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21)
他的眼神笃定,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宣从南甚至觉得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睛带着一股早有预谋。
再定睛仔细看,涌入心间的异常又没有了。肯定是错觉。
“......我说的是,要帮你一点小忙,”宣从南竟然紧张了,说道,“比如以后,我再回来陪你吃午饭,可以不收你的钱,你不用再给我转2000块。”
“哦,”顾拾垂下眸子,低声道,“这个不用。”
宣从南打算不帮忙了,果断放弃:“那我应该没什么能......”
“和我结婚吧。”顾拾道。
和宣从南实在不理解的眼神对上,他似乎才察觉出唐突,立马补充道:“不是真的,我们协议结婚。你帮我应付家里,一年后我给你1000万的报酬。”
“1000万?!”宣从南差点儿跳起来,大声道。
顾拾点头:“嗯!”
随后加重语气,用令人绝对信服的语气说:“是的。”
面前的老母鸡汤不再是鸡汤了,宣从南看一眼就觉得它变成了1000万的现金。
诱使他答应顾拾。
客厅里忽然响起一道女性的声音,宣从南微惊忙抬头去看。
是顾拾的手机。
他把正在播放语音的手机往宣从南眼前推:“我妈催婚。真的,给你看。你听。”
“儿子呀,你今年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结婚呀?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有几岁了呢。你要是再找不到对象,等你过年回来我就给你安排人让你相亲了呀,或者你不要回来啦。”
“诶我跟你说,你窦阿姨家的儿子好像就很不错的呀,你有空回来见见吧。我知道你平常工作忙,但是你也得考虑成家立业的事情呀,不要一直让我和你爸爸操心忧心嘛。”
“前几天你弟弟要早恋,真的太过分了呀,他还想和别人打啵——妈妈!我没有!——诶呀你先不要说话嘛。我跟你说,他早恋的事情被我和你爸爸严肃地抓住了,我们批评他了。说这件事是我想告诉你,你弟弟才16岁呢,他都差点儿有相好的了,你怎么就没有呢。”
“你想让妈妈成天想着你单身睡不着吗?你今年必须得结婚的呀!”
“......”
顾拾按停语音,说道:“不结婚,她不让我回家。”
宣从南:“......”
顾拾说道:“帮帮我。”
帮人一忙胜造五级浮屠。宣从南拿起勺子轻戳老母鸡汤的碗底,悄悄地问:“......1000万?”
顾拾笃定:“1000万。”
宣从南:“是签合同吗?”
顾拾道:“对。”
宣从南道:“期限一年?”
顾拾道:“对。”
老母鸡汤快放凉了,宣从南舀了一勺汤,静静地思考,突然问:“需要做.爱吗?”
顾拾瞳孔微震,半天没说出话来。
宣从南皱眉,惋惜道:“需要的话就不......”
“不用。”顾拾道,他清了清嗓子,重新低声说,“协议结婚,不是真的。”
“好。”宣从南立马说道。
顾拾屏住呼吸,道:“你同意了?”
“嗯。”宣从南说,“我愿意帮你。”
前段时间画的火烧云在搬家前被顾拾拿回家了,宣从南还记得顾拾花 52000买下它时,说以后要送给爱人。
现在看来顾拾和这个爱人目前还不能在一起,否则他直接把喜欢的人带回去不就行了?
用得着跟他假结婚?
合同一式两份,宣从南让顾拾明天再忙,跑不了,顾拾不同意,连夜拟好合同打印出来,仿佛第二天他会反悔似的。
宣从南和顾拾分别在乙方与甲方的位置签了字。
于是今夜,宣从南突然多了一个伴侣——虽然是假的。再抬眼看顾拾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有点别扭。
“那我,回去睡觉了?”宣从南指指自己的卧室。
顾拾认真地把两份合同收起来,说:“好。晚安从南。”
宣从南笑了下:“晚安,顾拾。”
等宣从南前脚进卧室,顾拾后脚拿出手机。
给备注“孟女士”的人发消息。
顾拾:【谢谢妈。】
孟女士:【成了呀?!】
顾拾:【还没。】
聊天页面里,在孟筱竹发来的好几条语音的上面,有顾拾的一条信息。
顾拾:【妈,催个婚。】
孟女士不解:【催谁呀?】
顾拾:【我。】
孟女士仍然不解但不再好奇追问:【等着呀。】
此时的顾家,沙发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搂着抱枕打滚,哀嚎地道:“诶呀你催婚就催婚干嘛说我早恋嘛,我没打啵!我没早恋啊!”
孟筱竹劝解道:“善意的谎言,该说的时候就得说呀。”
顾易商在书房处理文件,听到楼下动静开门出来,自二楼往下看警觉道:“顾捡早恋了?”
“啊啊啊我没有呀!”顾捡打滚更厉害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跌下来摔了个屁谷蹲,“啊......我娇弱柔嫩的屁.股。”
“不要再打滚了啊,这么不小心。”孟筱竹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说道,“我不管的呀,反正是你哥哥让我催婚的,你去找他算账呀。”
顾捡抬头看孟筱竹,嘿嘿地笑道:“这可是妈妈你说的。”
孟筱竹也嘿嘿笑:“我说的呀。”
第二天,宣从南的银行卡上到账了五百万。
货真价实的五百万。
顾拾:“先提前付一半,剩下的一年后给。”
个、十、百、千、万......
十万、百万......来来回回数了五遍有几个零,宣从南像飘在云端,简直不敢相信这个钱来得这么容易。
他虚无地应:“好。”
顾拾:“协议婚姻期间,如果我妈让我带你回家,你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回去见父母。”
乙方需要执行的义务昨天在协议里写得很清楚,其中就包括如若甲方有需要,乙方需陪同甲方回家见父母演戏。
宣从南道:“当然。”
他淡定地收起手机不让自己再盯着上面的余额看,问:“你最近不是有工作吗?”
“嗯。”顾拾道,“上半年的时候经纪人接了两个广告,这两天拍。”
宣从南问道:“在这个城市吗?”
顾拾说道:“隔壁城市。”
“唔,那两边来回跑太麻烦了,你可以在那边住两天,”宣从南提议,“等忙完再回来。”
第一天上午拍一场广告,下午赶回来,第二天再过去拍第二场,下午再回来,光想想宣从南就觉得折腾。
顾拾却摇头:“不麻烦。我想回来。”
宣从南道:“看你。”
顾拾道:“嗯。”
宣从南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我看一下。”明明是自己的工作,他却好像完全不熟,被问了还得赶紧扒拉手机看一眼行程。
片刻后顾拾道:“后天。”
“来得及。”宣从南小声计算了时间,随即对顾拾说,“到时候我有礼物送你。”
顾拾捻了捻手指,道:“我有礼物?”
宣从南点头:“嗯。”
两件品牌的纯白 T 恤已经不是纯白色的了,如深海一般的蓝色颜料改变它们的原貌。
没课时,宣从南便一直躲在画室,在衣服上画画。
第二天晚上他走出画室,喊了一声在厨房做晚饭的人。
“顾拾。”
顾拾回头:“来了。”
宣从南举着衣服说道:“过来试试。”
苍穹夜色犹如一块藏蓝色的幕布,衣服前面的胸口是零星辰点,后面是一盏昏黄路灯。
衣服中间靠下的位置画着一个漂亮的花坛。一个戴口罩和帽子的挺拔男人坐在花坛边上,微微仰头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