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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学习计划(38)

作者:一碗月光 时间:2020-02-05 11:24 标签:天作之合 成长 青梅竹马

  周讲于不耐烦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办?”
  谢呈不开口,只往路边下水道倒了水,把水杯塞回书包侧兜。
  抬眼看到周讲于脸上还带着戾气,他突然说:“周讲于你背我吧。”
  “什么?”周讲于挑眉。
  谢呈说:“我好累,我脱水了。”
  周讲于嫌弃道:“不!你……”
  话还没说完,谢呈点点头,自顾自转身朝前走。
  周讲于“嘿”了一声,上前扯了他一把,怒气冲冲道:“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谢呈:“谁的脾气比你的烂?你说不我就自己走了啊,怎么还怪起我脾气来了?”
  周讲于一脸凶,一把薅下背后的书包背在胸前:“我他妈真是服了你了谢呈,要不是看你吃错药可怜,看我理不理你?”
  谢呈不回答,跳上他背。
  “我靠!你现在怎么这么重?也没看你长胖啊妈的。”周讲于反手在他大腿上甩了一巴掌,“跟猪一样。”
  “因为长高很多了。”谢呈平静地说。
  周讲于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骂骂咧咧地背着他穿过小巷子。
  巷面上的店大多都关门了,冷冷清清的,走了一段,谢呈问:“怎么不是从陶市走?”
  “我乐意走这里,”周讲于说,“你要想见莫尧尧就自己从那边走。”
  谢呈害怕他把自己扔下来似的,立马紧了紧手。
  周讲于侧头,本来想骂几句,但是余光瞥见他好像在发呆,最后什么都没说。
  周讲于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谢呈心不在焉地想,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好像就是洗衣粉的味道。
  大家的校服都是一样的,都有洗衣粉的味道,但是周讲于身上的就很好闻。
  为什么?
  谢呈紧闭了眼,无意之间,左脸在周讲于脖颈上轻轻蹭了一下。
  极其温暖的触感。
  平时打打闹闹的,互相摸到的时候多得是,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令人困惑,不过只是瞬间的触碰,谢呈心里突然就慌了。
  他双手在周讲于肩胛骨处一撑,猛地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周讲于没料到他这动作,险些被他带翻,站稳之后踹了他一脚:“找死吗你?不是没力气了?我看你跳得欢得很。”
  “这不是怕你累吗?”谢呈扯了扯校服外套。
  周讲于佯装震惊:“合着我还得感谢你?谢谢您嘞呈大爷!”
  谢呈手一挥:“不客气。”
  周讲于被气得没话可说,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啪一声脆响。
  谢呈收回手,瞪他一眼:“回去不要跟我哥说。”
  “说什么?”后面一个声音响起来。
  谢呈一惊,发现两个人已经走到宣家巷口了,听到宣禾的声音,他脑子懵了一下。
  周讲于转头,义正言辞地说:“他让我不跟你说他欺负我!”
  宣禾走近,笑了笑:“真的假的?”
  “真的。”周讲于说,他把自己身前的书包展示给宣禾看,“哥我告诉你,谢呈现在可凶了,他刚才威胁我让我背他,我不背他就不给我讲题。”
  宣禾还是笑着,顺手摸摸谢呈的后脑勺:“哎哟,我们家小祖宗怎么了?上个学还累得要人背?”
  “就是!”周讲于语气鄙夷,“跟祖宗一样,难伺候!”
  谢呈:“……”
  两个人跟在宣禾背后,谢呈看了周讲于一眼,周讲于抬手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谢呈疼得一个激灵,正准备要还手,周讲于威胁地指指他,冲着宣禾的背影扬了扬下巴。
  看谢呈收回手,他得意地勾勾嘴角。
  到了兰姨的门口,周讲于朝两个人挥挥手要进屋,宣禾问:“今天不来我家写作业?”
  “等下来,”周讲于说,“我先回去喝点儿水。”
  谢呈接话:“顺便打会儿游戏机?”
  周讲于:“告你诽谤!”
  宣禾哈哈笑起来,谢呈好久没听他这样畅快地笑过,也跟着笑了笑,两兄弟一起进院子。
  周讲于朝屋里走,走了几步回头,院门半合着,已经看不到谢呈的身影。站了片刻,他突然抬手,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侧后颈。
  直到手臂酸了才放下。
  现在家里有两个毕业班的学生,宣芳玲收摊收得早些,进屋的时候一下子闻见饭菜香,谢呈真切地觉出些虚脱感来。
  他没表现出来,但是宣禾上楼之前还是停了停,捏捏他后颈:“怎么了?真累着了?”
  “没有。”谢呈说,他仔细打量了宣禾一会儿,“哥你瘦了。”
  宣禾笑笑:“是吗?”
