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日学习计划(13)
时不时有人回头看过来。
周讲于看了谢呈一眼,谢呈犹疑地喊:“哥?”
耿川笑了笑:“小呈,你哥跟我绝交了。”
谢呈跟周讲于同时问了一句:“为什么?”
与此同时,宣禾皱皱眉:“瞎在我弟面前说什么呢?”
谢呈是真的惊讶,从他有记忆以来,耿川跟宣禾一直是死党,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连矛盾都很少有。
舅舅舅妈出事那会儿谢呈还小,但记忆已经非常深刻。
那段时间宣禾像是变了个人,接连好多天不吃不喝,连话也不说,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还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宣麦,宣芳玲和谢呈爸都急得不行。
还是后来耿川上家来,硬把宣禾带去自己家住着,天天守着他,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的。
耿川那里好像是宣禾唯一的休息站,耿川就像谢呈跟宣麦的第二个哥哥。
谢呈有点着急有点懵,赶着又重复:“为什么啊?怎么了哥?为什么要绝交?”
“开玩笑的。”耿川笑,“前两天惹你哥生气了,这不是?来赔礼道歉了。但是你看你哥气性多大,他连饭都不想跟我吃。”
“为什么惹他生气了?”谢呈固执地追着问。
耿川看了宣禾一眼:“因为我喜欢——”
叠着他的话音,宣禾呵斥了一句:“耿川!”
耿川磕绊也没打一个,顺溜地说:“——打架,他说了好几次我不听,就生气了。”
宣禾不露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掀起眼皮子看了耿川一眼。
耿川脸上在笑,人看上去还是那么气定神闲,只是眼里带了点谢呈看不懂的情绪,好像是难过,又似乎是失望,看得谢呈心里莫名紧了一下。
但那情绪是暖的。
面对宣禾的时候,耿川身上从不会有尖锐的东西。
周讲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不清状况:“这样就生气了?那谢呈得气死了。”
谢呈白他一眼,他耸耸肩:“谢呈跟我去摊子上吃吧,当小童工帮我看柜台去。”
周讲于拖着谢呈要走,宣禾也没说话,就跟耿川站在原处,看着他俩互殴了几下,朝着台球室去了。
被周讲于拖着走了一段,谢呈还是有点不放心,回身想看,周讲于掰着他头不让他转过去:“我算是知道了谢呈,你就是因为想太多才长不高的。”
谢呈睨他一眼:“你眼瞎,我已经长高很多了。”
周讲于在他头顶比了比,摇摇头,故意气他:“真没看出来。”
“狗嘴!”谢呈说,抬脚就去踹他。
一路打到台球室,兰姨看他俩闹得好笑,哈哈笑了几声,叮嘱一句:“别疯过头真打了啊。”随即去背后的小厨房里煮面条。
有人来结账两个人才停下来,都已经濒临真正生气的边缘了,周讲于哼了一声去收拾台球桌,谢呈在柜台前面收钱。
“嗨小帅哥,”有个声音在柜台前面响起,“早上看到你了,初二的?你叫什么名字?”
谢呈抬头看到那女孩儿。
他一点也没惊讶,但是有点好奇,她看上去比昨天要活跃得多,身上逼人的冷淡感散了点。
谢呈看了看台球室最那头的周讲于:“我叫谢呈。”
女生指指自己背后:“他呢?”
谢呈顿了顿,却没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讲于从那边过来,没听到女孩儿问谢呈名字的过程,只是刚好听到谢呈问的这一句。
他诧异地看了谢呈一眼,谢呈平静地回望过去。
女孩儿笑了:“我叫莫尧尧。”
周讲于看谢呈没反应,不服输似地说:“我叫周讲于。”
莫尧尧笑:“哪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朋友们,迫不得已又要出门,稿子没存够,明天可能会断更一天,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后天见!(/≧▽≦)/
抱歉抱歉(>人<;)
向生活低头m(o_ _)m
P.S.单纯的“情敌”概念不能定义莫尧尧啦,俩人之间没什么能破坏感情的情敌存在,但她在两个人的成长路上也绝不是多余的人~
☆、早恋
谢呈还是没说话,周讲于应:“讲话的讲,于是的于。”
“不知道字的时候还行,知道了突然觉得拗口了。”莫尧尧笑,“你爸妈起名字可真有意思。”
周讲于耸耸肩,莫尧尧问:“今天你开球?”
