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98)
不就是亲了......咬了......确切地说是含了下顾拾的手指而已,再正常不过。
没一会儿,宣从南便不再在意。等傍晚六点来临,顾拾小心翼翼地敲门,喊他吃晚饭。
宣从南一开门就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确实坏。”
说服自己后他非常自然,心里跟着骂了一句:顾拾是坏蛋。
顾拾被骂得想飘:“嗯。”
一直躲在客厅的顾捡怕哥嫂吵架,提着耳朵听动静,听到顾拾的死出搓搓胳膊,咧嘴无声地说:“咦~鸡皮疙瘩掉一地。”
买菜回来宣从南与顾拾突然不说话——气氛别扭。顾捡不太理解大人的世界,以为他出去的一小时他俩因为什么事拌嘴,冷战了,吓得大气不敢出。
听到宣从南骂顾拾顾拾又欣然接受,属于顾捡未成年的“情窦初开”雷达倒是开了。
他明白进家门时感受到的黏着氛围是怎么回事了,悄悄翻顾拾白眼,无声学宣从南道:“就是——真太坏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家里温馨地吃晚饭,卓娅君那边已经彻底疯了。
医院某病房乱成一锅粥。
“没人信?不可能,不应该啊,怎么没人信呢?这么明显的谋杀怎么就没有人信啊?!”卓娅君待在普通病房,两条胳膊缠满绷带。
她不顾烧伤不听医生护士的劝告好好休息,几乎发疯一般捧着手机,盯着喊叫了大半天。
护士想让她的家人好好看护她,别影响其他病人休息,这么嚎下去会被投诉的。
遗憾的是,她仅有的两个家人——老公和孩子都在住院。没有人能管她。
与卓娅君同住一间病房的两个病人嫌她烦,向护士反映一次两次,不仅不管用,卓娅君还变本加厉地骂:“凭什么不喊?我都要被烧死了不能喊疼?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干脆也别给我治伤,直接杀死我算了!”
小护士刚工作没多久,还在实习期,遇到这样的病人束手无策,想到被投诉急得眼圈红,偷偷哭了一次。
等其他病房的人探头出来问是不是哪个精神病院的拉错地儿了,放了一个精神病进来,护士怎么不管管?
跟卓娅君相邻的阿姨磕着瓜子冲外面喊道:“不要怪小护士不管哈,这个女的老公死啦,大家体谅她一下吧。”
“你老公死了!你老公才死了呢!”卓娅君急赤白脸地喊。
“诶呦你说对啦,我老公确实死了啊,”阿姨开怀大笑,特开心,“死男人这件事儿是我最高兴的了哈哈哈哈,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老娘一定不婚不孕保平安!”
这话引起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一阵哄笑,其中掺杂着共鸣。
等卓娅君再闹的时候,大妈先发制人道:“不要怪小护士不管哈,这个女的儿子死啦,大家体谅她一下呗。”
宣业死了就死了,咒自己儿子绝对不能忍。
卓娅君冲过去要打她:“我儿子在其他病房里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你儿子才死了呢!!!”
“是啊,我儿子也死了,我儿子是救人被烧死的。”阿姨捏住卓娅君手腕阻挡她的攻击,一点一点用力,冷笑道,“消防员救你出来是让你大吼大叫的?幸好我儿子救的不是你,不然我为他的死感到不值,想弄死你。
“我的宝贝儿子救的全是好人,他死、得、其、所——!”
最后一句底气十足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在人们心中,卓娅君整个人颤了颤,被女人捏住手腕的疼痛一时都感受不到了。
她一下子倒退坐到床沿,哑巴终于光顾这个女人,卓娅君再不开口说话。
城市里的霓虹灯像莫测的人生一样变幻着,灯是多彩的,漂亮的,人生是悲惨的,灰色且冷漠。
昨天宣业喝得烂醉如泥,嘴里呢喃着一件事。
“六百万......六百万啊......”他把手掌伸出来做了个六的手势冲卓娅君一直抖晃,“宣从南那逼崽子,一幅油画在节目上,卖了六百万啊。
“画画真这么值钱?孟绯蓝一幅画,上千万,现在她的儿子也能靠这个......发家致富啦?