  他说着转身要上楼,厨房里的锅铲声没断,香味飘在院子里,宣麦在跟宣芳玲说什么,笑得很开心。
  谢呈一把抓住了宣禾的后衣角:“哥!”
  “嗯?”宣禾转头,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谢呈顿了一下,在暮色中看到宣禾脸色疲惫,他突然有种把耿川的信都捧出来塞给他的冲动。
  这冲动来得莫名其妙,且十分强烈,甚至超过了今天被锁在厕所的委屈。
  然而两秒过后他摇了摇头:“你要注意休息,早上也要记得喝牛奶,天气还不热,减衣服的时候不要一下子全脱完,这段时间你走太早了,我都没找到机会跟你说。”
  宣禾笑,用手背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放心放心,你跟麦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啰嗦。”
  谢呈咧开嘴,松了手。
  近八点,谢呈吃完饭抢着收拾了厨房,洗完澡正坐在桌前发呆的时候,周讲于进来了。
  周讲于把自己的保温杯朝他桌上一放,又拿出个小纸包来:“吃。”
  谢呈抬眼看他。
  周讲于没好气地拆开纸包,捏着他下巴,把里面装着的药朝他嘴里塞:“跟你说个话怎么这么费劲儿呢?”
  药片酸苦的味道迅疾在舌头上扩散,谢呈连忙端起水吞下去,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水温刚刚好。
  周讲于拍拍手,随手揉了包药的纸:“再疼就去诊所看看。”
  谢呈点头。
  看周讲于拿着杯子要走,他问:“不写作业?”
  “明天星期天啊大哥!”周讲于龇了龇牙,“能不能让我歇歇?”
  门被关上,谢呈听到周讲于下楼的声音,又听到他跟宣麦说话的声音,等了半天,等院子里只剩下一片寂寂时,他突然低头把脸埋在臂弯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在衣服上蹭了蹭眼睛。
  因为谢呈的态度,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再不提实验考试。
  这事情好像翻了个篇,谢呈在班上比以前更沉默,除了那三个人几乎不跟其他人说话。
  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更不是被排挤,也跟委屈无关,他没明说,但是周讲于大致能感受一二,他只是在平息了情绪之后,把自己跟外界的墙再次加固过。
  至于他心里究竟想怎么做,周讲于却也无从预料。
  槐树将将繁盛,临近中考,整个年级突然被同学录包围起来,到处都是带着淡淡香味的纸张,从姓名到爱好,从血型到理想,各种名目都有,好像非要把填写的人剖析完整不可。
  不过要是过个十年再看,大概有不少人会想撕掉十几岁时候的煽情。
  周讲于人缘好,不仅班上的女生,就连隔壁班、隔壁班的隔壁班,最后到整个年级,甚至其他年级都有女生来找他写同学录。
  他每次收到也不写,就往抽屉里塞,直等到别人来要,才匆匆在上面刷刷写几个字。
  这一天的大课间,几个人从隔壁班窗外过,有个姑娘看到了,出来抓着周讲于要同学录。
  周讲于逃一样应着“马上写马上写”,匆匆回班,抽出一叠纸来却不知道是哪张,只好一张赶一张地都写。
  三个人在旁边围观,柴科忿忿:“死鱼你写好点儿行吗?怎么都不懂怜香惜玉,这张紫色的是三班班花的哎!”
  叶知秋凉凉地说:“你承认吧狗,你这就是嫉妒,人家周讲于收十张你收三张,你懂怜香惜玉但是没人想被你惜耶。”
  “靠!”柴科怒了,“叶知秋你说说你,小姑娘家家的,舌头被黄连腌过还是怎么的?”
  叶知秋:“没被黄连腌过,我就是黄连,你还能吃了我啊?”
  谢呈看他俩吵了一会儿,问:“叶知秋,你怎么不买同学录?”
  “有什么可买的?”叶知秋笑,“以后长大了各奔东西,大多数人都不会再见的,还不是谁也不认识谁了。”
  柴科叹:“你可真是冷血。”
  叶知秋耸耸肩:“怎样?”
  周讲于在旁边写得烦,最后“哎”了一声,摔了笔,把纸一股脑儿塞给谢呈:“你写!”
  谢呈往后一让:“别人给你的我写什么?”
  “反正你什么都知道,”周讲于说,“字儿太多了,我不想写了。”
  叶知秋接口:“人家女孩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来找你,说不定暗恋你三年了都,就鼓起勇气想留这么一张纸,你还不好好写?”
  周讲于拧着眉毛,叹了口气,把同学录又收回桌空里。
  谢呈摇摇头,去桌空里掏下节课要用的书,不小心摸到了个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拉出来一看,看到了一个粉蓝色的信封,还有一个小盒子。
  本来谢呈低着头,也没有贸然把东西拿上桌,但是柴科眼尖,已经嚎了一嗓子:“我操情书哎!给我看看!”
  周讲于立马抬头,班上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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