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这个神(45)

　　哦不，准确来说，他们每一次打架都是穆里尼奥挑衅。
　　“好了……”门德斯似乎终于恢复了正常，“何塞，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样的尝试毫无意义——以及，克里斯蒂亚诺，闭嘴。”
　　“是他挑衅！”
　　卷毛和西装男异口同声。
　　“闭嘴。”门德斯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我再说一次。我早就说过，何塞，私下接触球员是违规——克里斯蒂亚诺，布冯就是世界第一门将。所以，闭嘴，你们两个都闭嘴。”
　　卷毛和西服都不说话了——他们直接转身，背对着对方，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门德斯虽然一开始就不赞同穆里尼奥这么直接跑来招募克里斯蒂亚诺——一没有可行性，二就是根本违规，一旦被外界发现，风险很大——但是他从来都拗不过穆里尼奥，就如同他也从来都拗不过克里斯蒂亚诺一样。
　　他叹了口气，艰难地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克里斯蒂亚诺，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何塞——何塞你也是。你们俩甚至还没相处过，为什么要讨厌对方？”
　　“因为有的人一看就值得讨厌。”克里斯蒂亚诺嘀咕了一句。
　　幸好穆里尼奥没听见。
　　“我不认为你们俩在为人处事上有本质上的不同——住口，都听我说完再逼逼，”门德斯厉声制止了两个人任何辩解的企图，“难道不是吗？好胜心强、不肯服输，哪怕是口头上都不肯输给别人。然后足球？克里斯蒂亚诺，别否认，何塞的足球归根到底在于进攻，他非常知道进攻的重要性。”
　　穆里尼奥得意洋洋，克里斯蒂亚诺怒而撇嘴。
　　“至于何塞，你也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是一个出色的进攻球员——终结和组织他都可以胜任。所以谁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可不满意对方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你们跟对方太像了？”
　　“我要回去了，今天太热了。”穆里尼奥顾左右而言他，明摆着不想回应。
　　然而门德斯显得意外的强硬，“不，我不建议你们搁置争议，你们最好现在就互相解释清楚，以防以后产生更多的问题。”
　　——很奇怪，听上去就好像门德斯认为他们之后必然会有什么交集一样。
　　穆里尼奥和克里斯蒂亚诺同时狐疑地看向了门德斯。
　　门德斯面不改色。
　　“我们俩没有问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穆里尼奥首先展示了一个成年人「过人」的情商，“因为没有问题可以解决，所以我们的关系注定无法改善。”
　　“差不多。”克里斯蒂亚诺罕见地附和了穆里尼奥。
　　然而门德斯从不轻言放弃，“你俩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但是你们俩个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类似。”
　　克里斯蒂亚诺的耳朵抖了一下——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毕竟很多人都认为他们就是因为脾气太相似所以才处不来。
　　“很多人都认为你们是一模一样的人，但是他们只是不了解你们——你们说同一句话的时候的语气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当门德斯意识到自己的话引起了两个人的兴趣之后，他立刻变得热情洋溢起来，“你们不喜欢对方，可能仅仅是因为你们看起来相似，但是实则完全不一样——就像双胞胎都会互相不喜欢一样，因为对方影响了自己的独一无二性。”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
　　穆里尼奥和克里斯蒂亚诺看看对方，第一次没给对方一个大白眼而是仔细审视。
　　“你真的认为我们不一样？”穆里尼奥狐疑地看着门德斯，“不，实际上我们就是类似的——你刚才也提到了，我们甚至都是吵架都不想输掉的那种人。”
　　门德斯恨不得给一分钟前的自己一嘴巴。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这样的，但是不是所有脾气类似的人都是□□、人造人——脾气类似但是实际上完全不同的人也很多啊。你们可以看看对方，你们可以从对方身上找到一百个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不是吗？”门德斯继续劝导。
　　穆里尼奥和克里斯蒂亚诺再次仔细地审视对方。
　　西装vs沙滩短裤和短袖t恤；小牛皮鞋vs凉拖；善解人意vs惹事生非／惹事生非vs善解人意。
　　克里斯蒂亚诺又吸了一口冰柠檬水，审慎地思考人生。
　　穆里尼奥嫌弃地看了一眼柠檬水，一边怀念冰咖啡一边仔细思考人生。
　　“你说的对，豪尔赫，我们的确不一样。”
　　——西装和卷毛异口同声。
　　两个人同时眯起眼看了一眼对方：一个口气温和欣慰，一个口气充满挑衅，他们的确不一样——当然，他们谁都不知道，双方不约而同地把自己归类为了「温和欣慰」。
　　然后，他们同时对对方露出了一个「尽可能展示自己温和欣慰一面」的友好微笑，以保证自己成为别人眼里更靠谱的那一个。
　　“太好了，你们都能像大人一样交流了，我很高兴。所以你们看，作为本质上没有分歧、但细节上充满了不同的两个人，你们是可以共存的。就算不合作也可以是好朋友。”
　　——门德斯看他们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于是松了口气，重新爬上克里斯蒂亚诺的躺椅，躺平、恢复元气。
　　谢谢他们没问他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门德斯也不知道。
　　毕竟，你们俩就是一模一样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是昂贵的】
　　1
　　克里斯蒂亚诺和里奥参加了一个对话节目。
　　名字叫做「c罗梅西教你如何处理与伴侣之间的不同」。
　　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这个邀约很有针对性。
　　毕竟全世界都知道梅西c罗有多不同。
　　2
　　“我和我太太在结婚之初就面临了巨大的问题。”
