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校服(99)
真的很想你啊。
林行知放下土豆,转头看陆远靠在那个地方。昏黄的灯光,那个等待他做饭的人还在原来的位置,时空错位如同幻觉一般重合,他只是单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他和他会这么难呢?
他带着点哭腔:“想知道啊,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这种条件式的玩法都是陆远教给他的。他想要什么,陆远都会说一个吻一个愿望,怎么样都能满足到彼此。
陆远下意识地皱眉,看林行知失望转过去,那一滴眼泪就在转身时候悄声落下。他的破烂孱弱的双腿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识,他拉过林行知的肩膀,不顾林行知已经哭得面颊湿润,捧着他的脸吻过唇珠,柔软又温暖的唇。
陆远瞬间被林行知有力的手臂搂紧了,林行知像是被憋疯,主动地啃咬陆远的唇,陆远跟随着长期以来的习惯般,打开了牙关,林行知不想陆远久站着,把人放上厨房大理石的台子上,更加用力地深吻。
他想陆远想太久了,那种发疯一般的想念全都化成具体的动作,亲吻,深吻,纠缠在一起的手臂,抱住的身体是有温度的。他一边哭一边吻,把亲吻当许愿——陆远啊,陆远啊,你快点想起来啊!
陆远从被动立马变成了主动,顶到林行知上颚的软肉,林行知一哆嗦,下身就条件发射的抬头了。
一吻结束,他靠在陆远的肩膀喘气。
陆远舔了舔嘴唇,好似不意外他们能够亲半个小时,肌肤之间的亲密接触丝毫没有陌生感,他回味着摸了摸嘴唇,用不可反驳的语气说:“名字。”
“什么?”
“说名字。”
“林行知。”
明明林行知读出这三个字而已,陆远的脑海里瞬间对应上如何书写他的名字,好似写过千千万万遍。
陆远不是傻子,他跟林行知如此的契合,他们之间肯定有很深的羁绊,可是他真的很多东西都没想起来,他妈说他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出车祸,做植物人睡了很多年,腿也是那个时候伤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里有许多的漏洞,醒来也听不懂这里的语言,如果长期生活在这里,不至于听不懂,可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探求真相。
他睡了太久了,全身肌肉都萎缩了,梦里一直有看不清脸的人强迫着他醒过来,他不得不从那一层层的美梦中苏醒。
“好,林行知,我记住了。”
林行知一抹眼泪,拎陆远的衣领子,恶声恶气地说:“陆远,你要是再忘记了,我就打到你再记住为止,让你形成肌肉记忆,见到我就能喊出我的名字。”
“好,就听你的。”陆远用手掌包裹住林行知的拳头。
他们之间是互相驯服,互相归属,牵引绳都一直在彼此的手中。他们从皮肤到肌肉,到骨骼和亿万个细胞都在诉说“我爱你”和“我归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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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断断续续又写出来点,凑合看吧233
第85章
蓝白校服85
林行知做了土豆泥和意大利面,拌上了酸甜开胃的番茄酱汁。陆远坐在餐桌前,一股莫名的情愫涌上鼻头。他摸了摸鼻子,想要抚摸出这是什么味道的感情。
客厅里一眼望去,地上有着松软的地毯,少许碎屑,单人沙发和散乱的课桌,没有电视,靠近庭院的窗帘有些发灰,落地窗紧闭着。白炽灯瓦数不够,有些暗,干净但冷清,显得陆远的脸更加病态。
“你这里的东西也太少了,做不了中式菜,如果有华人街,我们明天可以去买一点。”
林行知习惯地述说家庭琐事,熟练地端面条上桌子,笑着给陆远递过去餐具。陆远用叉子卷起来面时,听着林行知有些慢的嗓音,他的声音是清润的,耳朵听得有些热,似乎是许久未听见的乡音。他吃了几口面,热气腾腾的饭菜,眼前暖和了起来,灯不暗了,有火气般地亮堂起来了。番茄酱汁浓郁,酸咸适宜。他舔了舔嘴唇,看着林行知:“你会做意大利面,真厉害。”
“是以前教我的。”林行知用叉子转了几下说道。
“是吗,可我现在都忘记了。”陆远苦笑了两声。
林行知舔了舔嘴,撑着下巴笑说:“远,没关系,我记得就足够了。”
陆远现在知道那涌上鼻子的情愫是什么了,是预告他即将流下眼泪。眼泪就真的在一瞬间汇集,滴落到手背上。林行知愣了一下,伸出手掌在陆远的下巴下面接住了一滴眼泪。他用手指讲这滴眼泪拨开,涂在自己的掌心上,眼泪就好像渗透进掌心里,钻进心脏里,体验到他的泛起涟漪的悲伤。
林行知喉咙也有些发紧,吸了吸鼻子:“陆小娇怎么长了几年还是这么爱掉眼泪?”
