傅轻决的衣服沾地,他的手指不灵光,握着重物时间长了,就像脱力般需要不断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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