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下(30)
大殿的气氛忽然凝滞了起来,另一长老脸色一沉:“竖子敢尔!”
庄清流整个人身影鬼魅般瞬息掠出,长刀在她掌心倏地旋了半个圈,闪电般转为内握,直接抵在了这名大言不惭长老的脖子上,居高临下俯视他道:“什么竖子?你叫谁呢?知道自己多大,我多大?一个黄土埋了半截儿的滚刀肉而已,给脸不要脸!”
说完手腕翻转,俯身骤然在他脖颈上压出一道殷红的血线,一脚踢翻桌案,道:“老头子敢尔!”
全金殿的人瞬间惊呆了,四周鸦雀无声。甚至旁边被掀翻桌案上迸裂碎瓷片溅到脸的另一位长老手软一抖,哗啦打翻了一樽九龙盘绕的酒盏。
后焰勃然变色,眉间闪掠翻涌过一道黑气,瞬间拔出重剑直冲庄清流眉间飞掠而来,喝道:“庄清流,你敢在这里拔刀放肆,是要公开与我仙门百家为敌吗?!”
“你一人就能代表仙门百家了?真是好大的脸。”
庄清流身形如风般一旋,同时轻飘飘抬臂,直接徒手捉着后焰刺来的剑锋蜻蜓点水般掠过,随即两指凌厉并拢——铛!
一把上品重剑的剑尖就这么被她陡然徒手折了!
大殿内早有人惊惧交加,手脚发软地从一迭桌案后匍匐前爬,试图准备偷偷出去调人。庄清流却头也没回地抬手一甩,一把刀瞬时飞旋而至,刀锋堪堪擦过他的眼皮儿钉在了精美的雕花木门上。
那人眼皮儿上黏湿的鲜血长流而下,两腿止不住地抖了片刻后,嗓子里大喊一声,直直后仰晕了过去。
庄清流抬手一召,逐灵刀柄立刻旋转着飞回了她手心。她修长的手指稳稳压搭在刀柄上,有种妖冶的美,眼神下压地环视四周:“怎么样?是放人,还是你们死?”
“庄、庄……你!”一深刻认清了她能耐的白发长老这时站起身,恼惧惊怕地咬牙道,“罢!罢!一个半参的猎物罢了,你要是一早来好好说话,我们也不是不能好好商量。如今你既然想要,我们就当送你就是……”
他强行为后氏贴面子的话还没说完,庄清流陡然撕破脸:“放人!”
后焰脸上简直扭曲出了近乎狰狞的神色,一把拉开金座旁世代供奉的先祖射日大弓:“你休——”
他话音未落,大殿正中央有绚烂的白色灵光炽烈一闪,旋即烛蘅的声音猛然传出:“找到了!”
庄清流霎时反身一刀扫过,掠出的光影居然直接将后焰手中的大弓竖着连箭带弦地劈成了两半,然后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揽起梅花阑飞掠出了大殿。
她身影来去如风,整个后氏大殿里的人却面对着一分两半儿的宗门圣物齐齐惊变煞白了脸色,众长老呆呆坐在原地,半晌后,双眼发直地一齐僵倒昏死了过去。
庄清流掠上一座高峰牢穴的时候,漫天细小的雪粒已经转化成了狂风暴雪,烈风涌吹不止。宽阔的洞口却燃着数盆取暖的大火,烈焰火舌在空中不断跳跃舔舐。
她想都没想,直接带着梅花阑无声无息地从外面瞬移到了里面。
宽阔的洞内依山壁凿出牢笼,里面集体豢压着的灵参人个个面色惨白,浑身虚软无力,身上拴着厚重的铁链,四肢被捆绑着吊跪在地上,足足有成千上万之多。甚至再往里走,还有正被关于特殊的牢笼内互相□□着。
庄清流按住梅花阑的肩骤旋了半个圈,手中逐灵猛然回旋扫出一圈,水波似的刀光顿时在空中荡开,层层涟漪般将所有的壁牢震成了碎片。
有个灵参女人的声音微微发抖,翻了翻不再被束缚的双手,抬头道:“你……你们。”
庄清流道:“不必多说。走!”
