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下(77)
梅花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致嗯了一声。这个悬崖高浮云端,离地数百丈有余,在上面的时候,是很少能看到底下的。最重要的是庄清流是花精,天生会比她看得远,有些她能看到的地方,人眼是看不到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梅花阑听她说道:“这个高崖数百年间,是我一个人的地方,几乎从来没有带别的人上来过,包括祝蘅。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几乎没有什么隐瞒的东西,我就将这一个悬崖留给了自己,她也不知道。”
庄清流看着底下那片草坡道:“所以你知道吗,祝蘅以前在故梦潮的时候,心里特别喜欢这里的一群兔子,每次都会趁我不注意,就偷偷提个篮子跑来喂,然后下山的时候就一脸面瘫,还会把篮子在半路上毁尸灭迹,以免被我撞到。”
自以为精分得天衣无缝,谁知庄清流在悬崖上观看的次数太多,每次坐着靠着倚着躺着,都快睡着了。也没有揭穿过她。
梅花阑:“……”
庄清流转头一瞧她的表情,低声笑:“祝蘅这人就是这样儿的,作为鸟从小就很傲娇,嘴里出口的从来没有一句想说的,都得反着听。而你做什么事儿拉她一起她嫌你讨厌,不拉她一起她又骂你不告诉她惹是生非,我从小不知道哄了多少次。”
“……”
梅花阑忽然转头微妙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某种只会暗自发酵不会飘出坛子的东西。
庄清流眼睛里的笑能从崖顶飞出故梦潮,自然而然地歪头亲了亲她的下巴,哄道:“她比你这种乖乖的讨人喜欢的差远了,我心里有很多喜欢的人,也偶尔会对他们很好,但是你跟这些人都不一样——”
“只有在你身上,我会觉得心动,会觉得想要,会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我会这样开心。”
梅花阑在她一番辗转于唇边嘴角的话中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很轻地低下头,搂着庄清流的腰亲了回来。
庄清流手在她的腰侧来回流连,然后摸出了她的香囊,拉开了丝线。
香囊里装着的是两根长发,两根都很细软,一根却是纯粹的黑色,而另外一根有些偏深棕。那是她的头发。
庄清流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梅花阑有一天轻轻拉开香囊,然后小心翼翼捏起一根她留下的头发,然后跟一根自己的缠绕在一起,装进了锦囊里,随身佩戴的画面。
她问:“我死前还是死后装进去的?”
梅花阑低头,搂着她道:“你走之后。”
庄清流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微微低了下来:“我有点后悔。”
梅花阑手放在她肩上,看着她睫毛稍垂的眼睛。
“后悔当初不应该等你成年。”
庄清流将头发重新绕在一起放进去,丝线轻轻拉好,把香囊重新放回她身上:“因为你们家二十岁才成年,明明十八岁就可以了。”
梅花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眨眨眼后,低下头继续吻她,这次还抿了抿庄清流的唇瓣,手上流连抚摸在她的脑袋上。
庄清流手指却自然而然从她衣摆下探了进去,闭眼在梅花阑耳垂轻轻一含,小声道:“想要你。”
梅花阑轻浅的气息瞬时明显了起来,目光中似乎泛起了水波,清亮潋滟地面对面看着她。
梅咩咩每次这样看人的时候,都深情而不自知。
庄清流手上辗转摩挲着她的弧度优美的背脊,偏开头,往天上看了一眼。
外面已经是深夜了,故梦潮的结界屏障本来仍旧流转着缤纷的光影,这会儿却好似旋转着透明变暗,只留下了头顶大片绚烂的极光。
厚实绵软的小毛毯被裹到了地上,庄清流又弹指在四周布了个帐篷似的透明屏障,然后吻着身上的人:“现在反应过来了没有?”
梅花阑双手仍旧撑在两侧,低头看着她,向来整齐禁欲的衣襟已经被勾开,松松垮垮地耷拉成一团。
庄清流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样子在她身下轻声笑:“我那天其实也很累,晕晕乎乎地没怎么反应。但是因为心里想你,很想你,所以明知道事后要‘晕’过去,还是想跟你这样。”
梅花阑轻柔的嗓音已经稍稍变小了一点,问:“那今天呢?”
