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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兄长的遗产(102)

作者:小土豆咸饭 时间:2024-05-17 09:43 标签:虫族 婚恋 日常

  以及。
  郝怿身边那个肉呼呼长得与他十分相似的蝎族孩子。
  郝怿的弟弟与亚岱尔的弟弟不一样。
  ——太好了。
  伊瑟尔内心充满异类的扭曲的喜悦。他并不觉得自己爱上郝怿,他只为自己在郝怿身上得到难以寻觅的快感,发自内心的兴奋。
  *
  郝誉最近频繁梦到哥哥。
  他梦见哥哥为自己扶奶瓶,用手和自己啪啪乱打的蝎尾玩拍拍;他梦见自己被抱走的那天,哥哥被其他雌虫牵着手,站在原地看了好久好久;他梦见哥哥坐在餐桌前,用镊子一点一点剥松子之类的果仁,装在一个铁皮罐子里,叮嘱自己要和朋友分着吃;他梦见哥哥坐在书桌前,将草纸上涂涂改改的信件誊到军部发放的保密纸上。
  “我老梦到我哥。”郝怿对亚岱尔道:“会不会是寄生体的诡计。”
  亚岱尔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他明白在郝誉有一套属于军雄的逻辑,不会过多干涉对方,除非对方问他。
  “研究表示,精神力强大的雄虫死后,精神力会以另外一种形态生存下去。”亚岱尔将牛肉翻面,认真科普,“他们会散溢到宇宙任何角落,被另外一部分雄虫感知到……郝誉阁下,梦境也是感知的一部分。”
  郝誉当然知道这种说法。
  或许,他一开始就想听到这样的回应。
  “我知道。这是雄虫和雄虫特有的联系。亚岱尔,你说我要不要找个解梦师?”郝誉靠近灶台,眼睛盯着肉,嘴巴却谈另外一种东西,“精神力。寄生体也很擅长精神力。亚岱尔,你干嘛订购基因库的《科学与灵魂》?”
  《科学与灵魂》是一本主研究基因学与精神力学的刊物。
  军雄属于这本刊物的重点研究材料。
  “罗狄蒂阁下的文章发表了。”亚岱尔往牛肉上淋满酱汁后,切下一块提前堵住郝誉的嘴,“您不关心自己在上面是什么样子吗?”
  郝誉不关心。
  军雄名声臭大街,不差他一个。
  “您刚刚说的梦境问题,可以看看3198期,有篇名为《有关雄虫解梦的田野调查报告:梦境与可视化情绪的关系》。”
  郝誉嚼嚼牛肉,听完一大串名字,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亚岱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亚岱尔:“看书。”
  郝誉无话可说。
  “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霸。”郝誉靠在亚岱尔肩膀上,自来熟地张开嘴,“我还要吃。啊。”
  亚岱尔扫过郝誉干干净净的盘子,认命般从自己的盘子里切一块,塞住郝誉的嘴。
  “郝誉阁下,你会去看书吧。”
  “嗯?”郝誉嚼嚼,含糊不清,“什么书。”他继续嚼嚼,张嘴接受亚岱尔的投喂,一副懒得要死的赖皮样子,“你知道(嚼嚼)我(嚼嚼)一点都(嚼嚼)不爱学习(嚼嚼)哦,不愧是用火的(嚼嚼嚼嚼)好次。”
  亚岱尔将自己的肉推到一边,转过身,冷冷看着郝誉。
  郝誉赶快咽下嘴巴里的东西,板正脸,“我知道。不就是《有关雄虫解梦的田野调查报告:梦境与可视化情绪的关系》。我看!我肯定把全部都看完!”
  *
  《有关雄虫解梦的田野调查报告:梦境与可视化情绪的关系》是篇非常枯燥的学术论文。
  上面讲得东西,郝誉60%看过且体验过。
  这60%与他本人的经验重叠度较高,也促使郝誉觉得这篇论文可信度极高,令雄虫从躺着看,进化到坐着看。
  “……绝大多数解梦师的精神力测试指标都在中等偏上。他们之间不存在联系,与普通雄虫差不多,更注重自身心灵体验,而非群体体验……他们表示梦境多数和灵魂有直接关系。”
  “灵,代表永生的、已经存在的事物。”
  “魂,代表已逝的、不存在我们这个围堵的事物。”
  “在调查中,来自不同虫种、地域、阶级、年龄和能力的2409名雄虫解梦师,奇异地呈现出一个类似的观念:他们普遍认为死亡只是物理意义上的终结,任何生物的精神力都不会存在‘彻底的消亡’。”
  “……‘恰如一个沙漏,沙子从一个漏斗穿梭到另外一个漏斗中。我们解梦师就是从漏斗缝隙中,窥看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一位解梦师对我们调查组成员道:‘我知道你们会联想到寄生体这种生命,但雄虫就是这样的……当你越了解精神力的存在,你越会怀疑寄生体到底是什么。’”
  郝誉看到这里,不再往下读了。
  “果然,少读点书很有必要。”郝誉自顾自道:“我可不觉得死后的雄虫与寄生体有什么关系。”
  理论就是千奇百怪,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郝誉作为坚定的实战派,不可能被一篇文章影响。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准备结束吃饱喝足读书读到头疼的一天。
  忽然,他察觉到自己碰到一个光滑的散发温热的胴/体。


