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下(181)
“我们之前……是到哪儿了?”
梅笑寒十分果决地和白天一模一样地将人定到了床上,俯身接连辗转地吻她,在祝蘅耳下温柔地亲了亲,“是这里?”又蜻蜓点水似的挪到脖颈,“还是这边?”
“……你都不记得,我为什么要记。”黑夜显然将一些东西打包带走了,祝小鸟嗓音很稳地压着她的肩,假装十分镇定地翻了个身,将她做的照单奉还道,“我记得是这里。”
“嗯。”梅笑寒笑意十分明显地在她身下点点头,又巡梭着她漂亮的眼睛低声问,“那你跟庄前辈,有没有学回来什么?”
“……”祝蘅撑在枕头两边,目光瞬间变幻了几下。
梅笑寒笑得不得了,十分小声好心地搂她下来些,凑近她耳边道:“还是跟你说一声吧,庄前辈她不教你,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能教给你的,跟你这会儿……也其实差不多。”
祝蘅:“……”
于是形势眨眼间天翻地覆,梅笑寒莫名其妙地就轻飘飘重新换了个位置,将祝蘅好好放进枕头里,低头细腻而长久地吻她,最后在明灭的灯火下撑起一点,忽然深深喊了声:“祝兰徽。”
祝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这三个字,心底忽地不可名状地涌出一点陌生而强烈的心动。
“我对你。也是这样。”梅笑寒低而轻的声音和滚烫的声音一起覆了下来,将她揉进怀里,道,“你不抱我吗?”
祝蘅终于伸手,将她深深抱了起来。
外面儿响起一阵山野清风,不知道哪只喜鹊从房檐弯角跳到了桦树上面,刚好在黑夜中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啾鸣。
又过了一会儿,关紧了的浣花窗沙沙响了起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淅沥细密的雨丝,梅笑寒一只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小声问:“冷不冷?”
祝蘅嗓音和以往有些不同:“怎么会。”
梅笑寒眼里的笑涌出来,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那我听到外面有鸟叫了,你听到没有?”
祝蘅稍微别过头,将手盖到了她脸上:“……别说话。”
“可是我想跟你说话。”梅笑寒在她手心一啄,又低头辗转地吻她脖子,“我不能说话吗?”
祝蘅:“……”
“嗯?”梅笑寒又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会儿说话?”
“……”祝蘅终于败北,几不可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好。”最后笑过后,屋内跃动的烛火无声熄灭,身上的人枕在她颈边,只剩下很轻很轻的气息声。
直到鸡鸣天光,梅笑寒才裹了衣服直接下床,先是轻快的脚步声,接着是在水盆里叮咚洗手的声音,最后从火炉边取回了昨晚准备好的温热毛巾。
祝蘅忍不住将手背盖到了眼睛上。
她这幅样子看得梅笑寒十分心软,将人换到榻上放好后,在她脸颊上温柔地亲了一下,弯腰给她掖了掖肩两旁的被子:“热也稍微盖一点儿,这种时候不能贪凉,睡吧。”
祝蘅陷在枕头里,听着外面悠长的钟声问:“每天都这么忙吗?”
“还成吧,”梅笑寒忽然又跑过来给她喂了半杯水,“我挺喜欢这种日子的。”
祝蘅又问:“……那你不能迟半天吗?”
“不能。”梅笑寒穿好衣服,又裹了裹大氅,拿起了用过的毛巾,“不是处理卷轴,今天是要去授课。”
“对了,”她系着衣襟前的带子转过身,笑眯眯的,有点儿眼生桃花,“书房和藏室还有一些花鸟纹,你喜欢的话,都抹掉换成你吧。”说着脚一转掉头出门儿了,边走边看了眼旁边的柜子,脑海中想着回头腾一半儿出来,堆上床上人的衣服。
同一时间的梅苑里,庄清流吧唧睁开眼,忽然冲着熟悉的天花板眨了眨,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早已起床在外间烛光下翻书的梅花阑觅声从屏风边角进来,站床前目光闪动几下,声色不动地问,“你家兰兰的事?”
庄清流顺其自然地一点头:“是。”
她点完,才想起什么头一转,天旋地转间离床而起,听抱她起身的人淡淡道:“今早荧惑星东巡,天降小雨,不宜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东西。
庄清流被揉着脸洗漱干净,又被放到桌前吃完饭后,问:“你真的不想知道是什么有趣的事儿吗?”
梅花阑声音从坛子里出来似的,有些瓮翁的:“不想。”
庄清流终于点头摸了一把梅畔畔的脸:“你们家这一年买醋的钱,都让你以一己之力省下了。”
“嗯。”梅花阑居然没有否认,从厨房转出来后,道,“有拨钱。”
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拎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示意她已经支领了一年买醋所需的钱:“走吧,下山给你买好吃的。”
庄清流眉毛都快飞起来地抛了抛那个钱袋,哈哈哈哈哈。
她们家畔畔就是酿醋界的精神大师!
“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就又要走了???等等……”身后又有人闻讯追来。
庄清流冲他们挑眉装神:“专程回来胜出提亲的不是我们,是我们的分/身。”
“走了。勿留。蟹蟹。”
两个人转瞬手拉手飞快跑得没影儿了。
“——咚。”随着一点稀薄的雾气彻底散开,梅家崖坞里一上午的堂课结束。聚精会神了几个时辰的弟子左右揉着脖子放松下来,目光转出去,发现窗外长年劈叉的柏树上居然长出了一朵奇怪样子的花。
那弟子刚揉揉眼睛,花不见了!
与此同时,夹着一卷玉简的梅笑寒从里面走了出来,冲门口的人有点儿开心道:“来接我啊?”
祝蘅冷淡的嗓音:“嗯。”给她裹上厚厚的大毛氅,说完还要补充,“刚来。”
“来早也不干什么。”梅笑寒十分满意地牵住她的手,绕过山角时咳嗽了两声,“你有点不高兴我整天忙别的是吧?”
祝蘅“嗖”一下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绿油油的小药丸,说:“没有。”
梅笑寒道:“是因为之前安排好的事情不好轻易变动,等这几天过去了,我把之后的安排都改一改。”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两日还是忙碌依旧,一天脚不沾地地到处飘,经常是人都已经在床上了,又被一张幽灵似的蓝色灵符拽起来。
五日一过,梅家要是再拖着梅笑寒当牲口用,梅花昼就会莫名收获一只鸟的冷脸,有时候还会收到一把威胁的血刀。
终于在庄清流和梅花阑两人都快浪出梅洲地界的时候,梅笑寒守院弟子拿到的行程表神奇地清空了,祝蘅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底对自己威胁了梅花昼很满意。
谁知梅笑寒收拾着包袱贴近她说:“我主动请缨,下山暗巡今年份的各城池守备和产业。”
祝蘅:“……”
“怎么了?”梅笑寒往后一仰,瞧瞧她的表情,哄道,“这个一点儿都不忙,一般都是大半年才回来述职,我可以带你到处玩儿十天,忙一天。”
祝蘅表情有些极度难以言说地变幻了几次,目光垂落,看向她手中的包袱:“现在就走?”
梅笑寒端详她:“?”
祝蘅终于迟迟道:“……等我几天。”
至于等的原因,她也不跟梅笑寒说,只是单独将一间储药室封了起来,门窗都贴了光影乱闪的徽纹门禁,不许梅笑寒进来。
要不是为了挡她,这门禁估计就是张大嘴骂骂咧咧的喇叭花。
“?我的房间和我的人,为什么?不。”梅笑寒径直出了门,直直绕到后院儿,手中剑勾地一挑后,从后院的梨树下抛出了一个密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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