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咨询所(58)
张哥点点头,捡起匕首递给他:“拿好。”
凌厉一张大脸凑到跟前:“你没事儿吧。”
唐泽抹一把脸上疼出来的冷汗,现在痛感渐弱了,凉风一吹,冷飕飕的。凌厉凑过来看他,有点儿担心。唐泽这才发现凌厉身后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哥,小哥有点半透明,站在最后面。
???
“什么情况?”
唐泽看着凌厉身后明显不是人的小帅哥皱眉头。
“哦,他啊。”凌厉指了指外国小哥说,“他住楼上,好像还有点理智,也挺健谈的,我俩就和他聊了一会儿,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唐泽瞳孔地震,这楼主连外国友人都不放过!
凌厉说:“本来他也挺不想出房间的,但是老板想看看其他层的居民要是出来会发生什么,就硬是把他拽出来了。”凌厉有点尴尬地看了外国小哥一眼,“也没发生什么事。”
凌厉说完了,关切地看了看唐泽:“你背没事儿吧?”
唐泽虚脱地靠在墙上:“挺疼的。”
凌厉没话找话:“有多疼啊?”
“就好像十几个壮汉一起在你的蛋上踹那么疼。”
凌厉:......
他拍了拍唐泽的肩膀以示安慰。
凌厉也靠着唐泽坐下来了,那个外国小哥独自和张哥站在一起,似乎非常局促,也跟着过来了。
小哥说:“泥嚎,窝叫乔治。”
普通话稍微有点不标准但是已经说得很好了。唐泽说:“你好,我叫唐泽。”
二人一鬼靠着墙思考人生。
唐泽说:“没想到我差点交待里面了。”
凌厉说:“没想到你这层这么危险。”
乔治说:“妹想到窝意经死了。”
唐泽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背受伤了?你能看见里面吗?我以为只能看见一片黑。”
凌厉说:“你最开始打开门的时候就是一片黑,不过你好像摔了一下摔进去了之后就能看见了。”
“啊?”唐泽说,“我看见还是一片黑啊。”
凌厉说:“是,你进去之后行为很奇怪,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我们也确实进不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额...其实那时候就有一个干枯的尸体坐着轮椅摆在正中间,但是我们也进不去,喊你你也听不见。”
唐泽看了看自称乔治的小哥:“所以你们直接上楼了?”
凌厉目光躲闪:“张老板看了一会儿,说应该没什么事,我们就直接走了。”
唐泽难以置信,眼泪差点又流出来了。
他看了看张哥的方向,张哥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他刀也擦好了,说:“我进去看看,你们休息一会儿。”
唐泽:......
凌厉看见张哥走了,又说:“你自己在哪个房间摸摸索索的,走的很小心,但是一直在打转,其实那个女鬼一直都在房子中间。就是...她的眼睛是两个血窟窿,但是好像能看见你一样,明明没有眼睛,头却跟着你在转动。”
“而且,就是她的头可以转180度啊,脖子跟不存在一样。”凌厉说,“看过那么多恐怖片,还是亲眼看见冲击最大了。”
唐泽记得自己一直在走直线,看来还是鬼打墙了。
“你们就看着啊...”
凌厉说:“那我们也进不去啊。”
唐泽很颓:“张哥咋可能进不去啊,就是不想进去。”
凌厉说:“那他可能是想锻炼你一下吧。反正你在这儿盲人一样绕圈,房子中间的鬼也没什么动作,我们就直接上楼去了。进去之后就看见乔治,很奇怪啊,乔治就是正常的,就好像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死了。我们聊了一会,就把他带下来了。”
唐泽看向乔治:“不会吧...我以为这栋楼住的都是那些绝望的人,至少遭受过重大的人生挫折了。”
乔治说:“窝没有啊。窝还妹有谈过老婆,窝经然就死了。窝嚎伤心,窝想火着,呜呜呜。”
几个人默默坐着思考人生。
“窝的家在粉澜。”
“啊?”
“Finland。”
“芬兰?”凌厉说。
“怼。”
唐泽说:“俺滴家在东北。”
“哲里的风景不错。”
唐泽说:“那必须滴。”
“柯西窝已经死了,载也看不到了。”
唐泽说:“没招啊,这一天天倒霉催的,你就说憋不憋屈吧。”
“窝生前研究的是心理学。”
“俺以前是学哲学滴。”
凌厉对唐泽的塑料东北话忍无可忍:“你好好说话!再说你是东北的吗?”
唐泽说:“我姥是黑龙江滴,咋了,和外国友人拼一下口音。”
话说回来,乔治看起来还是挺伤心的。他小声说:“拿个人,看起来嚎凶。”
“张哥?”
唐泽看了一眼门。
凌厉说:“我们一下来,就看见你已经和女鬼打起来了,额,其实也不是打起来,就是看见你被女鬼殴打了,女鬼一只手插在你背里,你跑着跑着又被女鬼逮住了,就趴地上了。你老板就看着也没动。”
唐泽:“......好冷酷的男人。我还以为你们是没看见我。”
在里面的时候唐泽还想着他俩会进来找自己,太天真了。
“然后你就把匕首插到女鬼胳膊上了,但是好像还把鬼激怒了,眼看你就要没了,张老板才一刀把鬼劈开了。”
凌厉纵然觉得张大明是个装x犯,也感慨说:“他出刀还挺快的,而且还挺淡定的。好像真有点东西。”
唐泽想你现在才知道啊,这可是把鬼脑袋当棒球打的人!
几个人又研究了一会儿唐泽的背,衣服掀起来,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红点,好像被蚊子咬了一样,而且衣服也没被破坏,很奇怪。
“你说那个鬼最后要是真出手了我是不是真凉了。”
凌厉说:“不知道啊。”
乔治说:“窝也是鬼。硕不定夜很厉害。”
两个人看着乔治表演,发现乔治好像除了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之外就没什么用了,也没法暴涨指甲和眼眶流血。
“是不是芬兰鬼不流行这些?你们芬兰平时爱干什么?”
“窝喜欢滑雪。”
乔治试着看能不能让天气下雪,还是失败了。又想变个雪橇出来,还是没成。
乔治很失落:“窝嚎菜。”
“没事哥们。”唐泽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咱这儿坐着的没不菜的。”
几个人还聊了一会儿芬兰的小吃和中国麻将,张哥才出来了。
同样没有发现出去的线索,唐泽也觉得是这样,这里的住户不管是乔治这种憨憨鬼,还是那种厉鬼,都是要么依赖这里,要么一无所知,他们都是公寓主人的玩物。
唐泽又想起了一楼的婴儿,难道那个婴儿真的是公寓主人吗?还是有更大的鬼还没出现?它会在哪里?
第47章 社畜
“怎么会什么也没发现啊?”凌厉说,“这里的鬼应该在这里住了不少时间了,竟然一点关于这栋楼的信息都没有。”
唐泽说:“我们住的那个房间也是啊,就是顶楼。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你的那个房间不是也一样吗?这些鬼和我们也一样,因为某种原因,觉得在这房间里待着很好。”
“这个楼主杀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
他们已经问过了乔治,乔治说自己是一个心理学教授,被他所在的学校派过来做交流,他自己也没有对被杀的细节有所回忆,好像就是睡了很久,一睁眼他们几个就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
唐泽想起来他在一楼看到的九个香薰蜡烛,他觉得这九个蜡烛一定是和居民们有联系的,他把这个想法又说了一遍,乔治问:“窝的蜡烛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