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19)
沈迁一时没明白宣从南是什么意思,等再回神时餐厅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宣从南打了辆车回家。
一辆黑色的卡宴隐没在电闪雷鸣的街边,驾驶座里的男人看着宣从南走出餐厅,快速坐上接他的车,捏紧方向盘的手渐渐放松了。而后卡宴缓缓地跟上去。
九点多出来的时候顾拾并不知道宣从南去了哪儿。能绊住宣从南的脚让他迟迟未归的,是卓娅君那些人的可能性不大。
当在路边看到对面餐厅的二楼窗边映出两道身影,顾拾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烛光晚餐,氛围浪漫,沈迁走到宣从南的面前蹲下,握他的手......
顾拾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得到接听回应。
“顾拾。”宣从南把一直往下滴水的伞在门口甩了甩,先合起来立在门后,换了鞋底湿.漉漉的鞋往客厅里走去,“顾拾?”
客厅灯光大亮,却没人。
宣从南敲了敲顾拾卧室的房门,没有人应。除了外面的大雨和轰隆雷声,家里听不到一点儿动静,好像并没人在。
“顾拾,你在吗?”宣从南颦眉,站在卧室门口问道,“方便我进去吗?”
“咔哒——”
宣从南下定决心正要推门进去,听见客厅传来动静立马转身走到玄关看。
“你怎么淋成这样?!”他惊讶道,连忙到浴室里拿一条干毛巾递给顾拾。
顾拾浑身湿透了,像外面下雨一样淅沥沥地滴着水。水从他的帽檐滴到地板上,脸上的水又顺着面部线条往口罩里流。
“谢谢。”他的手微微哆嗦着摘掉帽子和口罩,接过宣从南递过来的毛巾,低声说道,“没带伞。”
现在是夏天,哪怕下雨温度也不冷。可顾拾抖得厉害,脸上一片苍白色。
宣从南夺过毛巾,把顾拾拉到客厅,从吃饭的桌子旁边拖过来一把实木椅子:“你坐下,我不想举着胳膊给你擦头发。”
顾拾坐下了,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手指时不时地捻一下和皮肤贴在一起的裤子布料。
“不是说让我回来吗,你怎么不在家?”宣从南出声问道。
“雨和雷,太大了,”顾拾说道,“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外面。”
毛巾整个盖住顾拾脑袋,头发不能搓,得按着吸水,宣从南抿唇:“你不会去找我了吧?”
顾拾道:“嗯。”
“在家里都害怕,出去不害怕吗?”宣从南解释说道,“我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顾拾嗯了声,说道:“家里没人,更怕。”
“抱歉。我有点事情要临时处理,回来晚了。”宣从南说。
顾拾缓缓摇头,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宣从南说道:“没有。”
“轰隆——!”
惊雷剧响,顾拾的身体瞬间僵硬而后又猛地一颤,宣从南的手赶紧搭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一只手立马寻求慰藉似的贴上来紧紧抓住了他。
顾拾将宣从南的手完完整整地、不漏一丝缝隙地包裹在了手掌底下。
好凉,这是宣从南的第一个念头。他没动。
一开始的举动是下意识,顾拾仰头,被雨淋湿的头发落在额前略遮眉眼。宣从南垂眸和他对视,再次在心里感叹这确实是一张很适合做演员的建模脸。
更适合给他当人脸模特。
顾拾低声问:“我能不能握一会儿。”
宣从南看向其他地方。
此时天边又响起一声沉闷的雷鸣,他说:“能。”
【 作者有话说】
顾拾,你还有两副面孔呢。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4章
之前宣从南自己租房子住的时候,家里不会有医药箱这类东西。
看见顾拾拿出一个医药箱,又从里面拿出应该是红花油的药物,他还有些怔愣。
宣从南问道:“你在外面受伤了吗?”
