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131)
他便心神一动,下意识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按福山的说法,是情人,恋人,还是爱人?
阿尔文目不斜视,只盯着前方车流,半晌才歪了歪头,像是思考似的半眯起眼:“唔……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贺逐山绝不饶人:“那我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呢?”
对方闻言一笑,那些偏执的占有、顽固的霸道立刻突破伪装强势显露,斜眼瞟了贺逐山须臾:“那你最好重新说……”他一字一句,像是警告,“毕竟我没听说谁会和普通朋友拥抱、接吻、同居,一起吃饭睡觉洗澡……甚至上床。”
“打住,我还没和你上过床。”贺逐山义正词严。
“会有那一天,”秩序官胡搅蛮缠,“某个25岁还没有……唔!”
“性/生活”三个字尚未出口,副驾驶上的人脸色一黑,恼羞成怒地捂住他嘴:“不准说!”
阿尔文就笑,轻轻在他掌心啄下一口。
于是他这一笑,贺逐山觉得那根名叫“阿尔文”的刺又往心头深处扎进去半寸,并且一点一点膨胀,一点一点柔软地占满了整个胸膛。车恰巧在此时脱离航行轨道,缓缓下落,进入自由之鹰区,在十字路口拐向家门。
车停下来,阿尔文松了手刹。他两只手都空出来了,可以拨开贺逐山。但他没有,任由对方欺负,就这么只露出一双眼,带一点笑地盯着他。
然后贺逐山发现,他的秩序官,有一双过分动人的琥珀一样的眼睛。
他终于松开手,就在这昏暗里盯着对方。
然后他笑着说:“那或许我可以只有一个普通朋友……这世上我只要这一个朋友。”
世界那么喧嚣,灯火璀璨,车水马龙。但在这一方小小的寂静的角落,只有他们两个,只有开始轻轻飘下的小雪粒,一点一滴盖住了过去的所有孤独与荒芜。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对方的心跳。光五颜六色,自四面八方奔来,像剑,像刀,纷乱地扫,把车勾出不停变化的幻想般的影子。
但它同时使四目相对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柔软,好像盛了一个人一生能给出的所有情与爱,所有一切都尽在这里,然后相互诚挚地把对方裹进去。
贺逐山不再犹豫,安全带也顾不上解,就那么抓在手里,探身凑近去吻阿尔文。
先吻了吻他的指尖——舔舐过那些因为自己而留下的伤口:“疼吗?”
然后是眼睛,鼻尖,脸,嘴角。
唇齿相依,舌尖再度暧昧不清地纠缠,呼吸灼红了彼此的脸,这个吻饱含情/欲,但谁也没有否认,谁也不再逃避。他们在霓虹与飞雪里,终于看清彼此的一颗心。
那吻把车里的所有空气都点热、点躁,阿尔文捧住他的脸,扶住他的后脑,一遍又一遍,尽情而恣意,不加收敛地加深、索取了这个吻。
于是在纷乱的水声和喘息里,在滚烫的无法克制的颤动里,想要占有对方的念头一次次浮现,一点点膨胀。贺逐山向后仰头,露出修长而白皙的脖颈,阿尔文便俯过去,在他的锁骨上、肩窝里,在冷青色的血管旁,留下一个个暗红色的咬痕与吮/吸。
贺逐山终于在一片混乱里艰难地摸到座椅调节器,“啪哒”一声,阿尔文压着他躺平在副驾驶上。
衬衫领口的第一枚扣子被解开,吻顺着脖颈滑落至锁骨,一寸一寸,在冷白如瓷的皮肤上,仿佛那朵清俊的白玫瑰已提前盛开。
“我可以吗?”他声音很低,像是被欲望烧得发沉发哑,贴在贺逐山耳边这么循循善诱,贺逐山哪里说得出不。
然而就在手伸向皮带的瞬间,那通讯器不知死活地尖叫起来。
“……”贺逐山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掐灭。
下一秒,白玫瑰又“嗡——”地一声死缠烂打。
第三次之后,贺逐山原本沉浸在情/欲中的眼皮陡然一抬,雪亮的寒光乍现,杀意浓得像要把人钉死在原地。
阿尔文笑了,他轻轻吻去身下人脸上汗珠,又依依不舍地舔了舔他的鬓与颊,觉得猫整个人都是甜的。
“别着急,”他哄道,“还有很多机会。”
但贺逐山就想要现在这个机会!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对通讯器那一头极其阴冷地怒道:“秦御……我他妈一定会杀了你。”
刚加班排查完仿生人管家的秦探长:“???”
