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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183)

作者:阿苏聿 时间:2023-08-17 08:50 标签:强强 末世 科幻 正剧 赛博朋克

  阿尔文笑而不语,观察他的小猫吃饭。贺逐山吃饭很安静,几乎没有声音,他似乎心情不错,不用阿尔文唠叨,也主动夹了几块养眼睛的胡萝卜到碗里慢慢咬。
  饭后,阿尔文一边漫不经心熨衬衫,一边留意厨房里哗哗的洗碗声。
  果然,贺逐山探出个脑袋:“乔伊呢?”
  阿尔文:“?”
  阿尔文:“不在我衣服上睡觉吗?”非要盘在大衣上睡,每次都要弄一身毛。
  “没有啊。好像不见了。”
  贺逐山说完,状似无辜地把头扭过去,唯有眼底,流露出三分不自信与心虚。
  ……乔伊根本不可能走丢,它是一只机器猫,内载定位系统,智能程序会确保它绝不踏出家门一步。但阿尔文没有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衣柜里找找?”
  “没有。门没关紧,可能溜出去了。”
  阿尔文一边挑眉一边点头,抓了件外套随贺逐山上楼。他们沿铁梯来到顶层,天台没有人,积了层厚厚的雪,风里传来尖细细的“喵喵”的叫声。
  两人四处翻找——主要是阿尔文在找,贺逐山在添乱——最后,循着那惨兮兮的喵喵声,阿尔文在一只被压在线路板下的快递纸壳箱里找到乔伊。
  大胖猫瑟瑟发抖,缩成一团,一边咬着那条贺逐山良心未泯、给它留下的三花绒毯,一边颤巍巍抬jio爬到阿尔文怀里愤怒控诉。
  贺逐山:“不是我。”
  阿尔文:“不是你。”
  乔伊:“……”
  啊是是是,是我自己。
  可惜只要贺逐山佯装无辜,阿尔文就什么也做不了。
  无视乔伊的吱哇乱叫,阿尔文叹气:“想方设法叫我上楼来,到底——”
  而就在那一瞬间,他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声“砰”响。
  下一秒,四面八方忽窜出万千朵绚烂焰火,火树银花,花落如雨。
  一时间,晚夜变作焰火海洋。那些飞窜而上的火花就像一道道闪电,直冲云霄,撕破黑暗,在最高处绽放出一朵朵璀璨的霓虹,然后迸射无数光点,飞星一样横冲直撞,一粒粒,一片片,在茫茫云海中汇聚成惊人的银河。
  这栋公寓是附近五公里最矮的建筑,矮笨笨地挤在一群高楼大厦之间,天台便显得格外黑暗。然而正是因为这种黑暗,一切又格外夺目——烟花在全息投影间盛放、熄灭,在灯河光海中穿行,飞起又坠下,永无止境,将浩瀚黑夜渲染作焰与火的世界。
  那一刻世间所有光都倒映在阿尔文微怔的眼睛里。
  所有,所有流光溢彩,所有美好的、瑰丽的、所有贺逐山想要他看见的东西……
  烟花是为他放的,其他人在欣赏烟花。
  只有放烟花的人在欣赏阿尔文自己。
  “……你就是准备这个去了?”秩序官回过神来,抱起乔伊。他站在雪里,即使面容模糊,也是一个那么好的影子。
  “笨……‘投影’而已,哪有空给你放真的。”贺逐山扭过头去。
  但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包括贺逐山的手上,指缝间弥漫着火药的气息。那些被突如其来的烟花惊吓到的浮空车、被噼里啪啦火星烧坏的线路板,还有闪烁着熄灭的巨幅广告……
  无不预示着这是一份精心准备的惊喜。
  是贺逐山拙劣的、昂贵的、可爱的谎言。
  阿尔文静静地看他,只眼底带着点笑。贺逐山被他看穿了,摸着鼻子把脸扭得更远。
  “你说你没看过烟花,”他趴在栏杆上,仰头望着焰火,闷闷地说:“我觉得有点可怜。”
  “你多可怜可怜我。”阿尔文上前两步,和他并排站在天台上。
  “你瞒着我准备很久了?”
