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87)
虞罗衣犹豫着要不要接,元问渠直接塞在她手里。
看着手上这暖凉玉佩上的“元”字以及背面雕刻的红色桃花,虞罗衣眼睛略有些疑惑。
这枚玉佩便是当初时重霜给他的那枚,兜兜转转重回元问渠手上,之后便一直随身戴着。
元问渠轻咳了一声,说:“拿着这枚玉佩,去城西街口的一家当铺,说要找姓戚的掌柜,见了他,将这枚玉佩给他,之后他会送你去睢阳的,要做什么,尽管和他说,他会帮你办成的。”
虞罗衣握紧手上的玉佩,面纱之上的一双眼早已隐隐有泪水要泛出来。
元问渠最见不了姑娘家哭泣冒泪花,忙转身喊元四四进来,让他好好护着虞罗衣去找人。
片刻也没耽误,毕竟虞罗衣在这里耽搁地越久,何玉锦指不定真能找上这里来。
他们一走,元问渠将虞罗衣留下的信和令牌收起来,拿上帷帽,朝着最近的一家酒楼去找赵正堂。
也不知该不该庆幸赵正堂这些年在外表现出来的纨绔样子,令何玉锦想也不想便找上赵正堂做生意。
不过不巧,赵正堂已经有了他这个最大的东家,何玉锦想找赵正堂,就必须要先来问问他的意见才行。
赵家酒楼前一片喧闹繁华,人来人往。
不过一里之远,流民那里的死气沉沉是半点没有也没有沾染到这里来。
酒楼前看起来很是热闹祥和。
元问渠无视迎上来伙计,直奔顶楼其中一间包厢。
许是看出来元问渠一身华贵的衣袍不是他得罪得起的,店里伙计只跟在元问渠身后,并不敢真的上前阻拦。
“欸——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贵客要接待,不便……”
话还没说完,元问渠直接推开包厢的门。
周围霎时一静,厢内的人齐齐看过来。
元问渠站在门外,隔着帷帽垂下来的白纱,看清了里面的人。
时重霜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看向门外的元问渠,一直冰冷淡漠的脸上刹那间发生变化,略有些惊讶地张开嘴。
“先生?你怎么……”
元问渠眯眼,看着包厢内的几人,赵正堂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陈微崖醉醺醺地说着胡话,整个包厢内只有两个清醒人。
“哦,先生?”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说:
来啦,长长的一章,端午放假啦,总算可以把复习进度稍微放一放了(萎),明天继续更噢!
大家端午安康,吃粽子了吗?
第71章 随时满足你
只见一个身着粉白相间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懒洋洋地坐在时重霜身旁,他腿半曲着,身上挂着华丽的金银玉饰,动作间配饰发出叮当的响声。
他生得极为好看,眼睛微微上挑,唇角不笑时也是勾起的,手上提着个玉壶春瓶,轻轻摇晃着里面的酒液,仰头喝下,端得好一个纨绔浪荡的形象。
反倒衬得一旁的时重霜格外正经冷淡了些。
何玉锦戏谑的眼神在元问渠和时重霜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眼中满是好奇,看着一旁完全没有方才冷淡模样的时重霜,轻笑了声:“兄弟,不介绍介绍?”
元问渠站在门口,瞧着这一切,面上不甚有变化,走进来将不省人事的赵正堂踹到一边,端坐在时重霜身边,和何玉锦正对着。
时重霜已经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来了,一脸凝重地看着元问渠,抿唇说:“先生,你今日怎么来这里来了?”
元问渠转了转手里的空酒杯:“闲来无事来走走,不想打扰了诸位的好兴致。”
这句话是对着何玉锦说的。
“头次见到何公子,久仰,不知同我家小霜怎么认识的?”