对方只冷冷抛下这一句话,眼瞧就要挂断。
秦御只好赶在自己第三次被隔空抽一耳光之前对贺逐山破口大骂:“不是你他妈让我别发垃圾广告吗?草,你们处男怎么事这么多啊!快点滚过来,碰头地址发你了,林有重大发现要和你面谈!”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今天考科三,站了七个小时有点中暑(
秦御:今天也上了Ghost的暗杀名单呢嘻嘻
P.S.2038年的底特律——是游戏《底特律:变人》的架空时间背景
第71章 暴雪(6)
凌晨三点, 暴雨倾盆。浓得化不开的雾霭中,一辆浮空车车灯大亮,如一柄白黄色利剑从黑暗中刺出,又在广袤的夜幕下飞奔, 笔直向古京街驶去。
三点正是夜猫子们群魔乱舞的时候, 酒吧、俱乐部、夜店和虚拟情/趣空间体验馆大小林立的古京街更是如此, 灯火璀璨, 霓虹闪烁, 笙歌艳舞, 是名副其实的夜之城。
在一片震得人头晕眼花的摇滚电子乐里,浮空车停在一家大型俱乐部门前。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前一后下车,给看门的小妞塞了两张虚拟钞票。
公司白领大抵都是这样,小妞不屑地想, 目送他们弓腰融入摇头晃脑的酒池人群中, 转头就把钞票在空中甩了两下,全息投影顿时消散,手表上弹出提示, 个人电子账户接入汇款2000提坦币。
公司白领嘛!大抵都是人面狼心、衣冠禽兽——
但人面狼心、衣冠禽兽的两人只在角落吧台静静喝了两杯酒, 甩开俱乐部打手的注意, 便混入走廊, 一路七拐八拐, 摸进后厨员工用洗手间,然后将暗窗打开, 翻出门去。
门后是一道瘦窄的拱路:俱乐部北侧, 高耸入云的商业大楼里, 藏着一片低矮的无门可入的租房区。
“你‘滚’来得也太快了——”看见贺逐山的第一眼, 秦御幽幽地内涵道, “再晚一会儿,天就该亮了,我就得顶着两枚黑眼圈去警局上班,在忒弥斯问候我‘早上好,秦御警官,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的时候说‘哦,不是的,其实我昨晚联合通缉犯密谋犯罪去了’——等等,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印子?”
秦御的眼神玩味起来:“不会吧,我是不是打搅了某人的一夜良宵?”
贺逐山刚敲开门,就被秦御当头炮轰,对方的话又多又快,他一时没逮到任何机会勒令这人闭嘴。
直到秦探长似笑非笑地望过来,贺逐山耳朵一红,此地无银三百两,竖起衬衫领子,试图挡下那自下颌一路蔓延至锁骨、胸口甚至小腹下方的吻痕与牙印。
但于事无补,秩序官轻笑一声,摘下围巾,将他拉过来,亲手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别废话,”贺逐山嗅着围巾上沁人心脾的味道咬牙切齿,“秦探长最好真的有什么重、大、发、现。”
秦御笑得就差捶桌,拆了包压缩饼干边喝冷水边啃:“好好好,我长话短说,趁早放你回去被翻红浪。”
然后灵活弯腰,躲过对方黑着脸砸来的摆在门口辟邪的小貔貅木雕。
这间被租下来用作私人工作室的出租房并不大,一室一厅,厅内的家具陈设都很破旧,沙发翻皮,棉花外露,都和斑驳破落的发霉木电视柜一起被推到一旁,翘起一角的潮湿地板上改架一窝U字型的个人工作台。
台上则堆满凌乱纷杂的纸质资料,墙边挂着一面显示屏。屏幕上飘着几份验伤报告,附带两张颅脑结构内部扫描图。一旁的机械臂静静垂立,空无一物的平面桌没开透视灯,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多功能实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