  贺逐山这才回头,脸上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狡黠。
  “火的味道,”他伸手到阿尔文鼻下,被阿尔文捉住,一点点拂去手背积雪,“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味道。”
  “我知道。”阿尔文说,“你说过的,火是某种真实的象征,人们会用火驱赶年兽,你认为火有一种很温暖的触感。”
  “这是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
  “怎么还翻脸不认人,”阿尔文笑,“你教我跳舞的时候。”
  贺逐山想起来了。
  那也是某个温柔的夜晚,他们在提坦学院的无人天台上,一边欣赏花车游行,一边跳了支舞。
  “啊……”他故作拖延,弯起嘴角:“可能是胡说的。”
  秩序官笑而不语,只是用手指轻轻在贺逐山掌心挠了一下。
  “……所以,阿尔文,”贺逐山忽然说,“如果一切都变成程序和数据,一切都变成可编写的代码,一切都被上传,这些最真实的火、雪、乔伊,还有……你,都将不复存在。”
  贺逐山很隐晦地低声说,大雪纷纷扬扬。
  而秩序官回得很快:“我知道,所以你要去反世界。”
  贺逐山一怔。
  “我没有不让你去。不过现在——你是在和我解释吗?”
  秩序官笑起来,那是一种让人脸热的笑。
  “我和你说过吗?我以前养过一只猫。”阿尔文说,“算不上养,唔,顺手投喂吧。”
  那是他与仿生人忒弥斯相依为命、被囚/禁在那幢小别墅里发生的事。那时他偶尔会被允许去花园散步,于是一次偶然,撞见一只橘猫盘在树下,瘦棱棱的,皮毛肮脏,浑身是血,似乎活不长了。
  “可能和其它猫打架了,”阿尔文说,“不知怎么跑到我那里。我想办法帮它包扎伤口,后来得空就来喂两根香肠。”
  “从那天开始,我们不是经常见面,但只要我去,它都守在那里。”
  “后来我离开那里。五年后,再回去,猫还守在原地,看到我,还会主动蹭过来要我摸他的头。”
  “……你想说什么?”贺逐山问。
  “也许……人和猫一样,是会认主的。”
  乔伊有些茫然,在秩序官怀里“喵”了一声。那一瞬,阿尔文也微微抬眼,贺逐山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站在漫天的烟火下,只有他一个人。
  “我是想说……你认定的事,就是我认定的事。你想做的,我就会替你去做。所以你选择要穿过那扇门,我就会陪你穿过那扇门。哪怕那扇门后是注定的死亡,我也会陪你一起死。”秩序官平静道,又小心思地补上一句:“顺便,也只有我有资格陪你一起死。”
  “你不会死的。”贺逐山扭过头。
  “我会的,人都会死。”阿尔文轻轻一笑。
  “但我也说过……”
  我会老,会死,也可能会把你再次遗忘。
  但我永远爱你,直至我的灵魂消散。
  最后一组烟花在这一刻冲天而起,红黄,蓝绿,紫粉,各色焰火将天空晕染得明亮纷呈。
  飞雪漫漫,铺天盖地,静静落在两人身上。
  已经不必再多说什么,有时,语言是无力的。
  阿尔文不再看烟花,他的眼里只容得下贺逐山,他伸手搭上对方的脸,稍用力,托着下巴使贺逐山扬起头——
  一个吻轻柔柔地落下来,就像擦着他们发梢、贴着他们肩膀簌簌落下的雪花。
  那吻悠长、缠绵,相互依赖,相互索取,仿佛要纠缠到世界尽头。
  贺逐山被吻得浑身发热,不知不觉中被人圈进怀里。乔伊被丢到一边,没人管它——甚至什么反世界,什么达文,那些乱七八糟令人心烦的事,此时都不必去想。
  喜爱真是蛮横,强词夺理,就这么不知不觉填满了人的胸腔。
  贺逐山陷在被褥、陷在情/欲、陷在令人昏头的温柔与强势里,明明不堪再次索取,却还是一次次主动、热烈地回应对方,将自己藏进对方令人畏惧、又令人渴望的,代表着占有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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