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90)
一场雨过去,这里着实冒出了许多小蘑菇头。
元四四撒欢已经不见了踪影。
元问渠手执蒲扇,心底不屑一顾,看着他们俩进去,自己则因为嫌弃扒蘑菇脏决定在这里等他们。
直到他在一片枯树叶里无意间看到一头颜色亮丽的小蘑菇。
元问渠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小蘑菇头还挺好看。
03
时重霜满载而归地回来,然后就看到了挎着小篮子乖乖在路口等着的先生。
元问渠挎着的小篮子里已经装满了蘑菇,上面盖着他的蒲扇,看起来也是收获颇丰。
空手而来的元四四刚想掀开蒲扇看一眼元问渠篮子里的蘑菇,还没摸到就被元问渠拍了回去。
元问渠:“不要碰,易烂。”
元四四心道好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吃的。
04
元问渠像护着个宝贝似的一直挎着小篮子回到了吉祥居,连时重霜想要帮忙拿着都没给。
回来后元问渠还亲手将自己采的一堆五彩斑斓的蘑菇洗净。
看了好半天后才依依不舍地将这些蘑菇给了时重霜。
时重霜看着篮子里什么颜色都有的蘑菇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先生,这是要?”
时重霜心下略有些紧张,他不会制毒。
元问渠神情倦怠,摆摆手:“做饭去吧,晚上我要吃。”
时重霜:“……”
05
傍晚,元问渠刚睡醒,就兴致勃勃去看自己的蘑菇炒好了没有。
走到半路,元问渠一顿。
窗户上用细线挂了一排圆头圆脑的蘑菇。
一只肥鸡正站在窗户边咯咯咯叫个不停,窗户上挂着的蘑菇被鸡头顶得左摇右摆,眼看着就要被鸡叼走。
元四四一伸手把鸡抱回来,扒着窗户长吁短叹:“乖乖哦,我还不想吃被毒死的野鸡。”
第73章 下嘴这么重【修】
翌日。
元问渠刚醒来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他闭着眼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
然而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元四四的声音自纱帐外响起:“元问渠!还没醒吗,出事了!”
元问渠挣扎着起身,被褥滑下来,露出赤裸的上身,元问渠动作一时不察扯动腿根,他无声地“嘶”了声。
缓了口气,没让元四四进来打开纱帐,只说:“怎么了?”
“今日时徽和陈微崖一起带着人去挖给流民施粥的那片地去了!”
房内烧着炭火,是以并不算冷,元问渠将床尾叠好的里衣捞过来,拧着眉慢悠悠穿上:“小霜呢,也去了?”
“那当然,听说就是他一早去带人挖的……我还没说完,你猜他们挖出来什么了?”元四四语气带着极力克制的兴奋,听着又有点幸灾乐祸。
元问渠胡乱系着衣裳一侧的带子,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看来挖出来的不是银炉。”
“没错!”元四四坐在屏风外的桌子上,兴高采烈地说,“整整五车的假银子从里面挖出来,顺便还找出了一条隐秘的密道,正好通往金矿那座山,算是坐实了有人不仅偷挖金矿,还有人在里面私铸官银。”
“听说时徽发了好大的火,说要马上要往睢阳上奏。”
不过说完元四四又有些疑惑,问道:“不过我们的人不是已经查到那地下埋的不就是银炉吗?为什么会是那些假银子啊,他们竟然没有销毁,这样不是更让人抓住把柄吗?”
元问渠随意“嗯”了声,表示知道了,随后继续专注地将系在一侧的死结打开,重新系:“自然是有人同我们一样不想让何生环好过。”
“哦?”元四四说,“谁啊。”
元问渠皱眉看着一侧被自己彻底系成死结的带子,一时间束手无策:“何玉锦。”
“他?”元四四想了一会,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何玉锦不是与何生环是一家的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家?他们可不是,充其量只能算远方亲戚,还是撕破脸分了家的那种,何生环想利用何玉锦,却没想到被人反算了一计,想来过不了几日,何生环就有麻烦了。”元问渠轻笑了声,说。
元四四疑惑了,问:“唉,那昨日虞罗衣那封信……”
“还不明白吗?”元问渠在床上翻找了一通,发现只有一件里衣,亵裤不在。
元问渠顿了一下,摸了摸腿根的伤,重新往床上一躺,不动了,看着床顶淡淡说:“虞罗衣是何玉锦故意放出来的。”
“故意?”听到这话,元四四属实震惊了下,“那昨日虞罗衣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骗人的?还说的那样决绝……”
元问渠眉头一挑:“偷听?”
“呃……”元四四眼神飘忽了一下,没想到元问渠这就察觉到了,他哈哈一笑,打算蒙混过关,“这不是听觉太好了,我就站在门外,被迫听到的,可不怪我……”
元问渠本就是随口一说,没真打算较真,只说:“倒也不全是,虞罗衣确实是自己逃出来的,只不过被何玉锦顺势利用了而已,但何玉锦没想到的是,虞罗衣半路会被我给遇上救下来,更没有想到,陈微崖会这么快就找上他。”
“如果我没有想错,何玉锦原本的打算应该是让虞罗衣去求助陈微崖,这样就可以让陈微崖顺理成章怀疑到他身上,然后找到这些假银子。”
元四四听得似懂非懂:“何玉锦干什么要上赶着让陈微崖怀疑他啊,难道他还能脱了嫌疑不成?”
“当然,这就是他的目的。”元问渠想到昨日在酒楼见到的何玉锦,想了想说,“不要将何玉锦同何生环相提并论,想来何玉锦也不屑与何生环扯上关系。”
“行吧,你知道这里面弯弯绕绕就行。对了,今天一大早我看到时重霜脸上……”元四四话还没说完,话就被元问渠打断。
“四四。”
“嗯?”
“去给我找件衬袍来。”
他腿根已经破皮了,一碰就火辣辣地疼,确实不便于穿亵裤,衬袍比较长,直接能遮到脚踝,反正今日不出去了下面不穿也无所谓。
元四四看着紧闭的床帏,纱帐厚重,从外面看是看不清里面的,元四四只当元问渠嫌昨日的脏了,要换,也没多想,就去翻找 。
“给。”元四四找来一件干净的衬袍,从外面递给元问渠。
床帏轻动,似乎是元问渠起来了。
随后元四四就看到元问渠从纱帐里伸出来一只手,手指细长,皮肤白皙,手腕一处骨头凸起,略显瘦弱。
但是……
元四四视线上移,忽然凝眸。
大概是里衣的袖子被纱帐挡住了,元问渠手臂露出来,上面布着或青或紫的点点痕迹,宛如雪中娇艳的花,肆意被风月侵袭。
花瓣零落,汁液也被人碾了又碾,最终沾染到纯白的雪地上。
元四四瞬间拉拉个脸:“……”
他不傻,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等了半天没等到衣服递过来,元问渠晃了晃手:“四四?”
元四四:“你要不要把手伸回去,看看自己手臂上是些个什么玩意儿。”
嗯?
元问渠眉头一挑,床内视线暗,他还真没注意,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痕迹,元问渠破天荒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元问渠:“啧。”昨夜里没注意,什么时候亲的……
啧?你还啧?
元四四震惊过后,呆着眼在原地转了三圈,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指指点点:“我靠,你背着我什么时候找的臭男人?不是,什么人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啊,还下嘴这么重,属狗的啊……”
元问渠索性不再遮掩,半坐起来撩开纱帐,露出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四四:“衬袍。”
大概是只穿了一件里衣,带子还没系好,歪歪扭扭的,漏出来大片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