时重霜眉头一跳。
“哦……你家小霜啊。”何玉锦眼中似有了然,轻悄悄地开口,“巧了,今天刚认识,觉得很是不俗,没想到先生您更不俗。”
说着,何玉锦甩了甩袖子,倒了一杯酒递给元问渠:“先生既然来了,那便一同喝几杯可好?正巧,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元问渠接过来,掀开帷帽一道缝,仰头喝下。
什么也没看到,何玉锦颇有些扫兴,但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来。
“不知先生,来这里是有何事?”
“找人。”
“那可找到了?”
元问渠轻笑:“不正在眼前吗?”
何玉锦眼睛一眨,低头朝四周看了看,最终指了指自己,歪头犹豫地说:“先生您,找的人是我?”
时重霜冷锐的眼神扫向何玉锦,直看得何玉锦打了个哆嗦,他忙抬手笑出声:“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今日可是第一次见,不知先生找我是为那般啊?”
“我素来与人为善,广交好友,可还没见过先生这般风华的人物呢。”
元问渠无视他随口的夸赞,从袖中掏出那枚虞罗衣给他的那枚令牌,放在桌子上,轻轻推到何玉锦面前。
令牌上 “何”字映入何玉锦眼底,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右下角的“玉锦”二字。
这是何玉锦私人的令牌,走出去去任意一家带何姓的田庄铺子,代表的都是他这个人。
何玉锦在看到这令牌时便改了脸色,整个人阴沉下来,看着元问渠没说话。
元问渠:“手下人无意中捡到的,看来何公子是认得了,东西贵重,可不要再丢了。”
何玉锦胸腔似乎起伏了一下,最终吐了口气,仰头喝下一杯酒,笑了笑说:“的确是我的东西,只是这令牌前不久被人偷了去,不知道先生是在哪里捡到的?”
“说来不巧,今日恰好路过官府施粥的地方,见到一位姑娘神色匆匆,一转眼便没了踪迹,连身上掉了东西都不知道,这才想着寻何公子物归原主。”
何玉锦眼神一闪,似是想到什么,暗中咬了咬牙,随后笑着对元问渠点头,将这令牌塞入怀里放好,看着对面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也不知何年纪的男人:“那便多谢先生了。”
“客气。”
太阳西沉,冬日天色黑的早,这时外面除了点的一些灯笼,早就没什么人了。
元问渠领着时重霜从酒楼里出来,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此时元四四接来小净悬后怕是已经休息了,元问渠没打扰他们,看了一眼便回房了。
时重霜一路跟进来,自觉在后面关上房门点上蜡烛。
元问渠将帷帽摘下来,又将外袍脱下来扔给时重霜,随后疲惫地瘫倒在软榻上,撑着脸面无表情地看时重霜整理衣物。
时重霜将元问渠外袍放好,又将明日要穿的衣裳拿出来挂在衣架上,这才来到元问渠跟前,蹲下身小心地看他。
元问渠垂眸看着蹲在身前的时重霜,淡淡道:“看什么?”
时重霜俯身将手环在元问渠腰上,头埋在他腰间,闷声说:“先生,别生气。”
“嗯?”元问渠放下手,捧起时重霜的脸看了又看,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我哪里生气了?”
“不知道。”时重霜说,“但先生心情不好。”
元问渠扑哧一声笑出来,时重霜顺势爬上来将元问渠抱在怀里,亲了一下额头,顿了下说:“先生是在气我不和你说我都在干什么吗?”
听到这话,元问渠垂下嘴角,手推开时重霜,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啧”了一声:“看来你都知道,看着我生气好玩?”
“最近才察觉到的。”时重霜说,“先生在给我使绊子。”
无论是找到时徽、查出何玉锦有问题,还是找铸银的银炉,都要比原计划要曲折那么一两步。
元问渠转个身,挣脱时重霜的怀抱,将他压在身下,手指勾着时重霜下巴,冷冷说:“被你发现了,看来小霜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怪我吗?”元问渠垂眸问。
时重霜半躺在软榻上,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元问渠双腿跨在他身上,银白长发垂下来,松散的里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瘦削的锁骨,他手下意识摸上元问渠腰,潜意识觉得这样最可以安抚元问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