陆远笑了,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客厅里只剩下叉子碰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陆远仔细吃完后,看着林行知在厨房的背影,才缓缓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喊我,我就想掉眼泪,也许我曾经也很想你吧。”
林行知洗着盘子,眼泪坠进泡泡水里,笑着叹道:“没有也许,你就是很想我。”
陆远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背后,抱着他的腰,在他耳边厮磨:“对,我很想你。”
林行知安慰地揉了揉陆远的脖颈,陆远亲昵地跟林行知贴在一起。
他享受林行知的温度,还有呼吸,像是一种希望的活力,甚是想念。
林行知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呢?
陆远的过去成了团团迷雾,苦辣酸甜成了一味浆糊。他在饭桌上看着耀眼的他,再看向瘦弱的自己,以及腿上的残疾,未知的恐惧在他醒来后迟迟未散去。可是林行知到一句句话却让他安心,头不再那么疼痛,腿上的残疾也没有那么的不耻。
“再抱下去,洗碗水都要干了。”林行知打趣他。
“给我洗吧,你做饭辛苦了。”
明明只是简答的话语,林行知总有一种陆远还停留在分别前的感觉,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行为神态。
“陆远,你还记得你睡了多久吗?”
“不记得了,我妈含糊说了有几年了。”陆远擦干净手,被林行知扶到沙发上。
林行知几年都没换手机,给陆远看以前的照片,给他说以前的故事,他们翻墙逃课,还有高三的时候必须住校来着,晚上学校宵夜开放,还得提前下课抢。林行知笑得很开心,陆远也深知那段回忆很美好,暗自许愿能够想起来。
“你躺了那几年,怎么吃东西?”
“这个...插根管子吃。”
“插...哪里?”
陆远不语。
林行知思索了一下,灵光一闪,摸上陆远的腰,双手一握,差一点能握上,确实瘦了许多。
“痒。”
“忍着。”
“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些许?”
“你先不告而别。”
“怎么能翻旧账?”
“少管我,除非你现在赶我走。”
他解开陆远的衬衫扣子,陆远看他认真,便知他想做什么。
“才九点,第一次见面是不是着急了点?”陆远揉了揉林行知的嘴唇。
林行知懒得跟他插科打诨说:“淫者见淫。”
他解开了扣子,就看见了肚子上缝合的疤,还没插线,像一条蜈蚣一样爬在肚子上。看来也没起来多久,就被他碰上了。他摸了摸上面线,弯下腰亲了一下,弄得陆远肚子一抽,轻笑出来。
林行知用手指触碰过凸起的肋骨,皮肤多年没见光,显得白,没有肌肉群组只有皮肤组织包裹着肋骨,一根一根清晰地摸的到。陆远见林行知含着眼泪,故作轻松说:“非要看,真不听话。”
“高中时候就让你多吃点饭,你听话了?”林行知哽咽了一下。
陆远不知道如何安慰林行知,便将林行知搂进怀里,两个人被柔软的沙发包裹进,挨得紧,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才算满意这个距离。
陆远将林行知手重新贴到自己的肚子上的伤疤说:“说不定我们的故事是我怀了你的孩子,偷偷跑到国外生下来,你这个负心汉还想破镜重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