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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的全胜(58)

作者:吸猫成仙 时间:2023-08-20 09:36 标签:强制 年上

  “你也看见了, 揍我也挨了,说吧,你接下来还打算怎么办?”话说得多了,止疼药也止不住挨打的那侧脸越来越痛。陈砚乔纳闷地,“你看起来也不像个暴力份子,怎么下手这么重。”
  徐开原本来找陈砚乔和好,他一直相信对方只是因为家里阻挠才和他分手。他一点也没想过陈砚乔欺骗了他,同时还背叛了他们的感情,爱上了别人。
  他的愤恨已经在挥出拳头那一刻发泄光了,此时心里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悲哀。他知道自己该死心,可是那颗心仿佛已经不再属于他,它拥有自己的意志,它那么决绝又可悲地仍爱着陈砚乔。
  接下来该怎么办?徐开讷讷地:“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吧。”陈砚乔挪了挪身体,平躺着,终于正面面对了徐开,“从医院离开,回到你自己的生活去,别再来找我。”
  “陈砚乔……”徐开哽咽地喊他的名字。
  “发生今天这些事,我们真的再没有可能了,你走吧。”
  徐开走了。
  病房门自动合上那一刻,陈砚乔的心也一下关上了。那里即孤独,又安静。
  他说了那么多决绝伤人的话,徐开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也好。只是前一次分手后他那些自我调节疗愈的戏码,又得重头再开始一遍了,不知道给点钱,文渊能不能再继续忍受他一段时间。
  陈砚乔原本是这么想的,所以第二天徐开出现在病房时,他十分惊讶。
  那会儿陈砚乔正被护工扶着去走廊那头的卫生间。他缠头跛脚还打着吊针,护工是个年纪和他爸相当的老年男性,架着块头那么大的陈砚乔犹如泰山压顶,异常吃力。
  陈砚乔也很不舒服,老头照顾人粗手粗脚,时不时就把他这个伤号弄得嗷嗷叫。然而医院护工人手不足,男护工更少,他又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这事。才一天,他就已经崩溃了好几次。
  所以当徐开在他跟前蹲下,直接把他扛去卫生间时,陈砚乔和那老护工都松了口气。
  他端着打吊针的手,徐开帮他拿输液瓶,他甩了甩尿完的物件,徐开帮他擦干净往裤子里放。陈砚乔看他埋头操作的模样,喉头微动,脸上却是吊儿郎当笑问:“徐小开,你是记吃不记打,还真要来照顾我啊?”
  徐开咬牙切齿没说话,手上却难免用了力。
  陈砚乔像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疼得大叫一声:“你掐哪里呢?我老二可没惹过你。”


