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这个神(78)

　　——“我第一次见这么笨的中锋。”克里斯蒂亚诺嘀咕了一句，“这个头球顶不到，基本弹跳能力为零了吧？”
　　费迪南德白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可以了，克里斯蒂亚诺。这个不赖他，这是边路传球传太高了——这个球得传出两米八了。”
　　巴萨再次得到球权，立刻吊到前场。
　　罗纳尔迪尼奥不爱回防的好处凸显了出来，他立刻拿到球向前冲，在看到切尔西防守人过来之后，就快速分给了从边路上来的梅西。
　　“里奥！”皮克小声喊了一嗓子。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一眼皮克，撇撇嘴。
　　梅西再次复制了自己的过人奇迹，不过梅西最后一脚射门的时候却打在门楣上。
　　克里斯蒂亚诺忍不住跺了一下脚，扼腕叹息。
　　忙着偷克里斯蒂亚诺的小红香肠的费迪南德被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地一跺脚吓了一跳，差点把小红香肠直接丢在地上——为了险些浪费粮食这件事，费迪南德非常愤怒地谴责了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又不是你自己射门，你激动什么？”
　　“毕竟是阿根廷人嘛。”基恩冷不防地来了这么一句。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阿根廷人」这个词突然一个激灵，立刻否认，“我只是想看穆里尼奥的球队被淘汰。”
　　——合情合理合乎逻辑，基恩想了想就没再说什么。
　　切尔西重新拿回球权。
　　这一次，切尔西的前锋在从中场那里得到一个高空传球的时候没有再浪费机会。
　　“1：0！切尔西主场进球，大比分现在是2：2——半场尚未结束，切尔西率先确立了优势。如果这个比分保持到终场结束，切尔西将凭借客场进球优势晋级四分之一决赛。”
　　天空体育的解说明显在这个时候挑边儿站在了切尔西这边。
　　镜头给到了穆里尼奥，穆里尼奥得意洋洋的背着手挑挑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克里斯蒂亚诺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穆里尼奥，恶狠狠的嚼烂了最后一块小红香肠。
　　基恩看着他，回想起他跟穆里尼奥先生的种种仇恨之后仿佛松了口气。
　　——他太多心了，一声「阿根廷人」什么都代表不了，克里斯蒂亚诺不可能跟梅西有什么关系。
　　只是巧合而已，至于他为梅西错失进球扼腕叹息？
　　当然了，他当然会这样，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穆里尼奥的敌人就是克里斯蒂亚诺的朋友。
　　逻辑圆满，毫无破绽。
　　基恩这样竭力说服自己。
　　但是……但是也许他还是应该告诉爵士，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基恩这样想。