　　“嗯。什么？”克里斯蒂亚诺问。
　　“我们在看房子的时候产生了矛盾，我喜欢高层公寓，但是她喜欢郊区的小别墅。”
　　“那就都买啊。下一题。”克里斯蒂亚诺不耐烦的说。
　　3
　　里奥干笑着无话可说。
　　4
　　“我和我太太对装修有不同看法——她喜欢奢华风，但我觉得简单一点没什么不好。”
　　“那就买两套房子一个奢华风，一个简约。下一题。”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更不耐烦了。
　　5
　　里奥干笑着无话可说。
　　6
　　“我跟我太太吃饭……”
　　“请两个厨子。”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白眼，“下一题。”
　　7
　　里奥默默叫来工作人员把今天的标题换了。
　　8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有钱就可以解决」。


第61章
　　当天的所有结束于门德斯对两个「心智成熟」的好孩子的竭力、不要命的吹捧， 最后当确定两个人都没有因为「你要不要来切尔西」「不， 我死也不去」这件事而对对方「心存怨恨」之后，门德斯带走了多呆一秒都可能再次犯事的穆里尼奥。
　　——「好好在家呆着， 不要惹事生非，天啊，你知道那天爵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多心惊胆战吗？」门德斯临走的时候拉着克里斯蒂亚诺的手苦口婆心。
　　克里斯蒂亚诺的耳朵和卷毛全部竖了起来， 「爵士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知道你的小秘密了， 还说这么大的事我不该瞒着他。所以到底是什么秘密？我问他的时候， 他居然说——「天啊豪尔赫，你不知道？好吧，那就假设我今天没给你打过电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克里斯蒂亚诺出了一身白毛汗，「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欧冠决赛当晚， 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这才想起来，吉格斯是欧冠决赛当天看到的，现在欧洲杯都结束了……
　　然而劫后余生的克里斯蒂亚诺不敢废话，只好含糊了一句， 「啊，瑞恩撞到我买炸薯条吃了——我猜是这件事， 爵士也跟我说了。」
　　门德斯明摆着不相信，但一时也想不到他还能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于是满腹狐疑地离开了。
　　克里斯蒂亚诺胸中熊熊燃烧着对于吉格斯先生那种完全不靠谱行为的怒火， 并且一直延续到了归队训练那一天。
　　——他要让吉格斯先生的新赛季永无宁日。
　　为此他花了一周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
　　“呃……你在干嘛？”
　　克里斯蒂亚诺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差点把给吉格斯准备的带弹簧的巨大玩具毛虫扔了出去。
　　“……在做大事。”克里斯蒂亚诺回过头去发现原来也是「老朋友」，“要加入吗？给某些人一个惊喜。”
　　这个赛季刚刚宣布加盟的年轻的、未来大英队长和曼联队长鲁尼先生以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看了看毛虫和克里斯蒂亚诺， “谢谢，不过不了——话说，你这样恶搞老队员真的可以吗？我怎么听说曼联的更衣室是非常有规矩的？”
　　鲁尼的表情看上去是：难道我走错门了？这里是曼城？
　　克里斯蒂亚诺耸耸肩，认真把毛虫玩具安装在吉格斯的小柜子里，然后实验了一遍确认安装无误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收拾了一下犯罪现场，顺便说道：“呃，不管怎么说，自我介绍一下——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以及，我知道你，韦恩.鲁尼。”
　　“我也知道你。”——一句毫无灵魂的废话，“顺便，祝贺你，葡萄牙欧洲杯夺冠，你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决赛最佳。”
　　“哈，谢谢，你也很棒。他们都说你是英国最棒的新人。”
　　一个「老年人」和一个年轻人相对露出一个非常礼节性的微笑，然后就不知道如何继续这段毫无灵魂的互相吹捧，只好各自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子换衣服准备热身训练。
　　——“呃，韦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待会能不能别告诉罗伊……我是说基恩，你能不能别告诉他是我装的毛毛虫？”
　　鲁尼先生露出了一个「难道你们全队都是智障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的表情。
　　——“不是，只是……你知道，全队可能都知道是我，但是只要没人告诉罗伊「是的，我亲眼所见，就是克里斯蒂亚诺搞鬼」，他就会假装不知道是我干的。”
　　鲁尼：队长偏心成这样，这队还有什么前途？现在申请转会还来得及吗？
　　但鲁尼还是僵硬地点点头。
　　“嘿！克里斯蒂亚诺，我可听见了！你在跟我们年轻的鲁尼先生提出什么不平等条约？我发誓我会告诉罗伊。”
　　鲁尼和克里斯蒂亚诺同时转过头去，果然看见了不靠谱届的第二号扛把子人物费迪南德一脸春光的扛着自己的背包走进来。
　　“你在罗伊面前毫无信用度，恕我直言，”克里斯蒂亚诺得意洋洋，“只要韦恩答应我不说出来，罗伊绝不会相信你——韦恩，你会站在我这里对吗？”
　　费迪南德笑嘻嘻地过去搂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脖子，亲昵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恭喜你找到了一个新伙伴——顺便说一句，欧洲杯决赛太精彩了，我平均两天就要重温一遍。真是好样的，我的好男孩。”
　　克里斯蒂亚诺蹭蹭自己脸上的口水，“你应该为我这样的表现感到习以为常。”
　　“当然，”费迪南德松开了克里斯蒂亚诺，过去跟鲁尼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说，“不过我真惊讶，你知道吗？瑞恩跟我说欧冠决赛那晚，他看见那个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