第48章 变质的爱情
  陈砚乔在医院住了三天,徐开也来了三天,跑上跑下办手续,伺候他吃喝拉撒。
  他那任劳任怨的模样让陈砚乔多少有点内疚,但一想到自己这完全拜他所赐,又心安理得使唤起人。反正他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徐开要怎么做是他的事,他管不着。
  三天观察期结束,医生让他出院好好养着。
  陈砚乔愁他这副模样能去哪里。首先不能回家给他爸瞧见,其次文渊绝对不会伺候他,他也没有吃回头草去找以前相好的习惯。琢磨来琢磨去,他只想到了以前大嫂生产时住的月子中心。
  想他平日总是呼朋唤友,此时却并没有一个能关照他的真正的朋友。他这副样子竟也无处可去,难免生出一丝悲凉之感。
  他给月子中心打电话,就在对方要派车来接他时,徐开先来了。
  医院里徐开来过几趟,但这是要把他接回家。分手后又要住在一起,还是相当尴尬。但陈砚乔没有更好的选择,徐开和月子中心,还是住进月子中心更尴尬一点。
  徐开来接他,情绪却并不好,阴沉着脸,一手架着陈砚乔,一手拿他的东西。
  住院部离停车场有点距离,陈砚乔单腿蹦着很吃力,徐开又在他跟前蹲下:“上来。”
  “……这就不用了吧,你慢点,我自己能过去。”
  徐开不耐烦:“我一只手扶你不好使劲儿,更费力。”
  陈砚乔只好扭扭捏捏爬到徐开背上。那次在病房,他坐在床上,徐开能够借力。这次在院子里,没有额外的支撑,他所有重量都压在徐开身上。徐开比他矮一截,体格也小一圈,陈砚乔有点担心他起不来。
  没想到徐开一鼓作气就起来了,稳稳背着他,健步如飞。
  陈砚乔:“……”
  “这么大力气。”陈砚乔大高个,还有一身结实的肌肉,看起来瘦条条,却有一百大几十斤。他又想到徐开那个根本不是普通人的拳头,“老实讲,你是不是业余还在工地上扛沙袋?”
  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缓解他们这奇怪的氛围。徐开却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我业余练格斗和拳击,扛个两百斤的过肩摔没问题。”
  陈砚乔:“……”
  “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
  “你也没问。”
  “我没问你就不说?你练拳击的,你还打我?”
  徐开想到陈砚乔的所作所为气愤得理直气壮:“你活该,你骗了我。”
  “骗了你,你就把我打成脑震荡?”陈砚乔一脸不可思议,“啊……操!!”
  “我没打算把你打成脑震荡。”
  “你还是准备打我是吧。”
  “……”
  徐开并没有准备打他,他准备的是找陈砚乔和好,一起解决问题。
  他又想到了那天在车库,想到陈砚乔说的那些话。
  他爱上了别人,他也给那个人买房子,他也和那个人做那些亲密的事。想到最后这个,徐开的五脏六腑就跟绞在一起似的难受。确如陈砚乔所言,真相一旦揭开,他们的那些甜蜜美好的确都变成馊了的隔夜饭。
  他捧着一碗馊了的隔夜饭,驮着他变了质的爱情,却还是舍不得扔。
  韩景山问过他,陈砚乔已经不爱他了,他要怎么办。以前陈砚乔也说过,感情易变,无法保证会一直爱他。对于这两个问题,徐开都给出过相同的回答——不爱了,那么再爱上不就好了。
  如今问题摆在了他跟前,他却无法再给出那么轻易的答案。陈砚乔会再次爱上他吗?徐开不敢肯定,他现在什么都不肯定,他仿佛刚刚才认识陈砚乔,看他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更不用说信任。
  回到他们曾一起居住的家,陈砚乔惊呆了。短短俩月,曾经温馨漂亮的小家,如今却变得又脏又乱。
  客厅不知道多久没扫了,地板积了厚厚一层灰,只有去往书房和卫生间被踩出一条通道。原本放沙发的位置堆着几个编织袋,餐桌上更是堆满了快餐盒。
  陈砚乔打开卧室的门,窗帘关着,里边一片昏暗,很重的灰尘味儿。大概是久没住人,也没通风。厨房如出一辙,和他离开时一样,却同样蒙上厚厚的灰尘。只有书房还像是能住人的样子,陈砚乔看见墙根多了一张单人铁架子床。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能够说出来的只有抱怨:“我说你这邋遢的毛病也该改改。”
  徐开没答话,放下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转头去了卫生间,出来时拿着抹布和墩布,开始收拾。
  他不太会干家务,动作很麻利,活儿却干得糙。以前就老被陈砚乔挑剔,常常他干完,陈砚乔不满意,又请来保洁返工。
  今天也一样,陈砚乔在一旁抱着胳膊:“你还是歇着吧,我叫人来做。”
  徐开不听,拿着墩布满屋子画地图。
  他是好久没有做卫生了。他一直觉得把屋子收拾得像陈砚乔要求的那样整洁干净,并非必须,而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点缀。当他生活不再美好时,他也不再需要这种点缀。
  这房子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痛苦的牢笼。他无数次想要搬出去住,却都因为想着陈砚乔会不会突然回来,而无法下定决心。
  这地方折磨着他,又变成他和陈砚乔之间最后的链接,特别是找不到人的日子里,这里是他唯一的依恋。下班和节假日,他总在外边,去拳馆或是街上游荡。但无论怎么逃避,还是要回来睡觉,痛苦也成了他唯一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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