第102章
　　尽管穆里尼奥最后还是在欧冠半决赛折戟沉沙输给了今年注定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利物浦， 但是他毕竟在来到英超第一年就取得了英超冠军的头衔， 这一年尚且也不算差。
　　——这给克里斯蒂亚诺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不过当本赛季欧洲金靴的竞争尘埃落定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就又是一只活泼开朗能笑能折腾的卷毛了——范尼当选当赛季欧洲金靴， 而按照约定，他得吃一碗haggis以示庆祝。
　　为了欢庆这一天的到来，克里斯蒂亚诺特地在球队赛季末聚餐的时候， 一进餐厅就迅速点了一份haggis， 并催促服务生立刻请餐厅开始做菜， 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开始点餐。
　　“鲁德可能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自己取得了欧洲金靴而痛苦到哭泣的人。”吉格斯这样点评了范尼的人生，“鲁德，好消息是，你会被历史记住——坏消息是， 这是一段黑历史。”
　　范尼先生没有理会吉格斯，他正绞尽脑汁地想如何才能蒙混过关拒绝吃这个鬼东西。
　　但是当haggis端上来，克里斯蒂亚诺雀跃地把碗推到范尼面前，欢欣鼓舞地看着他的时候， 范尼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克里斯蒂亚诺——毕竟你无法在基恩瞪着你的时候对克里斯蒂亚诺说不。所以范尼露出了一个比哭泣还要难看的微笑，然后捏着鼻子几乎是把一整碗haggis倒进了嘴里。
　　克里斯蒂亚诺对这个世界再次恢复了信心和热爱。
　　虽然代价是埋葬了范尼对这个世界的热情。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对于爵士和基恩来说， 只有克里斯蒂亚诺对这个世界的热爱才是有意义的。
　　“这是个安静的夏天——说真的，我虽然平时经常为每天都要看见绿色的草地而感到心碎， 但是一想到这个穷极无聊的夏天只有发呆和睡觉， 我觉得更心碎了。”吉格斯为那碗被粗暴解决掉的haggis心酸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展望未来。
　　“有个世青赛可以看一看。”这句话不是克里斯蒂亚诺说的，而是内维尔， 虽然内维尔自己看上去对这个赛事也不是非常有兴趣，“没事就看看吧。不过顺便一提，瑞恩，你说的睡觉是一个静态动词还是动态的？”
　　不止一个人笑得被自己的果汁呛到了。
　　吉格斯先生为了这句话郁郁寡欢，“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色魔吗？”
　　“不然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费迪南德给自己剥了一颗木糖醇的椰子糖，但是还没吃到嘴里就被克里斯蒂亚诺抢走了——费迪南德先生也深刻地在这一秒患上了抑郁症，尤其是当他发现基恩宠爱地、毫无原则地看着克里斯蒂亚诺，似乎觉得他这个行为非常可爱之后。
　　——他如果知道基恩是因为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克里斯蒂亚诺才这么做的话，大概会更忧郁一点。
　　“不管怎么说，谈谈世青赛吧……”在意识到根本没有人为自己伸张正义之后，吉格斯先生明智地决定转移话题，“你们知道有哪个年轻人值得注意一下吗？”
　　“没太注意，不过之前巴萨打切尔西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值得注意——虽然你注意了也没什么用，毕竟我猜就算是曼联也买不到他。”奥谢玩着泡水喝的薄荷叶，漫不经心的说，“这个孩子如果真的在世青赛也大放异彩，那肯定会成为巴萨的非卖品——话说他跟巴萨的合同到哪年？”
　　“2012，我记得。”
　　毫无疑问，又是皮克先生适时地刷了自己的存在感。
　　奥谢抬头看了一眼皮克，然后点点头，“那可算得上是真.卖身契了。所以，瑞恩，你看，注意了也没什么用。”
　　吉格斯根本也没指望这个，“不需要，我们有小卷毛克里斯蒂亚诺呢，他可是欧洲杯决赛最佳球员——我说的对吗克里斯蒂亚诺？”
　　——「你和梅西，你如何对比你们二人？」
　　克里斯蒂亚诺在「过去」多少年里无数次面对类似的问题，他早就总结出了一套堪称滴水不漏的回应方法——既保证媒体不会因为过于四平八稳而无稿可写心生怨言、濒临饿死，也保证自己不会受到更多的攻击。
　　这套答案实在过于深入灵魂，所以当吉格斯这句明显只是逗逗克里斯蒂亚诺玩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的说：“他也是很优秀的球员，我也是。”
　　这个答案实在太官方太无趣太不克里斯蒂亚诺了，几乎是立刻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
　　“克里斯蒂亚诺，这可不像你。”费迪南德说，“你没必要这么客气，我们都了解你，就算你真的说他不算什么之类的我们也不会觉得很意外。”
　　克里斯蒂亚诺随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摸摸鼻子，开始强词夺理，“我这是为了以后面对媒体作预演——万一媒体问我怎么办？”
　　这个听起来不但是强词夺理，而且简直就是好笑了——至少从曼联其他人的表情来看，他们的确是感到非常好笑了。
　　“问又怎么样？且不说他会不会有一天跟你相提并论到几乎如影随形，甚至需要你专门为他准备一套说辞，就算真的有又怎么样？你就告诉记者啊，他不如我，他哪里都不如我——记者能怎么样？”吉格斯拿过费迪南德刚才剥下来的糖纸一边叠着玩，一边随口说。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他们会……会渲染这个，然后……”
　　“然后抹黑你？”费迪南德接口道，“克里斯蒂亚诺，这有什么的？不用想那么多，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到时候就算真的出事了也有我们和爵士呢——谁敢摸黑你？爵士会把那个人永久列入曼联的媒体黑名单吧？”
　　克里斯蒂亚诺又愣了一下。
　　——「怼回去！怕什么？克里斯蒂亚诺，你是曼彻斯特的宝贝，我们不会允许有人试图把你赶出英格兰。」
　　「当年」在他黑料满天飞的年代里，他记得有一次费迪南德这样对他说。
　　他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不高兴了、媒体惹他生气了，他就怼回去，反正他身后永远有人替他撑腰——他这个习惯保持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他该长大了，不该一直做个坏小孩了。
　　「你当时不该那么跟我说，你该让我克制一点儿。」后来他有一次跟费迪南德谈起这句话的时候这样说，但是当时费迪南德似乎只是觉得好笑，「为什么？你认为曼联、爵士还有我们保护不了你吗？」
　　「可是那只会更得罪媒体。」克里斯蒂亚诺说。
　　「无所谓啊，反正爵士不会允许有人这么对你的——爵士爱你，他总是会保护你，也会让我们好好保护你。你只要接受保护就可以了。」费迪南德当时拍拍他的男孩的肩膀，「你想太多了。」
　　——“我可不想给俱乐部找麻烦。”克里斯蒂亚诺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这样回答，“我们有很多问题，这种可以避免成为「问题」的问题，就避免掉吧。”
　　“里奥，看看我们的克里斯蒂亚诺，他可是个大孩子了——非常成熟，非常理性。反观你，就像个祸头子一样，完全不知节制。”吉格斯用一种非常戏剧化的咏叹调的口吻这样戏谑地说。
　　费迪南德打算反驳吉格斯。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基恩默默地点了点头。
　　费迪南德立刻悬崖勒马。
　　“虽然里奥说的也很对——我们总会站在你这边，但是克里斯蒂亚诺，你也是对的。因为我们不可能永远有能力支持你。”基恩说，“所以你这么做也很好。”
　　——万一呢？万一他的猜测没有问题，万一克里斯蒂亚诺真的和一个男孩在一起了，万一这件事被其他有心人知道了，万一这件事被曝光。
　　他们爱克里斯蒂亚诺，但是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事物都是被恨毁灭的——痛恨、污蔑、诋毁，恨克里斯蒂亚诺的人会用这些埋葬克里斯蒂亚诺的未来。
　　所以克里斯蒂亚诺也许是应该学会谨慎了，学会谨慎地保护自己避免风险。基恩这样想。
　　“罗伊，你太谨慎了。怎么可能呢？曼联和爵士怎么可能保护不了克里斯蒂亚诺？”吉格斯先生吃着果汁里配的樱桃，不以为意地说。
　　皮克看看桌边其他曼联球员赞同的表情，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维护巴萨是你的义务，你不能让巴萨为难也该反对一切让巴萨为难的行为。」皮克在拉玛西亚总是听到这句话，他一直都将这个奉为真理，他从没想过还有曼联这种操作方式。


第103章
　　我在想要不要买今年欧冠决赛的门票， 要去吗？」里奥在欧冠决赛前这样问罗纳尔多， 「接下来我就要去参加世青赛了，这个夏天都不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