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咨询所(139)
接着,他又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图片:“这是开一住院时的资料之一。医生鼓励所有的病人写日记,或者是用画画等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是她留下的一个画作。”
比起来‘画作’,说是随笔涂鸦更加恰当,用普通的水笔画在横线本的角落,和用刀子生生挖出来的图形相比,冲击力度小了不少。除此之外,和二者所使用的的工具带给人的印象不用,鬼婴背部的图案虽然是用刀挖开血肉而形成,却线条简洁明快、干脆利落;而开一的画作明明是画出来的,但歪歪扭扭,且并非一笔画成,留下不少把线条截断的小点,难说是不是刻意为之。
数年前疯子在纸上的信手涂鸦,出现在如今挖出来的鬼婴的背部。鬼婴作为污染源,辐射能力很强,不出三天就把一具尸体变成了‘僵’。
唐泽只觉得扑朔迷离,并且想不通这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张哥又拿出来平板,调出来第三张图片:
这一张图片和开一所画的那一张很相似。
手绘,有点歪歪扭扭,似乎自画画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普通黑色水笔画出来的,奇怪的几何图形。
张哥说:“这一张,是你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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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笑话一则(改编自苏联笑话):
集体大会上,伦理处进行发言:“同志们,经过彻夜的讨论,我们做出了两个决定。第一,更改K小队外勤服装。K小队所有成员从今以后穿着比基尼执行任务,必须穿着三点式,图案为豹纹或红底白波点,单价在2000元-3500元之间,总布料面积不得超出800平方厘米。第二,消杀处理面向等级由A-降低至B+。对所有异常能量波动测试评级为B+及以上的项目进行消杀处理。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过了一会儿,开三举手问:“为什么要我们穿比基尼?”
“很好,”伦理处处长说,“我就知道大家对消杀处理没有异议。”
第110章 吴老板
三张图片摆在一起,上面是大小各异形状相同的几何图形。
距离上一次看到那个图形,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可是晚上睡前,那个奇怪的图形还是会清晰地浮现在唐泽的脑海里。
自己曾经在研究所治过病吗?他完全没有了记忆。印象中,有着一段时间的入院治疗,不过每当想起来,都只有一种混乱感,被扔到了四处都是陌生物品的异世界一般。
原来那个时候,就是在这个研究所啊。
本来他只以为是生病带来的众多副作用之一——生病嘛,没有办法。
记忆被剥夺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自己当时又是为什么会画出那样的图形呢?说实在话,在照片中它显得很不起眼,乍一看,像是某位为最后一道数学几何大题而绝望的中学生在混乱中画出了各种各样没用的辅助线。当时负责自己的医生也只把它当做信手涂鸦。直到那天晚上,鬼婴背部的图案一出来,有人看着眼熟,于是说:这不是开一当时画过的一个图案吗?
就这样,这个怪异的几何被重视起来,自己作为重点关注对象,当年的病历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嚯,又对上一个!
而鬼婴的后续事件也没结束,唐泽又听张哥说:在立交桥附近又找到一个鬼婴。
唐泽作为此事件的中心人物,穿上厚厚的防护服,隔着看起来比金店里的防弹玻璃还要厚上两倍的玻璃,也看到了这个鬼婴。
这个鬼婴同样色泽青白,相比之下头发要长一点,乌黑发亮,仿佛人还活着。它的背后,也是用刀子刻出了一个这样的图形;身体内部,同样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圆珠。
立交桥就是之前出事的那个立交桥,两位家长还每天晚上坐着公交车兜风。
唐泽还跟着去看了一眼那个出事的姑娘,名字叫王若凡,二十来岁,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头上受了伤所以头发全部剃光了,自从车祸发生就躺在ICU昏迷,没睁过眼。
医院一向吃钱,ICU更甚,她在生死的边缘游离,一天就得花将近一万,再加上各种手术和药物,短短的时间里25万花出去了。幸好自己家里本来也还算有点钱,倒不至于直接负债累累;大家庭的关系也紧密,她一家人出事后,舅舅跑前跑后办手续,小姑姑日夜不分在这儿照顾着。
唐泽站在ICU外面,看着病床上的女孩,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他心想,等到救过来,一睁眼,父母都不在了,自己的左腿也没了,在医院把家底花了个七七八八,是什么感受呢?一个人要多坚强才能度过这段时光呢?