里面兰姨还在烧开水,周讲于伸伸懒腰:“来啊。”
两个人去打台球了,谢呈还在柜台前面站着,没一会儿兰姨端着两碗面出来了,一眼看到周讲于在陪人打球,倒也没多说。
周讲于经常在这里,耳濡目染的手极熟,常来的知道他技术好,有时候还专门来找他,兰姨也习惯了。
“小呈先吃。”兰姨招呼谢呈。
谢呈点点头,兰姨抓了两本小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书搁在身侧:“我去还书。”
离车站不远有一条小巷子叫陶市,门面基本是卖手工制品和土质盆罐的,也有很多租书的铺子,班上不少女生在那里租言情小说。
兰姨很多时候就像个大女生,谢呈笑了笑,看着她走了才低头去吃面。
等周讲于打完台球过来,谢呈已经快吃完了。他看了看桌上的碗:“啊,面都坨了。”
谢呈没抬头:“你还可以再打一盘再吃,吃面疙瘩,多好。”
莫尧尧跟在周讲于身后,饶有兴致地问:“不请我吃午饭?”
“厨房不对外。”周讲于说。
莫尧尧笑了,这一回笑得爽朗,她把打球的钱往桌上一放就走,谢呈说:“你昨天的钱还没找呢。”
“记着吧。”她应了一声。
旁边有两个大男生来结账,看着莫尧尧的背影,笑说:“这妹妹有意思哦。”
谢呈抬头,看到是上回跟着耿川一起来的那俩职高学生,也算是认识,应了一句:“都不认识呢就妹妹?”
“喊完妹妹就认识了呗。”周讲于插嘴。
那两个就笑,拍拍周讲于的肩膀:“上道。”
回学校之后在课桌上趴着午休,平时抓紧时间都要睡,谢呈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能听到最后排周讲于在跟柴科说话,两个人不知道在讲什么,压着嗓子一直在笑。
后来是马知力巡查的时候进来,在俩人头上分别敲了一下才安静下来。
平时除了跟谢呈,周讲于也就跟最后排那几个玩得好。
好像每个班都这样,最后排总是存在着一个男生之间的小团体,个子普遍都高,体格也好,平时一起打篮球一起玩游戏的。
偏生都是谢呈不怎么参与,也不知道该怎么参与的项目。
柴科跟周讲于是同桌,谢呈知道柴科有女朋友,听说是初一的一个女孩子。
少男少女的青春期情怀总是有来得早的,虽然五六年级的时候就有人在写小纸条,但谢呈一直觉得这些事离自己很远。
年纪还这么小,这些都是完全不靠谱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
但是这两天不知道是为什么,兴许是被班上升学的兴奋带动,谢呈无可避免地想了些事情。
已经不是刚上初中的时候了,下面有比自己小的年级,周围人或多或少都有种自己已经大了的错觉,躁动的气氛一周了还没歇下来。
周讲于在群体里那么受欢迎,虽然没心没肺的,但是架不住他人高马大长得好,估计也有很多小女生想跟他早恋。
说不定不止小女生,还有大女孩儿也有可能。
柴科在早恋,那周讲于对谈恋爱的了解一定比自己多,说不定哪天就被柴科带过去了。
想着想着谢呈不耐烦了,脸埋在自己臂弯里拼命蹭了几下,想把有关早恋的破念头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正埋头“虐待”自己的脸,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一只大手在他后脑上按了一把:“脸皮都被你蹭破了。”
周讲于从旁边过,掀起一阵风气来。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按捺不住的男生们已经在朝外跑了。
谢呈头发被周讲于揉得乱糟糟,几根毛就那么支棱着,他静静地坐着发了一会儿愣,看上去就像没睡醒。
“谢呈,该去上体育课了!”直到后面张丽戳了一下他,他才揉揉脸,站起身来去操场。
上一周刚开学,老师学生都不在状态,今天上课整队,体育老师终于发现队伍有点不齐——
时不时有个头顶支了出来。
按个子排,不管怎么折腾,周讲于依然是第一排的排头。
谢呈也在第一排,原来他左手边只有四个人,这下子重新一排,几乎排到中间了。
周讲于站在最右边,侧头去看老师整队。谢呈站在正中间,目光放远了看着正前方,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嘴角是勾着的。
果然是长高了,周讲于想,不过天天都见到,都没什么太大的冲击力。
兴许是感应到他打量的目光,谢呈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视线撞上,周讲于冲谢呈一挑眉,脸上带了点戏谑,谢呈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不屑地扬了扬下巴。
初中的体育课说是体育课,其实跟自由休息差不多。
解散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开,天气还热,大部分人都坐到了树荫底下,聚在一起聊天说笑。
周讲于去打篮球了,谢呈则热衷于跑步,自顾自拉了筋在跑道上流汗。
足球场和篮球场隔了一个大楼梯,中间用铁丝网切分开来,要下去得先出大操场,再从篮球场的侧门进。
谢呈第二次路过篮球场,听到下面正喊得热闹。
他侧头,看到周讲于在三分线外进了个球,少年的身姿有力又好看,看球的女生们一边尖叫一边在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