整座山洞内所有的灵参人互相看过后,瞬间纷纷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一时间却大多已经无力站起。四下刚搜寻到段缤的烛蘅转身蹙眉看一眼后,忽地抬手往半空甩了一瓶黄色的药液,然后猛然搭弓拉箭,将那个药瓶给射炸了。
骚气冲天的药水顿时极具刺激性地哗啦哗啦,如下了场大雨,可是沾到这种药水和闻到气味的灵参人却逐渐有了力气,很快彼此攀扶支撑,聚在一起跟在了烛蘅身后。庄清流拎起段缤,莫名看了看他脸上又浮起了一点儿的红参印记后,皱了皱眉,快速问:“自己能走吗?”
段缤满脸蹭的都是灰尘泥土,眼皮沉重地掀起,看到庄清流的脸时,似乎涣散般地恍惚了一下。
烛蘅随便往他嘴里塞了一枚药丸,转头道:“好了,死不了。先走。”
这处大川后氏关押灵参人的洞穴设有非常繁密的层层禁制,庄清流几人随意进出很容易,带上大批人强行瞬移出去也可以,但是如果这样,洞穴的禁制法阵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伤势。所以几人直接往山洞口走了出去。
洞内的动静一时间让人毛骨悚然地大涨,驻守牢穴的一众后氏子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围着厚厚的毛裘之物从火堆边震惊起身,谨慎地拔剑呵斥:“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怎么敢私闯我后氏山牢!”
庄清流手中的渡厄和烛蘅闪烁着冷光的利箭一同闪电般蹿了过去。那守牢的后氏弟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庄……庄少主?”
其实这些普通门生子弟并不认识她这张脸,却对她手中的淡金色灵绳如雷贯耳。听说之前在乌澜河夏季水患的时候,庄清流闲适地搭腿坐在高峰动都没动,仅靠这一条长绳自己甩出,就往往在两炷香的时间内便能将三五千尸变的走尸绞得灰飞烟灭。
庄清流掀眼看他们一眼,简单道:“让路。”
“我简直不知道了,庄少主这么嚣张地是在说什么?”一群守卫弟子的领头者仍不知道仙府大殿内发生了何事,很快拨动了信号烟花传出去,然后有恃无恐地站了出来,眼神颇阴地盯着梅花阑道,“怎么?子承父业,二十年前梅宗辞闯到这里来狂妄放人的一幕又要上演了吗?”
梅花阑低垂的眼皮似乎极细地动了动,手压在剑柄上:“是吗?我爹曾救过数万人的地方,就是这里?”
那领头的守卫见远处已有大批的人御剑赶到,于是冷冷一笑,讥讽道:“是啊。你爹虽匹夫之勇,自作自受,但好歹还敢孤身而来。”他目光缓慢转向旁边,“你还差他差得远,还带了两个不伦不类的帮手。”
庄清流忽然笑了:“小小守卫,是什么底气让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领头之人冷冷拔剑,话里还留了一点余地:“得罪了,庄少主。但是是你们先擅自私闯我后氏山牢,这无论如何也不是我们的错吧?”
庄清流懒得跟他多说,直接道:“我再问一遍,让不让开?”
——铛!铛!铛!
近百人的后氏弟子均打开了架势,内围拔剑,外围张弓,将一行人牢牢逼堵在山洞之内,道:“我等不让开,庄少主还要杀人硬闯不成?”
庄清流道:“是啊,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整个洞都炸飞。”
“……”她话落,说话的人滑稽地换了一个,可能是因为御剑而来的大批后援弟子越来越近了,于是这人十分有底气道,“那我就告诉你们,你们这算盘打错了。自从二十年前梅宗辞一事之后,换来我们这批驻守山牢之人都是大川后氏数一数二的精锐子弟,哪怕是那五大宗门的宗主亲自前来,也休想全身而退,更何况是带着这些畜牲……”
他啰里啰嗦地还没说完,终于不耐烦的烛蘅猛然伸手一掀,满地的火堆居然被她徒手攥了起来,旋即一大捧炸裂似的扔向了人堆里。
混乱一触即发,大批后氏子弟急速后退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旋即箭雨如暴般纷纷射了过来。庄清流在身后的人群骚乱前抬手一扫,一朵巨大而骚气的莲花顿时闪着灵光从半空中倒扣下来,将这些人都聚拢保护在了里面。
梅花阑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踏空而起,几个旋身飞掠,将挡在洞口的数十人全部踢飞了出去。
不大的山顶空崖前很快打斗声此起彼伏,各种狂呼乱涌声炸裂成一片。庄清流了然地从她身上转开视线,冷眼旁观地收起逐灵,两手调转合指,结了一个巨大的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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