第八十一章
  郝誉先前没有自己的房间。
  雌虫们来之前,他哪里都能睡,地板、屋顶、柜子顶、沙发底;伊瑟尔、白宣良等入住后,才较安稳睡在沙发上和伊瑟尔屋里;而现在这套房间是亚岱尔亲自为郝誉布置的,单独位于三楼某处,左右都是武器。
  平日里,除了亚岱尔,没有人会上来。
  “亚岱尔。”郝誉用蝎尾攀住那胴体的脚踝,一把将人倒着拖拽出来。他先看见圆润的白,随后一股皂味扑面而来。接着是少年狼狈双腿中哪一点属于雌虫的生理特征,和白岁安的脸。
  郝誉结结实实叹口气。
  他松开蝎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将被子团起来摔在白岁安身上,“谁让你来的。”
  白岁安没有衣服,鼻尖红红的,眼眶一圈都有哭过的痕迹。他浑身都是洗过澡的香味,头发却没有完全吹干,发尾处还带着湿漉漉的迹象。因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嘴唇上贴着好几根发丝。
  他作为白宣良的雌子,先前郝誉一直不觉得他们有太多相似处。
  现如今,这么一看,郝誉反而觉得他们有种相似的“弱者的美感”。
  “小叔。”
  “嗯。”
  白岁安毫无征兆哭泣起来。整张脸埋在被子里,郝誉看见布料上晕开的水渍,连带孩子崩溃到没有任何暧昧的哭泣。他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个可怜的从没有见识过任何手段的雄虫, 第一时间想到孩子受了委屈。他短暂放下怒火和各种情绪,爬下床抽纸巾找毛巾,回到白岁安身边。
  “小叔在。怎么了。”郝誉擦拭白岁安的脸,安慰道:“怎么忽然哭了。”
  “小叔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要赶我走。”白岁安此刻终于抬起头,也完全露出他胸口及腰部一些细小的疤痕。
  这些伤疤,有的是考试时被其他考生所伤,有的是训练中不慎打击留下,但更多是郝誉亲手赋予这个孩子的。是他一遍一遍将自己哥哥唯一的孩子击倒在地,命令对方爬起来后烙印上的,属于战士的成长勋章。
  而现在,每一个勋章都撒发出灼热的温度,柔软带着点脆弱的哭腔贴在郝誉掌心。
  “小叔。”白岁安声音哽咽,“我不喜欢伊瑟尔。”
  郝誉:“我又说没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有小叔的孩子。”白岁安迫切,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小叔,等虫蛋生下来,我……我不想和伊瑟尔住在一起。我害怕。”
  郝誉不太理解雌虫之间的关系。
  在他的设想中,白岁安和白宣良一个去上学一个去上班,伊瑟尔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换做修克和他说这种直白又愚蠢的话,郝誉早就一巴掌呼在后脑勺后,恨铁不成钢给他开窍,一句一句梳理逻辑关系。
  可。
  这是白岁安。
  这是聪明的能够举一反三的白岁安。
  郝誉不觉得白岁安想不到这一层关系,他看向孩子眼白发红的双瞳,感性还是占据上风。他询问道:“芋芋。你害怕小叔以后不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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