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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143)

作者:不见仙踪 时间:2024-12-12 10:49 标签:甜文 娱乐圈 情有独钟 火葬场 都市 日常

  第五粒药,顾拾:“对不起囝囝......我也不想的。”
  第六粒药,顾拾生嚼硬咽地看宣从南:“......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不想的,可你要走,你想离开我。”
  早在他开始吃第二粒药的时候,宣从南便觉不对,抱住他不让他再吃。顾拾的力气太大,他完全没办法制止。
  他不知道顾拾怎么了,只能一遍遍问他怎么了。
  下一秒,宣从南忽地被扯起来,顾拾拽住他手腕不由分说地往卧室去,一脚踹开行李箱。
  透过窗玻璃,他们的身影在客厅向卧室去的这段距离,快速地争执着闪过。
  一向在外喜怒不形于色的顾拾,于今夜被拍到扯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回卧室,整夜未出。
  —
  “顾拾,顾拾!”宣从南被桎梏着压到床上,挣扯未果,试图唤醒他。
  顾拾充耳不闻,用缠在宣从南右手上的领带绑他左手,力度很紧,把宣从南缚得低呼说疼。
  “你想抛弃我第二次。”顾拾说道,“做梦吧。”
  【 作者有话说】
  顾拾:吃药能冷静,吃药能时间短......做梦吧[微笑]
  从南:[惊恐][惊恐][惊恐]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86章
  “元旦快乐。”顾拾说。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 宣从南缩在一角,脑袋微仰神情哀伤忧虑,低低地喊着:“顾拾......”
  如果顾拾有理智, 他一定会惊叹于宣从南表情的丰富。
  床头的被单皱巴巴, 宣从南缩在那里衣装整齐,只有两只手被捆着, 卫衣袖子向上抽。
  长发从小海豚的檀木发簪里散开两绺搭在肩前,凌乱——受辱的美人。
  顾拾错眼不眨地望着。
  他看见囝囝的嘴巴一开一合在说什么,但听不见。
  等他能模糊听见的时候, 药效开始发作, 各种纷乱无法自控的情绪逐渐回落。
  上楼时随手抓来的药盒待在顾拾青筋虬结的手中, 他低头看一眼,哑声道:“......我现在没有那么生气,也没那么害怕了。”
  药盒扔在桌上发出一道重如千钧的声响,宣从南身子微颤看过去, 不知第几次忧心问:“你喝的什么?”
  顾拾说道:“有用。”
  宣从南:“你喝的是药?”
  顾拾听到了这句话:“......不是。”
  宣从南问:“什么药?”
  顾拾说:“不是药。”
  他倔强地说:“我没病。”
  宣从南:“顾拾......”
  “我没病。”顾拾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宣从南声音噎停,目光直视那把在灯光下闪烁着冷锋的剪刃, 不可思议。
  他没觉得顾拾要伤害他, 冲口而出:“顾拾,你不要伤害自己。你把我的手绑住了, 我肯定拦不住你。顾拾,你别吓我......”
