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50)
说话间,宣从南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认出他来了。
一入画展馆,里面就有画展主人的介绍。
他呼吸微微一窒:“林......”
男人接话道:“林或。”
这是宣从南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的画家,不知所措。
林或问道:“你是这附近美术学院的学生?”
宣从南机械点头:“嗯。”
“我之前也是这里的美术学院的,”林或友好地说道,“八年前毕的业。”
“哦,”宣从南僵硬,“我知道。”
每个美术老师都提起过他。
林或伸手:“能给我看看你的速写本吗?你天分很高。”
“嗯?......哦。”宣从南反应过来,要把速写本递给他。
正在这时,另一道男声忽然出现了,凉凉的:“ Darling,你过来。”
他甫一现身,宣从南便顿觉奇异地多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因为他长得雌雄莫辨所以多看,而是他也有一头长发。
和自己一样。
这个过程维持了非常短暂的一秒,宣从南淡然地移开眼,没再表现出异样。
那样很不礼貌。
林或一下子把手缩回去,歉意地对宣从南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他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低声说:“他画画很好,我看看。”
男人没接这句话,抓起林或的手转头就走。
“林是非你先别......”林或小声制止。
脚下踉跄跟着往前走时,他回头对宣从南说道:“我明天还会在这里,希望你过来。”
林是非伸手把他的脑袋掰回去,眸色已凉:“看我。”
“看了看了看了......”
“我请问,你到底在看什么呢?”画展馆前不起眼的马路斜对面,停着一辆普通黑车,胡阅在驾驶座又坐又睡了一天,狂打哈欠道,“真的搞不明白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艺术细胞了?你家里画是挺多的,但是你之前也没看过什么画展啊。看就看吧,来都来了你也没说要进去,在外面能看到画展里面是什么样子?”
后座的顾拾哪怕在车里也全副武装,静静地看车窗外,没理胡阅。
蓦地,胡阅坐直了,一张大脸紧贴着玻璃,说:“哦——我说你为什么非要跑过来,原来是老婆要跟人跑了啊。”
顾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胡阅作势打嘴,道:“说错话了真对不起。”
他适时地进行播报:“诶呦了不得,那个男的在看小宣画画啊。呀——他跟小宣说话了,小宣看见他好像很紧张——哇哇哇哇!他在跟小宣要画本,小宣伸手了,马上要把本子递给他。”
顾拾冷漠:“闭、嘴。”
“欧吼,怎么又出现了一个男的......”胡阅说完最后一句,得到顾拾声音犹如淬了冰的闭嘴指示,撇了撇嘴嘀咕道,“人家明显就有对象,抢不了你老婆。”
—
回到家宣从南描述不清心里的具体感受,但整体能让人感到他在快乐。
这种情绪和他住在一起的顾拾感受到的最明显。
宣从南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小蛋糕,想用来庆祝什么似的。
“今天看画展很开心?”顾拾看宣从南拆小蛋糕,问道。
“嗯,”宣从南递给顾拾一个蛋糕小叉子,说道,“我今天和一个很厉害的人说话了。”
“很厉害的人?”顾拾音色低沉。
宣从南给顾拾切了一多半的蛋糕,说:“画画超厉害。”
顾拾眼看着蛋糕,手捏着小叉子,没表现出心情美妙。
平常宣从南说话较中立,几乎没用过“超”这样情感饱满的字眼。
现在有时间,宣从南开始跟顾拾讲起了画画的事情,还说了林或这个人。
等从南说完顾拾才问:“你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啊。”宣从南应了声表达肯定,说道,“他是学校里的学长,老师们都说过。而且他在网上的名气很......”
他忽而住声惊讶地道:“顾拾,你怎么了?”
顾拾看着宣从南,道:“你第一眼就认识他,不认识我?”
他眼睛一点一点红起来,眼球表面浮上一层水雾。
特别明显。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宣从南吓懵了,手脚僵着不敢动,更不敢再继续高兴。
顾拾说道:“我难过。”
“你不哄我就好不了了。”
【 作者有话说】
从南惊:他......我......他......
顾拾:[演技时刻开启.jpg][准备掉眼泪.jpg]
哈哈没想到吧,或崽出现了!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2章
面前那双眼睛的水雾愈发清明, 宣从南不知所措。
与顾拾分享画展的事情,是他想跟家人分享喜悦,没想到让顾拾不开心了。
更没想到他会因为宣从南在网上认识林或而不认识他感到委屈计较。
幼儿园小朋友可能都没这么幼稚。
宣从南从小到大没哭过, 更没处理过别人哭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哄。
顾拾的难过是真实的,宣从南忽视不了。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站起来走到顾拾面前:“我......你......”
由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有身高差, 顾拾便抬.起头看他,眼角似有湿意。
自上而下的角度让宣从南看见顾拾更委屈了,当即蹲下去扶着他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 换自己抬眸道:“我, 不太关注娱乐圈里的事情, 谁都不认识的,不只是,不认识你。”
娱乐圈热度那么高,他不关注, 但能关注其他的。
顾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自然没表现出任何理解之意。
好像越描越黑了,宣从南微急道:“是我画画, 所以, 我会看别人画画,知道很多画家, 也不是只知道林或。”
他轻晃了晃顾拾的腿,心里想着其他人类是怎么示弱的,把自己从小到大在路边见过的情侣吵架和腻歪场面想了个遍,最后笨拙地套公式现用:“你别难过了......我哄你呢。”
“我就难过。”顾拾低声说道。
宣从南哑口没辙:“那, 我还应该怎么哄你?”
顾拾:“你离我太远了。”
两个人手挨着腿, 距离这么近, 哪里远。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现在顾拾没真哭出来,宣从南当然不会反驳他,牵起手紧紧地十指交握道:“现在呢?”
顾拾道:“还是远。”
宣从南想了想,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上段的感情经历。
想要离得近的话......
他站起来,抿唇上前跨坐到顾拾的腿上。两条胳膊从顾拾的肩膀绕过去伸到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宣从南这次是贴着他的近,轻声:“别难过了。”
“只是跟林或学长说一些油画上的东西,没说其他的。”宣从南怕顾拾误会什么,对他们的协议关系表现出绝对忠诚,举起左手,道,“我跟你结婚了。”
示意戒指时,他又说:“他也结婚了,手上有婚戒。他跟他爱人都在一起十年......”
“记的那么清楚?”顾拾不太礼貌地低声打断他问道。
“不是,”宣从南摇头,说道,“倒也没有很清楚。”
顾拾的双手将宣从南抱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按上那片薄薄的脊背,眼睫垂下,盯着视野所及之处的唇:“从南。”
宣从南发现他眼睛里没泪意了,轻松许多:“嗯?”
“亲亲我。”顾拾说道。
他们躺在沙发上亲过,在门后的矮柜上抱着亲过。
但像今天这样宣从南坐在顾拾的大.腿上,甚至几乎趴在他怀里还是第一次。
距离前所未有的亲近。
宣从南能感受到顾拾近在咫尺的呼吸,想必顾拾也能感受到他的。宣从南有点憋着气,而后搂紧他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