晚上躺在床上,他又在思考那个几何图案。
图腾,鬼婴,恍惚间看到祭祀场景......
想想就很邪教啊!
唐泽不爱想那些烦心事,比起来想这些,他宁愿想想今天拿到没做出来的结构力学课后题,再背两遍马原理重点简答。这种心情不难理解,正如多年不喷发的活火山附近也会形成人口不少的城市。活火山就在那里,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喷发,反正不是现在;比起来这个,生命中更加紧迫、更加近在眼前的事多如牛毛,比如到哪儿能多弄点钱,再比如明天三顿吃什么。
何况唐泽也知道,研究所在不断地往前推进这件事,他跟着这个节奏就行了,急也没用。
第二天一起床,唐泽照例看书,他最近学习任务很重,不仅要学习建筑学文化课,还要学习格斗技巧和犯罪心理学,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唐泽又开始研究古今中外各种图腾,看看有没有崇拜几何图案的。
没半个小时,张哥就来了,站在门口就问:“吃早饭了没有?”
唐泽说:“吃了。”
张哥说:“那行。”他直接没进店门,手一扬,招呼唐泽往外面走。
“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唐泽三两步追上去。
张哥一边开车门一边说:“我们去见一见吴生雄。”
唐泽听着这个名字挺耳熟,网上一搜,一下子坐直了。他虽然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但是对他名下的集团就很熟悉了,此人作为房地产大鳄,不仅仅有钱,经历也十分传奇。他是香港人,五年前来到大陆发展,一进入房地产行业立刻因为大胆的投资策略受到关注,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壮大,总是作为‘商业传奇’出现在电视里报纸上,唐泽拉到这个文章的最底下,这个小编是在卖吴生雄写的《吴生雄的成功之道:从菜鸟到大佬》,书名听起来很没有大佬的感觉,但是人确实是大佬。
唐泽又在网上搜了搜,除了吴生雄的商业才能之外,经常被讨论的还有他的感情生活,根据娱乐新闻,吴生雄非常洁身自好,很有意识地和女人拉开距离,文章里还写了吴生雄参加宴会拍照每次合照都是虚虚的搂着旁边女性的腰,悬在半空中,并不直接把手放上去,还有一些类似的报道,整体而言十分绅士。并且,他一直未婚,绯闻没有一个,据说他在香港时结过婚,但是后来妻子意外死亡了,他这样守身是为了香港的亡妻。
在车上,张哥告诉他目前发现的两个鬼婴,都是在吴生雄的产业附近,分别是立交桥附近的一栋商业大楼,和老火车头不远处的农家乐。
唐泽说:“当时没看到那儿附近有什么农家乐呀?”
张哥说:“农家乐是吴生雄最开始的产业,没有做起来,那儿地方偏远,当时投进去的资金也不够,做到一半就难以为继,后来直接荒废了,赔了不少钱。现在村子里的人逐步搬了出去,那儿几乎没人了。”
吴生雄最开始注册这家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投资这个农家乐,可见最开始的他眼光不怎么好。
开了约莫四十分钟,在一栋大楼跟前停下了。唐泽抬头一看,是吴生雄公司的大楼之一,楼很高,最上面是集团名字,鲜红的字体,阳光下闪闪发光,十分气派。门口站着一个礼仪小姐,看过了张哥拿出来的邀请函,放两个人进去,又来了一个气质很好的礼仪小姐,面带微笑,带着两个人去往七楼。
七楼中间,是一个会客室。透过半透明的玻璃,能够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礼仪小姐敲了敲门,那人似乎是正在沉思什么,一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