  这把剪刀是顾拾平常用来修剪花枝的,宣从南工作完路过花店,喜欢给顾拾带一束花。
  那些鲜花被顾拾插在花瓶里摆在不同的地方, 有时阳台, 有时飘窗, 更多时在卧室。
  顾拾总是说:“我想一睁眼就看见你送给我的花。”
  鲜花勃勃绽放几日,有的先蔫下来,顾拾便拿着剪刀修剪。
  在家有养花达人孟筱竹的熏陶,他修剪花枝很漂亮,无论在哪儿下手都像一件艺术品诞生。
  如今这把剪刀逐渐靠近了宣从南。意识到顾拾不是自残,提到宣从南嗓子眼的心脏倏地落回去,他冷汗都出来了,此时堪称纵容地看着顾拾下一步举动。
  顾拾在剪他的衣服,从卫衣领子开始。
  剪刃尖端朝下,微微错开夹住宣从南米白色的衣领。顾拾说道:“囝囝。”
  宣从南应:“......嗯。”
  顾拾:“抬头。”
  宣从南没动。
  顾拾:“别伤到你。”
  宣从南深深地看他一眼,心里仍因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顾拾感到心惊,脑袋却已仰起。
  由于双手被束缚,他的衣服只能这样剥离身体,粉身碎骨。
  只听“咔嚓”一声,卫衣从衣领中间一路向下,豁开一道大口子。卧室里开着空调,但宣从南依然感到剪刀从不擦过自己肌肤的地方游移时,那股冷兵器的寒气逼人,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两条袖子被剪开,在系成死结的领带上方变成一摊破布,不再有用。
  喝药前顾拾说过的话,一步一步地应验、化真,他全部做到了。每道步骤都非常有耐心,没伤到宣从南一丝一毫。
  而宣从南自最初的凝神——他不想让顾拾更生气,情绪更不稳定,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说——到后来的抗拒,再到最后几乎被暴力压制,一遍一遍地高喊顾拾的名字呼唤他的神智。
  毫无用处。
  宣从南小时候看过医生,不止一次。他突然想起,爸爸带他去看医生的时候,他见过那种颜色漂亮、犹如糖果一样的药物。
  ......顾拾心理有问题。
  把药做成鲜艳的模样,能让病人不那么抗拒喝药。
  仿佛在吃糖。
  宣从南有一个好爸爸,有一对好父母,他的情感淡漠症一直以物理治疗为主。
  宣运霆带他感受大自然的壮丽,教他感受欢喜悲伤,从未接触过一颗药粒。
  但是他确实见过......
  “顾拾,你为什么吃药......顾拾,你怎么了啊?”宣从南眼泪落下来,被逼得不知所措,逃不出过去与眼下的牢笼,连灵魂都在啸叫战栗。
  宣运霆努力一生,没看到过宣从南一滴眼泪。他不会哭。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宣从南第一次学会哭,是被顾拾带到妈妈生前最后一副油画面前的那一天。
  “感知”是孟绯蓝画下的属于宣从南的世界,拍卖卡片的介绍是孟绯蓝对宣从南的祝愿。
  那时他才彻底地、真正地意识到,父母已经离世12年,他竟然自己活了12年。
  澎湃的想念乘着时间的巨浪拍卷过来,如果不是身后有顾拾拖拥,他绝对无法站立,会就此死在幸福里。
  因此他泪落汹涌无法止歇。
  第二次哭是在酒店,分离一月,他简直无法忍受对顾拾的无尽情思,带着简易行李查顾拾的岗,给他惊喜。八天里,宣从南过得昏天暗地不辨傍晚晨曦,不止一次呜咽地哭。
  他想和顾拾好一辈子,在回家的飞机上,悟出这个道理之后就立马告知了顾拾。
  眼下,宣从南又在哭。
  他首先感到惧怕与疼痛,顾拾不听他说话,凶悍,像头野兽般无礼,恨不得对着他的脖颈发出致命的撕咬,如若不是宣从南哀求,他也许真会吮血啖肉;其次感到难过,宣从南不知道顾拾为什么会喝那种心理或者精神上的药物,但他能体会到顾拾的痛苦,可他不知源头,无从下手。
  宣从南被关在顾拾鲜血淋漓但紧闭的过往之门前,任如何拍打嘶叫都没办法撼动一分一毫。
  “顾拾,听我说,啊......”宣从南的小海豚檀木簪不知掉到什么地方,长发散乱铺背,“你说的,我抛弃你两次......我什么时候抛弃你两次?我今天没有,我今天没有......”
  他回头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上次在什么时候。”
  顾拾盯着他,神情冷恹,肃声说道:“自、己、想。”
  “......我想不起来。”
  “自己想。”
  “顾拾。”
  “自己想。”
  “顾拾......”
  “自己想。”
  宣从南摇头哽咽:“我真的想不起来。”
  顾拾说:“你自己想。”
  他几近命令地道:“你必须想起来。”
  “囝囝......求你,爱我吧。”
  一个沈迁,当真有这么大威力吗?顾拾想知道宣从南和沈迁说了什么要离开他,宣从南不知如何开口;而宣从南问顾拾曾经历过什么要喝药,顾拾一口咬定没喝,并严肃声明自己没病。
  他们中间隔了东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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