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的全胜(17)
“我不是很喜欢,你去把头发染回来吧。”
文渊闭着眼笑:“头发能染回来,其他的也变不了,有这功夫,不如找个新的。”
“新的也不一定比旧的好。”陈砚乔像个好奇心过剩的小孩,又去捏他的眉钉,“你有时候真是很任性。”
文渊睁开眼睛,看着陈砚乔:“不喜欢?”
“喜欢。”说完他手伸进被子里,搂着文渊的腰,“再来一次?”
文渊无力地:“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陈砚乔肆无忌惮地:“你给吗?”
“一个亿,我把命给你。”
“哈哈,你知道一亿是多少钱?这要价未免太高了点。”
“就是要价高没人要,我的命还在自己手里。”文渊笑着伸出舌头,然后缩进被里,“试试我新打的舌钉。”
那刺剌剌的粉色头发挠着陈砚乔的手掌心,让他心里发痒,他问:“宝贝儿,你爱我吗?”
“当然爱你。”文渊从他胸前钻出脑袋,“你是第一个肯为我花这么多钱的人,有时候我会想自己何德何能,有时候又觉得我值得你花这么多钱,也一定很值得被爱。”他看着陈砚乔的眼睛,迷离地,“我很爱你,因为你,我开始爱自己。”
陈砚乔抱住他一个翻身:“你那么好,当然值得被爱。”
天快亮了,俩人才搂在一塌糊涂的床上睡去,一觉睡醒已经过了中午。
公寓附近就是商业中心,陈砚乔带文渊出门吃饭。俩人吃饱喝足,从商场顶楼下来,一路闲逛购物。
在一楼和一对时髦情侣错身而过,文渊偏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生。陈砚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男生背的是一只LV的包,他便把文渊带去了一楼的专卖店。
奢侈品店的导购员都很有眼光,一眼便看出这两人身上都是些什么牌子,格外殷勤。
陈砚乔让导购带文渊去选个包,文渊也不推辞,大大方方跟着去了。不一会儿,他拎着一款当季新出的邮差包和一个双肩包过来,问陈砚乔:“哪个好看?”
陈砚乔捏着下巴,像在思考:“两个都不错。”随即打了个响指,让导购把两只一起包起来。
从LV逛到爱马仕,又从爱马仕逛到古驰,等从商场逛出来,两人都拎了满手的东西。
文渊把东西都腾挪到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来牵陈砚乔的手:“晚上我包饺子,想吃吗?”
“好啊。”陈砚乔开开心心拉着他,把东西放车上后,又一块儿去超市买饺子的材料。
他和文渊在一起快两年,连陈砚乔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初在KTV看见他,身段是自己喜欢的,人长得却不是特别漂亮,本来只打算随便玩一玩,然后花点钱打发了事。却没想这游戏一玩就是快两年,中途又勾搭了好几个都分开了,唯独文渊还在。
他也仔细琢磨过文渊与众不同的地方,除了特别能够忍受他朝三暮四之外,他还有一种特别的能力,就是很会让人高兴。陈砚乔遇到过太多漂亮的、聪明的对象,到头来,这些人都只想着让自己高兴。
这倒没什么不对,陈砚乔也一直只想自己怎么高兴就怎么来。约会初期勾搭别人让他高兴,过后感到腻烦便分开。
文渊却能不叫他腻烦,恰恰好地讨好着他,包括那个吃醋的耳光,爱钱的坦诚,床笫间的咒骂,以及被喝止后的沉默忍耐……这所有,都很好地满足陈砚乔内心那些不同常人的、需要爱又不信任爱的需求。
哪怕现在,他也不知道文渊到底对他有没有真感情。这是个不容易猜透的人,陈砚乔棋逢对手,却从不猜测。文渊说爱,他信就是了,反正都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和满意,至于是否是真的,反倒无所谓。
厨房里,文渊麻利地擀皮和馅。一个看起来十分非主流又叛逆的男人,却意外做得一手好饭菜,这也是陈砚乔喜欢的地方。
他倚在厨房门口,抱着胳膊:“文哥,我给你转了点钱,接下来两个月我都没空陪你,你照顾好自己。”
文渊调馅的手臂一滞,过了半晌才背对着陈砚乔答:“好。”
陈砚乔想了一会儿:“还是三个月吧,这三个月你别来找我,也不要给我打电话,等我来找你。”
这时文渊转过来脸,嘴角笑着,眼睛却没什么笑意:“你让我这么清心寡欲地过三个月,不是逼着我找别的男人偷腥?”