庄清流仍旧轻笑,手上来回有章法地揉捏着她明晰的指骨:“今天不一样的是不累,一样的是还是很想你,所以要做。”
梅花阑眼睛里的水波晃荡到了极致,挟着她的发丝整齐地朝后一缕,细细抚摸着庄清流的脸:“那累的话就随时跟我说。”
庄清流忽然笑起来闭了闭眼,伸手弹她额头:“少胡说。上上下下我都要晕过去,那我还能行吗?”
梅花阑眼里繁盛柔软的笑满溢了出来,低头吻庄清流额头,吻她眉心,吻她嘴角,吻她耳朵后,流连而下。手上动作温柔中带着毫不犹疑的果敢,眼睛里却会呈现出微微不好意思。
“……真受不了你。”庄清流压着她的肩凑近吻她,在漫天星河下彻底剥落她的衣服,目光由高往低依次转落,手掌微微抬起,包裹着她轻轻揉转。
梅花阑却埋在她颈窝中微缓了一下,手覆上庄清流的手背,啄她耳朵:“别。”
庄清流闭眼笑起来:“受不住吗?”
梅花阑似乎是若有似无地嗯了声,又似乎是没有,只是牵着庄清流的手缓慢辗转,最后放到了背上。
庄清流眼尾深深一勾,再不说什么,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继续后,将动作改成了在她背脊和瓷白的肩上来回流连。
夜风柔软吹拂,极光瑰丽流转,四周的雾岚慢慢被沾染上花香,如波的星澜在绚烂闪烁。
浮灯的剑尖早已自己熄灭,很快自快乐地蹿出悬崖,在故梦潮的夜色和半空中飞来飞去。
身后的流泉声清脆悦耳,叮叮咚咚。
当半个天际的星光都旋转过一遍后,梅花阑终于抱着人在夜色在起身,两人一起浸入了柔软的幽潭水流之中。她来来回回将庄清流环在怀里洗好后,又为她仔细妥帖地一一穿好衣服。
有个咩咩会把你衣服剥掉,又会帮你细细穿上。
庄清流仰着脑袋笑:“真喜欢你这样儿。”
梅花阑披散着长长的头发,敛睫打理着她的衣襟,故意问:“说什么?”
“哈哈哈。”庄清流拽她起身,“少来。我现在能去长庚仙府了吗?”
梅咩咩显然心情很好地打理着肩侧的头发,问:“去见谁?”
“见一个你没有见过的人。”
如果庄篁二十年前的死是在跟她作戏,那她提前只会有一个地方漏了。
庄清流伸手勾回懂事的浮灯,往梅花阑手上一丢后,自己跑到她背上道:“走吧,姓梅的咩咩,要背媳妇儿开始做工啦!”
第134章
梅花阑手往后一绕,捞着人回头笑问:“现在就去?”
庄清流趴在她肩上新奇问:“要不然呢?还有别的事儿吗?”
梅花阑道:“你忘了,思归这几天都非要抱着你睡,一会儿醒来不见人的话该要……”她话刚说到这里,一道冰蓝色的传讯符从袖摆里幽幽飘了出来。
梅笑寒的声音带着几分谴责很快传出:“花阑,庄前辈,你们在哪儿?”
“唔……”庄清流刚准备答话,对面又蓦地响起了一阵鸟崽子叽里呱啦的大声“啾啾啾啾啾?!”
“好好好,别急!”梅笑寒顿时又大声问,“庄前辈,它在说什么?!”
“在骂人。”庄清流忍俊不禁,头耷拉在梅花阑肩上笑完了,才道,“你撸一把它小脑袋上的呆毛就乖了——找我们有事儿吗?”
“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今天还有那么多事儿呢,一睁眼花阑就想跑又跑了,我能不把她抓回来干活吗?!”梅笑寒大概是信了庄清流的邪,确实在那边撸了一把梅思归的呆毛,然后遭到了鸟崽子跳起来的炸毛攻击,开始在大风里被追着跑,传讯过来的声音顿时成了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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