“怎么宣卓耀,就这么废物啊?他不能给我挣六百万吗?还有你往那些,有钱人的圈子挤那么久,见过六百万吗?”
他跌跌撞撞地要去找宣卓耀谈谈此事,谈不好便是殴打。
卓娅君拉住他,让他别耍酒疯,看到宣从南和顾拾在一起耀耀已经够难受了。
“那可是六百万啊......”宣业两只眼睛里都是钱,扒着她肩膀哭着说,“老婆,我们养他,养他这么多年,我们要个三百万不过分吧?......真的,不过分吧?”
眼底是破败狼藉的家,酒气冲天的丈夫,一眼望到尽头的穷酸人生。卓娅君余光里是房门紧锁的儿子的卧室......他还有人生。
很多金钱就是一个人最好的归宿。
中午宣业又喝酒了,他点火烧了自己的家,让卓娅君大肆宣扬是宣从南不报养育之恩,并想摆脱杀害他们一家人。
他和顾拾上综艺,正是名声大噪之时。受叔叔婶婶恩惠,不仅不孝还想烧死他们,一人一点儿唾沫星子就能把宣从南淹死。
只要三百万,拿到钱宣业就可以出面说这是他们的私事,他和侄子的关系挺好的。
到时候皆大欢喜......
可是质疑、讨伐宣从南的言论只出现了十几分钟,便被另一种声音碾压。
素未谋面的网友竟然相信宣从南,甚至保护宣从南。
多不可思议啊。
这场综艺让宣从南暴露在大众的视野当中,也让他的身世薄如透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概说的就是宣业吧。
“哪一位是卓娅君?”有人敲敲房门,问道。
两名警察走进来,看到卓娅君胳膊上的烧伤,明白这就是他们找的人。
年长些的警察先关心几句病人伤势,后公事公办地说:“你报警说有人纵火,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卓娅君嘴巴张了张:“......宣从南,放的火。”
“你确定吗?”年轻些的警察肃着脸,语气挺冷道,“你指证的人已经主动提供过时间和笔录,我们也调监控看过了,宣先生没有作案时间。”
“胡阅去过警察局了?”宣从南惊讶地问道。
顾拾道:“嗯。我让他先向警方提供一下我们从节目组回来的时间,以及你乘坐公交去市中心,再回来路过失火的地方,几点几分都很明确。”
晚饭的碗盘洗干净后,顾拾走出厨房,说:“全程下来你根本没有能纵火的时间。”
说晚上住在这儿的顾捡吃完饭就跑了,没忘记拎着书包。
走前他说:“你俩恩恩爱爱吧,我不想当电灯泡。”
换鞋开门出去又说:“哥哥你有时间陪着嫂嫂回趟家嘛,爸爸妈妈想看看你!”
“那我还要去警局吗?”宣从南愣愣地问。
顾拾给意见:“去。”
宣从南说:“我想把我和他们关系不好的录音提供给警察作证据。”
他抿唇补充道:“现在没有妈妈的油画能牵绊住我了,我不同情他们。”
顾拾靠过来,道:“嗯。”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他握住宣从南的手说。
宣从南:“你不......”
“我很行。”顾拾立马打断他张口即来的拒绝,“我全副武装,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他说道:“我想陪着你。”
他做事细致周到,从来没让宣从南体会过空空落落的感觉。
一个人竟然可以将另一个人填充得满满当当。
宣从南已经无法想象以后没有顾拾的日子会怎么样了。
以前的孤独、寂寞,无论出门还是回家,四面墙壁之间家具甚少,永远都是他一个人。
现在太温暖,过去的时日仅是回忆片刻宣从南便觉受不了。
顾拾充斥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找不到一丝遗漏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