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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银河(69)

作者:今天全没月光 时间:2023-05-02 10:40 标签:虐恋 HE 都市

    像是被一阵惊雷忽然劈开了心脏,祁汜的手紧紧握住手机,掌心被边缘硌得生疼,却仿佛毫无所觉,哑声道:“您说什么……?”
    对面继续传来纸张翻阅的声音,似乎是仍在确认资料,女声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合同显示山顶区域的土地产权是由一位姓余的先生在七年前经办购买的,他还提交了一间小型房屋建制申请,但显示也是由您所占有,转让手续与身份文件齐全,但我们联系不上这位余先生,他的手机号码似乎已经注销,所以才想打电话先咨询一下您。”
    祁汜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直到对面那边有些小心地催促道:“祁先生?”
    祁汜觉得胸口有些闷,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肺部都疼了起来,心脏被挤压到一个极致,好像影响了说话的能力,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轻声道:“我可以先去看看吗?”
    闻言,对面的女声终于流露出一些个人的情绪,她似乎很惊讶的样子,“您没有来过吗?”
    祁汜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否是这通电话诡异的走向与产权人过长的沉默让来电的人察觉到什么,女声有些小心却不乏关怀地道:“那建议您带上在山顶住宿的准备,上面的星空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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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这个土地管理中心,法律上也有问题,勿较真qvq
第62章 第59章 水愿意载你

    祁汜向新公司请了两天假,他刚刚入职没多久,忽然不管不顾地就丢下工作,自然引起了部门一些人的不满,但祁汜拼命道歉,并同意回来后连续加班干活,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再等下去。
    搭最近的一班航线到达首都机场,祁汜按照工作人员发给他的地址,直接从机场出发,打车前往目的地。
    因为从接到电话后,祁汜几乎没有睡觉,所以坐在出租车上,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昏昏沉沉,眼皮开开合合,最后还是睡着了。
    在不断倒退的景色中,祁汜不禁想起两次前往这座山时的情况与心境。
    第一次来的时候,祁汜满心的失望与疲惫,母亲刚刚去世,他根本不想再遵照余归桡的指示,无休无止地朝着一个虚无的目标前进;何况余归桡那天还带来丁漉洺,从下车的那刻起祁汜就想调头离开。时隔太久,连当时的心情都已记不太清,更何况是风景。
    第二次来的时候,祁汜以为是老同学间一场奇怪又尴尬的出游,偏偏余归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仅一定要他来,还邀请向屹群一同前往。祁汜根本不想让这几个人碰面,对登山也毫无兴趣,向屹群走到途中就要回去,祁汜也就顺其自然地一道返回。
    这样想来,祁汜明明已经来过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两次,但不仅一点也记不得它的地址,甚至连路过视线中的景色都感觉陌生。
    但它果然还是美的。
    ——余归桡带人来的、想要送给人的,藏着心事和秘密的礼物,又怎么可能会不够好?只是祁汜从来没有看到它。
    祁汜下了车,凭借着模模糊糊的记忆再度走到那座吊桥前。
    桥下面的河水好像没有那么湍急了,春天的流水铺就阳光温柔的涟漪,今天天气很好,山顶巍峨肃立在高处,浓雾却散开很多。
    他轻轻地走上吊桥,一步一步,朝着对岸走过去。桥晃得很厉害,祁汜的心跳好像和群山的呼吸连在一起,寂静,深远,绵长。
    桥并没有多长,但在祁汜的印象里,对岸好像就是很远的,山青云岱,但是前面笼罩在一片雾水中。
    他不明白余归桡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样的习惯,祁汜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跟在别人后面的样子,无论何时,他总是走在前面,并不着急,但是一定在前面,因此祁汜很熟悉他的背影。
    余归桡不是没有回过头的,只是这么多年,祁汜早就忘了,也很难再想起。
    走上吊桥,祁汜好像看到孩童时期的余归桡站在另一端,他站得笔直,表情特别特别骄傲,漂亮的眉头皱在一起,好像在埋怨祁汜怎么走得这么慢,随时随地都可以丢下他。
    然后,那张漂亮的脸变成更加英俊成熟的样子,面容清白,眼神深邃,藏着他永远不会自知的伤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人向他走来。
    但是这样的余归桡如今都变得模糊了,祁汜回想起来,余归桡实际上也未曾真的丢下过他。
    不仅没有丢下,那些反常的坚持,不理性的动机,甚至偏执,都背离了余归桡的人格,祁汜从前有时候会觉得,余归桡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用尽一切办法,难看地拉扯,固执地不松手,让祁汜爬也要爬向他。
    但祁汜肉体凡胎,爬过的一路都是血痕和伤口,自然会转身离开。
    可是这样的伤口,在时间的过滤中,好像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可恨可疼了,祁汜想起回来之后余归桡那双更加幽深的、仿佛永远看不懂的眼睛,感觉有一双手温柔地伸到自己面前——
    余归桡不仅转身了,他还向着祁汜走了过来,好像不用等祁汜过桥了,自己可以牵着他,后退也没关系,浪费时间也没关系。
    不用登山,不用过桥,不用前进,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但是祁汜在心里握住的手,实际不过是吊桥冰冷的扶杆,原来这座桥虽然又晃又高,但是真的并不长,不用想太久,走着走着,竟然就已经到了。
    祁汜花了半天的时间登上山顶,果然看到了一座非常显眼的小木屋。小木屋用的是密码锁,四位数字,键盘的旁边,画了一颗立体的球型,上面布满奇怪的纹路。
    简笔画实际很难认出,但祁汜输入了一个数字,门就这样打开了。
    夜已经黑了,群星闪耀在头顶,一条短而干净的银河光带似乎触手可及。
    祁汜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似乎不敢推开门进去。
    在静静地站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颤抖的手搭在门把上,却还是没有办法加上力气。
    又过了几秒,一声低哑的哽咽后,祁汜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背对着狂奔出一大段距离,感觉想要做什么,但眼眶干涩,喉咙嘶哑,什么也没有办法说出来,只是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祁汜想自己真的是个普通的胆小鬼,他没有办法承认,也没有办法面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去细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祁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蹲了多久,只感觉到脚都开始发麻,站不起来,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跌坐到地上,祁汜干脆直接双手双脚打开,就这样,像一只小兽摊开腹部一样,躺在夜幕之下,给星空看他爬行的伤口。
    跌倒的时候,手机从口袋中掉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来电铃声在身侧响起,祁汜看也不看地接起,听筒中顿时戏剧般地传来一个声音。
    听筒那头,余归桡的语气非常机械,和祁汜熟悉的每一种说话方式都不一样,因此祁汜甚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接起了谁的电话。
    对面传来风声呼啸的声音,似乎是在寒冷的室外,祁汜怀疑余归桡大概是太久没有讲中文,所以听起来格外僵硬而冷漠。
    他对祁汜说土地局打他电话不通,而自己早就不再使用国内的号码,于是他们根据余归桡留下的地址联系到他的单位,又辗转经陈玉玉的转达讲清事态,最重要的是,对方告诉余归桡,他们已经单方面和祁汜取得联系。
    讲到此处,余归桡顿了顿,才接着道:“对不起,擅自用了你的身份信息,本来是打算做你22岁的生日礼物,但我后来想你实际也并不喜欢,所以没有再告诉你。”
    祁汜没有说话,余归桡也并不在意,平静地解释道:“付京业告诉我你已经搬去了上海,所以你不用再管这种麻烦事,我让他联系你,如果需要什么材料,你听他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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