陈砚乔进去抱住他的腰,把人抵在料理台上:“那你会去偷吗?”
文渊撇开视线:“太久了,你叫我怎么忍。”又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偷偷的也不行?你也不是成天都和别人在一起。”
陈砚乔想徐开这样的,如果被他知道一丁点文渊的存在,估计就前功尽弃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百元纸币,一张一张塞到文渊宽松的居家裤裤腰:“偷腥能偷到什么好男人,待会儿我给你多转些钱,实在无聊就去泰国玩吧,找身材好长得帅的男孩伺候你……”钱塞完了,他凑近文渊的耳朵眼,“但不能有实质性的事情发生,能做到吗?”
文渊不说话。
“能吗?”
“能。”
“乖。”
第14章 不能做朋友
“哐”地一声,徐开应声倒地,训练场所有人一齐回头,而一拳把徐开打倒在地的学员来不及摘下拳套,“噗通”一声跪在他身边,大惊失色:“徐教练,您没事吧!您还好吗?能起得来吗?”
若是专业运动员,在没有护具的情况下,就这么一拳,足以将人打出脑震荡,打进ICU。
拳馆的正式教练马上过来,把围拢的人拨开:“离他远点,别碰他。”说完蹲在地上,伸出手指,“小徐,这是几?”
学员的那一拳打在他脑侧,倒是没多疼,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好在这些都是初学的业余选手,女学员力气也不大。徐开仰面躺在地板上,他在想,只是做打靶训练,为什么他连这样的拳头都没能避开。
他一把抓住教练的手指,自己坐了起来。
教练:“……”
“我没事。”
“真没事?还是去医院查一下,有没有脑震荡或者脑出血。”
听到这话,徐开看见旁边的女生更一脸惊恐,似乎难以接受自己这无心的一拳将人打出脑震荡和脑出血。
“真没事。她那拳头没什么分量,不信你摸,连肿块都没有。”
既然徐开这么说,教练也没有多说什么。为了调节气氛,转头和被吓傻的学员开起了玩笑:“他说你那拳没分量,知道自己哪儿欠缺了吧,还不赶紧去做力量训练。”
围拢的人群散了,拳馆又恢复了秩序。教练不再让徐开帮忙训练,让他休息一会儿。
徐开在休息区喝水,不多会儿教练也来了,俩人照例闲聊。
“小徐,你怎么会被那种拳头给打倒,看把人给吓得。”
徐开也郁闷,不便过多解释,搪塞道:“一时没注意。”
“我看你这段时间一直心事重重的,打拳的时候还是要集中注意力,毕竟这项活动多少带点危险性。”
徐开点头:“我知道。”
“怎么回事,又被领导给批了?”教练一副十分了然的样子。
徐开没说话,上午肖经理对他的批评还声声在耳。姓肖的就站在他办公桌前,指着他鼻子一通骂。
“徐开,你到底怎么回事,上回和客户的会议你是不在,还是记忆被狗吃了?客户要求整改的内容你都改了些什么?这到验收阶段了,你捅的篓子,你自个去跟客户说。没说好要赔偿违约金,你看着吧,这钱公司绝对不可能给你掏。”
姓肖的离开,他只好腆着脸去找田文斌。这销售老油子念在之前他总是任劳任怨的情谊上,去帮他和客户协调。田经理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好歹让客户消了气,没有要求违约金赔偿,但也只额外给了一周时间,让这边把产品调好,并且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