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档案(109)
拐卖人口?在逃有一阵子了?偏偏就能出现在方冷秋失踪的地点?说这二者之间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你干什么去呀?怎么直奔我们就来了?”
刘峰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一样,半晌才说了句:“天黑,我认错人了。”
“把我们认成谁了?”
谢隐见对方不说话,补充问道:“把我们认成接应你的同伙了?”
刘峰抿了抿干得裂开的嘴唇,还是什么也没说。
“行,不说拉倒。带回去吧,咱也算能交差了。回头所有罪他一人担着呗。”谢隐说罢转头就要上车。
韩易聪明,跟着补了一句:“可惜了了,减不了刑了。”
说实话,这种水平的威胁,寻常人听了肯定不屑一顾。但在短时间内受到了巨大冲击的罪犯,对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是有着无限渴望的。
刘峰“哎”了一声。
谢隐和韩易都装作没听见,继续上车。
刘峰见状,急了,大喊了一声:“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谢隐抬眼看他:“说说看。”
刘峰反问:“真能减刑吗?”
谢隐转头就又要上车。
刘峰:“我说!我是来接人的!”
据刘峰交代,他真是来接人的。几天前,他以前的牌友找到他,说让他帮忙张罗个宴会。
刘峰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更是个赌徒,张罗宴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但牌友承诺,事情办完了,能给他五千块钱。
五千块钱对于刘峰算不得小数目,毕竟他曾经缺大德的拐卖了一个男婴,才赚到1万三。
刘峰来了,才发现这不是村里简单的吃席,一群黑衣西装男的抬过来一个大箱子,大箱子里竟然是一个女人。
刘峰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吓坏了,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刘峰想问女人的来历,可转念一想这不是找死么?于是他谎称肚子不舒服,打算开溜。
结果他被牌友拦住了。牌友话说得很实在,“你也做过这勾当,你亲眼看见了这女人,还打算开溜,你以为他们就能饶了你?”
刘峰哑巴吃黄连,只得又上了这条贼船。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里,刘峰发现这群人好像并不想要女人命,也不把她运走。派了一个阿婆照顾女人吃喝拉撒,只一点,女人只要一醒,阿婆就立即将她迷晕过去。
这几天里,从城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全都是开着豪车,前呼后拥的贵胄。刘峰就负责到过道口去做向导。
刘峰也正是这样,错把谢隐他们当成客人的。
谢隐:“这群人来干嘛?”
刘峰摇头:“哟,那我可不知道。”
见谢隐不信,刘峰继续补充道:“我真不知道。我把人引到屋里后,他们就不让我进去了。”
韩易将手上的手铐挥了挥,问道:“没看见,也没听见?”
刘峰眼里闪过心虚,略作思索之后说道:“听……倒是听到了点。但我也不知道那是在干嘛啊……一群人在屋子里又唱又跳的……唱的是啥我也听不懂,跳的是啥我也看不见。”
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像……像在跳大神。”
“跳大神”旧时巫傩时代巫师假装神仙附体,来回跳跃,伪称能驱鬼治病的一种活动,在北方农村尤为常见。
谢隐突然想起郑隆那“灵魂转世”的无稽之谈,他猛然意识到,这可能真的是一种迷信方式。
谢隐知道再在刘峰口中也得不到什么了,于是他让几个穿警服开警车的人绕道进村,而他和韩易几个人则假戏真做,扮成顾客,随刘峰一探究竟。
刘峰连声应和,保证自己一定能完成引导任务。可谢隐仍怕他坏事,索性把车钥匙扔给了韩易,自己大长腿一垮,直接坐在了刘峰的摩托车上。
“走吧,载着我去。”
刘峰浑身不自在,但也没有办法。谢隐在他准备发动油门的时候说了句:“不老实,可就别怪我帮不了你。”
谢隐坐着刘峰的摩托车一路颠颠簸簸到了村里,此时万家灯火已灭,只剩一个房子有着亮光。
刘峰说,这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刘峰的摩托车刚停在院里,两个彪形大汉便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从摩托车上下来的谢隐。
谢隐不以为意,问道:“货在里面?”
两个大汉没有说话,不答是与不是。
谢隐瞟了一眼身后的吉普车,加重语气问道:“货是不是在里面?别让我老板等急了。”
谢隐天生贵相,自有一番威严,唬得两个大汉也有些动摇。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老板的邀请函,给我看一眼。”
邀请函?刘峰这孙子也没说还有邀请函这回事啊?
谢隐的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啪!!
谢隐回手就给男人一记耳光,抽得他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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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灵魂拍卖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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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男人身高与谢隐差不多, 手臂胸膛上的肌肉腱子在短袖T恤的包裹下呼之欲出。猝不及防被谢隐打了一巴掌,他骤然起身,回首时已面露凶光。
谢隐没给他发作的时间, 立马骂道:“妈的,管老子要邀请函!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个脑袋?让不让进给个痛快话, 想要邀请函, 让齐锡澜自己来要来!耽误了老板的时辰,你那俩出气的招子给你挖出来!”
谢隐听刘峰说屋子里又唱又跳, 像是跳大神似的, 就猜出个大概来——屋里大概是某种仪式, 但凡是仪式,必有算好的时辰。
很显然,男人被喝住了。与旁边另外一个大汉面面相觑。
韩易此时也下了车。要不说这小子机灵呢, 拿腔拿调地问道:“老四,怎么回事?”
老四!神他妈老四!谢隐差点笑出声来。
“老板,这两个不长眼睛的跟您要邀请函。”
韩易不愠不怒, 淡淡一笑:“难为他干什么?齐锡澜口头邀我来的,他不到场, 我们等便是。”
谢隐:“老板?那误了时辰怎么办?”
韩易:“命该如此, 怪我,不怪齐锡澜。”
谢隐咬牙:“亏了老板时时不忘照拂他。”
两个彪形大汉听得呆若木鸡, 一时间没了主义。被打的男人抬头正撞见谢隐狠厉的目光,心下一惊, 想了想,说道:“老板,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不这样, 你们先进屋歇会。”
进了屋, 一切就好说了。
谢隐前面开路,“掩护”着韩易向屋里走去。房间内没开灯,但点满的蜡烛足以让房间通亮。
烛光摇曳,这是谢隐多少年没见过的场面了。只记得小时候家里偶尔停电,奶奶会点一根蜡烛,抱着他在被窝里给他讲故事。
谢隐赶紧晃了下脑袋。如此紧张的局面,怎么还分神了呢?
刚一进房间,谢隐心里就咯噔一下。
一个女人躺在房间的正中央,烛光拼凑成奇怪的阵法将她围绕在中间。女人长发散开,略遮着脸,看不清五官。只觉得身姿绰约,穿着件怪异的中式服装——
谢隐仔细看看,才认出来,那是寿衣。
房间里的陈设都是木质的,谢隐虽不怎么识货,但也能大概看出都是价格不菲的红木。
这低调的奢华与房子所在的村落有着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谢隐试图借着烛光去看房间中躺着女人的模样——谢隐心中略略猜出,那应该就是方冷秋。
只是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死了。
正看着,房间角落堆放“法器”的地方突然有响动。
谢隐抬眼一看,心差点跳到嗓子眼里。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帽衫,戴着帽子的瘦弱男孩。
齐器!
谢隐赶忙转回身。他与齐器打过多次照面,对方一定认得他!
谢隐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里,那里面有枪——如果真的被认出来,只能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