淋了一身雨回来,不及时换掉湿衣服冲热水澡容易感冒,顾拾回卧室洗过澡了。他洗澡的时候宣从南就在他卧室里的沙发上坐着。
外面还是一阵雨声,顾拾不愿意自己回卧室,宣从南只好跟进去。
“你受伤了。”顾拾穿着藏蓝色的长袖长裤居家睡衣,说。
“嗯?”宣从南低头检查自己,道,“我也没......哦,手腕不是伤,没事。”
顾拾伸手:“揉一下吧。”
红花油打开,溢出特殊的味道。
宣从南把长袖捋上去露.出伶仃手腕,两道青紫的指印:“谢谢。”
家里有人,宣从南一直待在旁边,顾拾的脸色没有刚回来时的苍白了。
如果不是害怕大雨和雷声的话,夏天的雨是个能让人感到困顿的声音,宣从南早就觉得眼皮沉重了。他很喜欢在这种时候睡觉,仿佛被安稳包裹。
雨一直不停,顾拾不愿一个人回卧室,他便待在客厅陪着。
顾拾把揉热的掌心覆在宣从南手腕处,低声道:“要处理的事情,是去和前男友见面吗?”
宣从南斜倚沙发,努力撑着眼皮,没什么警惕性:“也不算是。他找宣卓耀——我堂弟,你应该还记得,上次他去那个家找过我的。他让宣卓耀来找我,给了他十万块钱。”
他和宣家人关系不好,但并不会躲着他们。而沈迁要的就是宣从南的“不躲”。
雷声停了,窗外雨声阵阵,顾拾眼睑半垂仔细地给宣从南揉手腕。今夜因为顾拾对恶劣天气的惧怕,他们的手紧密地碰在一起,现在仍然紧挨,距离很近。
好像一个雨夜迅速地把他们单纯的合租关系拉近了,宣从南想说话。
“在餐厅和他的聊天我全程录音了,”宣从南说道,“明天我会报警,跟警察说他们未经我同意非法买卖我的私人信息,你说警察会不会受理啊?”
“会。”顾拾说道,“他们交易的金额大。”
宣从南道:“那就好。”
顾拾说:“明天我陪你去警局。”
“你还是在家待着吧。”宣从南摇头说道,他想起李警官的话,“别造成交通拥堵。”
顾拾神情有些懊恼说:“之前我没想做演员明星。”
宣从南道:“那你怎么还成顶流了?”
手腕揉好了,顾拾把红花油拧紧放回医药箱,没吭声。
“你看我.干什么?”宣从南奇怪道。
顾拾垂眸:“没有。”
宣从南仔细听,道:“好像不打雷了,要不你回去睡觉?”
顾拾没动:“一会儿再打了怎么办。”
宣从南只好继续坐着,等待雨停。
长沙发只有一张,他们两个又不能在沙发上挤着睡觉。闲着也是闲着,宣从南打开手机的录音,点开最新的一条开始剪辑。
宣从南:“他因为十万块卖我,你因为十万块买我。是这个意思吗?”
沈迁的声音传出:“你总是不愿意见我,我只是......”
宣从南:“我跟他们的关系不好,跟你说过不止一次。现在你给了他们钱,想好后面怎么摆平了吗?你是在用钱教他们把我当成摇钱树。”
“今天宣卓耀可以拿着十万回家,明天卓娅君就会跟你要二十万五十万。”
“我问你,为了找到我,你确定给了宣卓耀十万块钱,承不承认?”
“嗯,我给了他十万。”
“如果有下次,你是要找我叔叔还是婶婶?你要给他们一百万买我吗?”
“......”
宣从南只保留了他们谈钱的部分,沈迁亲口承认的。
大雨渐渐停息,顾拾突然出声问道:“你很喜欢他?”
“嗯?”宣从南抬眸,眼睛里有快熬不住夜的迷茫。
而后他反应过来顾拾问的是什么,眼底些微清明。
和沈迁分手一个多月,但过去的一年好像还离宣从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